第105章 气得跳脚

对于唐忠的猜测，丫鬟冷不丁的泼了盆冷水，“我们老夫人有裹脚的习惯，那排脚印是她的。”

唐忠皱眉沉思起来，门外只有老夫人自己的脚印，那岂不是密室杀人？他顿时感到头大无比，不由心存侥幸的问道：“张典吏，你说会不会是老夫人自己就活够了，自杀？”

张白圭一言难尽地望着他，麻木的摇了摇头，直接坐在血迹旁的木椅上，头微微向后仰起，口张开，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和喉咙说道：“老夫人就是这种姿势死亡的，张着嘴，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口部刺穿咽喉。”

“确定老夫人是被尖锐物体刺穿咽喉致死的吗？”

张白圭也不敢肯定，犹豫不决道：“老夫人后颈处有一个腕大的血洞，地上又流有如此多的血液，应该是这么致死的吧！”

唐忠看着那滩血迹只觉喉咙发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道：“如此看来，确实无法自杀。”但这也更令他疑惑不解，“既然现场什么信息都没有，鲁大人是怎么抓到凶手的？”

“鲁大人在院外的树枝上发现一块粗布，府内下人提到，白日樵夫赵九曾给老夫人院里送过木材，不慎打翻了老夫人祭拜的香炉，曾于老夫人发生争执。在树枝上找到的粗布经过对比，与赵九衣角的破碎处一模一样，鲁大人由此断定赵九是杀害老夫人的凶手。”

“……”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凶手了？为毛感觉有点草率？唐忠晃掉脑中离谱的想法，可能是错觉吧！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无论如何，既然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我们只能从尸体上寻找。”

想法是好的，可惜事实与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任凭唐忠如何劝导，邹永年就是坚持不开棺，谁也不能打扰母亲安息。邹家在当地也算是大家族了，十多口子人挡在棺材前不允许衙门的人靠近，双方僵持不下，形势一触即发。

唐忠苦口婆心地说道：“邹永年，我们之所以开棺并非是对老夫人不敬，只是想进一步确定老夫人的死因，了解凶手留下的信息，便于找出凶手。”

邹永年置若罔闻道：“在下鄙陋，实在不懂大人高见，还请大人通过其他方法查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唐忠被气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带着众人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衙门后，唐忠直奔牢房，用力的敲打着赵九的房门问道：“赵九，你说说你是不是杀邹家老夫人的凶手？你用什么方法杀的人？”

赵九始终低着头静坐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唐忠彻底气炸了，受害者不配合就算了，你个凶手也不配合，这是逼着用刑啊！你以为你不吱声我就拿你没办法？他对着牢内的狱卒喊道：“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狱卒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已经用过刑了，这家伙嘴硬，什么都不说。”

唐忠咬牙切齿地低吼：“不说也要说，除非他是哑巴！”他愤怒地甩袖离去，徒留两名狱卒面面相觑，这时赵九抬起头看着他们，眼中露出阴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走，走，咱们去看看用什么刑法好。”

“大人向来睿智，咱们可不能丢了他的脸。”

两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犹如恶鬼在后面追赶。

唐忠出了大牢，不由自主的走到唐婉儿的院门口，岂知她早已在外等候，“爹，来遛弯儿啊？”

“啊！嗯，呵呵～”唐忠干笑两声，谄媚地笑道：“闺女啊！你说有什么武器可以在脖子上戳个血窟窿？”

“嗯？爹是在问我案情吗？”唐婉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唐忠连连摇手，昂首阔步的朝前走去，“为父只是考考你，怕你生疏了学业。嗯，为父还有事，你继续学习吧！”

直到看不见唐忠的身影后，躲在后方的小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的学业可不是考仵作，老爷就是死鸭子嘴硬。

唐婉儿无奈地眯了她一眼，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让小翠出来，要是当着父亲的面笑场，父亲的脸就挂不住了，她可是一件贴心的小棉袄。

笑过后，小翠正色道：“小姐，沈小姐拜访。”

唐婉儿挑眉，这几日沈娇娇确实经常来衙门，但是回回都是找鲁恒达的，两人经过上次的惊险后反倒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友，这次怎么心血来潮想起自己了？

“请她进来。”

唐婉儿在屋内沏好茶等候，不一会沉重地脚步声响起，“唐婉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娇娇惯于如同红楼中王熙凤似的用气势压倒人，但当见识庐山真面目后又自带喜感，让人很难被震慑。

“唐婉儿，我跟你说，凶手不是赵九。”沈娇娇刚跨过门槛就迫不及待地大喊道：“你一定要帮他洗清罪名，他是无辜的。”

没想到沈娇娇是为这件案子而来，唐婉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小翠与彩霞一同进门，听到沈娇娇如是说着，十分不解地问道：“沈小姐，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凶手呢？”“我就知道，他是个好人，他不会杀人的。”沈娇娇有些语无伦次，看唐婉儿毫无反应，愤怒的一跺脚道：“好，你不去，我去让他跟你说。”说罢，她一转头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小翠，赶快拦下她。”

谁知沈娇娇看似臃肿，实则灵巧的躲过小翠的阻拦，又不敢硬碰硬，小翠只能朝她求助，“小姐，拦不下啊！”

彩霞看傻了眼，“我家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唐婉儿眸光一凝，“走，我们去大牢。”

大牢中，狱卒拿来了鞭子、烙铁、夹棍、拶指、大瓮等一字排开，对赵九威胁道：“刑具你也看到了，现在从实招来可免受用刑之苦。”

赵九依旧不言不语的模样，呆楞地看向刑具面无表情。

“他莫不是个傻子吧？”看了这些利器还不害怕，要不就是不知道干嘛用的，要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