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手脚倒置

对于此行收获，唐忠欣慰地笑道：“哈哈！此行收获颇丰啊！小女，啊！不，我们婉仵作查到了几个重要信息。”

婉仵作？！

唐婉儿、鲁恒达对这个称呼甚是无语，但也知道唐忠是为了保护唐婉儿撒的小谎，毕竟当朝仵作皆为男子，女人验尸多少还是有些晦气的，甚至在未开化地区是遭受外人鄙视和排挤的。

“哦？”鲁鸿轩佯装没听见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对此很感兴趣，不如唐大人与我说说。”

“当然，鲁大人要是有兴趣听，下关一定知无不言。”几人朝着衙门的书房走去，唐忠对唐婉儿说道：“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是。”唐婉儿刚要离开，却被鲁鸿轩喊住：“等等，本官对仵作的工作也十分感兴趣，请这位仵作也一同探讨一下吧！”

唐忠和唐婉儿暗中对视一眼，他赔笑道：“好，大人要是有兴致，你就给大人讲讲吧！”

四人一同走进书房，唐忠主动将开棺的经过告知，鲁鸿轩大感惊奇地问道：“竟然有如此离奇的事情，那只公鸡是因何而死？莫非真的是邹家老夫人的鬼魂在作祟？”

唐忠也是满头雾水，不由将视线望向唐婉儿，她低声笑道：“在邹永年等人来衙门敲响鸣冤鼓时，在下就派人暗中跟着他，谁知听到他们准备在黄昏后将老夫人下葬，于是决定将计就计，提前给公鸡下了迷药。”

“迷药，那公鸡不是死了吗？”

“当然没有，那只公鸡只是被迷晕了，咱们走后没多久它就会醒过来，到时候老夫人可以正常下葬了。”唐婉儿虽然想开棺验尸，但也不会做极损阴德的事，棺椁还是要下葬的，但那要在下葬前让她检查完真正死因才行。

鲁鸿轩赞赏道：“果然是个好办法，能让邹家人主动要求开棺验尸。”

唐婉儿谦虚道：“大人过奖了，这都是衙门众人努力的结果。”

唐忠笑着岔开话题，不希望鲁鸿轩过多视线留在唐婉儿身上，露出马脚。之后验尸的是一些细节，唐忠笼统的讲了几点细节，最后感叹一声：“这就像一个没有人的……应该怎么说呢？”

“密室杀人。”唐婉儿沉吟一声，忽然双眸一凝，惊叫出声：“不对。”

“啊？什么不对？”唐忠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唐婉儿也无奈的摇摇头道：“一时间想不起来，总觉得漏了什么东西。”

看她苦思冥想的样子，唐忠心痛的劝道：“闺……婉仵作，想不起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等你不想的时候它就自己冒出来了，没事儿。”

“就是，我有时候突然忘记的事情，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鲁恒达刚说完就遭到唐忠的一记飞眼，他这才察觉自己多嘴了，连忙闭口不言，当个沉默的君子。

鲁鸿轩看看私下互动的两人，轻抿了口茶，不动声色。

唐婉儿莞尔一笑，“没错，之后我们还要调查老夫人与邹家人的关系，以及跟赵九为什么会发生冲突？凶手杀人并非是随机挑选受害者，而且与受害者之间产生了某种关联，我们只要找到这条线索，就可以从中找到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你如何断定凶手和邹家老夫人有关联？”鲁鸿轩开口问道，唐婉儿朝他施礼反问道：“斗胆问大人，邹家老夫人死在哪里？”

鲁鸿轩挑眉，“自己家中。”

“这就对了，如果凶手只是图杀人的乐趣，完全可以在荒郊野外无人发现的地方，邹家虽说不是戒备森严，但也有众多奴仆走来走去，潜入邹家大宅危险性太大。再从老夫人致死原因来看，从口部直穿咽喉，期间竟然没有下人听到任何喊叫声，可见凶手下手快准狠，一刀致命，由此可见凶手对老夫人积怨已深，心怀恨意，因此熟人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但也有机会是你说的杀人图乐。”不知道为什么，鲁鸿轩就是要在她话中挑刺，鲁恒达最先不服气了，嘟嘟囔囔道：“爹，您怎么就不懂呢！钟山县根本没有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而且这才刚刚通了路，除了您，谁没事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鲁鸿轩瞬间被气红了脸，不断告诫自己，这是亲儿，亲儿子！

鲁恒达丝毫没有感受到亲爹即将压抑不住的怒火，继续火上浇油道：“爹，唐大人和婉……仵作忙了一夜，应该去休息了，您就别在这问东问西了。”

唐忠和唐婉儿深深地低着头，坚决不掺合人家父子俩的私事，鲁鸿轩气得说不出话来，屋内顿时寂静下来，死静的尴尬。

“我想起来了。”唐婉儿忽然眼睛一亮，兴奋不已的大喊：“我就说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原来是老夫人的鞋，她死后，她的鞋去哪了？”

鲁鸿轩愣了半晌，“鞋？你这么一说，本官倒是想起来了，今日途径邹府听闻有命案，本官是第二个进入老夫人宅院的人，那时邹永年抱着老夫人的尸身大哭，但老夫人只穿了罗袜。”

“老夫人院子中只有一串细小的脚印，像是只有老夫人一人经过，但鞋子去哪了？凶手不可能无缘无故带走她的鞋子，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完成这场精彩的密室杀人。”

三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听她缓缓吐出一句话：“这是一场手脚倒置的不可能杀人。”

“手脚倒置？”

唐婉儿神采飞扬的笑道：“没错，凶手十分聪明，他怕在现场留下他的证据，便用手穿上老夫人的鞋子，从凶案屋内倒立着走了出去，那些留下的脚印并非是老夫人走进屋内留下的，而是凶手走出房门留下的。”

“凶手就是依靠这串脚印迷惑视听，让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其实凶手已经将最大的线索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只是我们从未发现。”

鲁鸿轩依旧怀疑道：“天啊！真的有人能完成这番道理行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