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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她油盐不进

晏小婉在津州那晚才知道他是个不受皇上待见的太子。

那二皇子谋反成功,皇位没他的份儿。

谋反不成功,只要抓不到把柄,那皇位还是没他的份儿。

她觉他很是可怜,便不想招惹他,老老实实地去了床上。

赵与歌褪着衣衫,看着她满目醋意道:“你先别睡,我还有话问你。”

她就不就不,拉着被子嗖就道:“我可跟你没话说。”

“那个李路遥,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为何总揪着李路遥问东问西的?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小嘴巴叭叭的厉害,赵与歌突然发现,晏小婉,晏小九,苏赋赋这不同时期的她,就现在的她最难对付,完全油盐不进。

不过转念一想,两人虽没了仇恨,但是她心里的伤疤还未平复。

只是他十分想抱她,想亲她,想……

他吹了烛灯靠前来,全然没了方才谈论国事那般的储君之气,就委屈巴巴道:“你不准喜欢别人,不然我会发疯。”

晏小婉暗色里瞥了他一眼,道:“你再说这种酸溜溜的话,我就该疯了。”

一人一被,赵与歌躺下来就朝她挤了过去。

“夫人,能不能让我抱上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啊,不怕死你就抱。”

赵与歌还真不怕,一息功夫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晏小婉说到做到,顺势就在他胳膊上“吭哧”咬了一口,她有四颗小尖牙,真如小狼崽一样,咬的他直吆喝,“夫人,口下留情,留情。”

夜色浓浓又黎明,月下隐下再迎日头之时他们的马车进了洛京后分道而行。

晏小婉随着爹爹和隅安进了位于琉璃坊的一处宅邸。

宅子里环境清幽,鸟语花香,可谓是一步一景。

一路进了正堂,晏小婉一瞧堂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八叔。

他络腮胡子,健步如飞的步前来。

晏小婉撤步就跪地磕头道:“小婉,多谢八叔救命之恩。”

“这孩子……”

唐八赶紧搀起她笑呵呵道:“想八叔了吗?”

“想想想,想八叔给我做的红豆水晶糕。”

说完就见隅安的爹爹王盛民也从屋里出来了,“那想不想王叔做的饭?”

“王叔……您身子好了?”

“没有大碍了,放心。”

两人说着,唐八看向晏维怀和赵与歌,商议道:“那带着去见见吧!”

一行人兜绕进了一间大院子,绕过百花影壁,便见这里下人人来人去的走动的多了些。

可屋里突然跑出一个小婢女。

“八叔,快快,不好了,苏姑娘晕倒了。”

众人闻言疾奔进屋。

绣屏后的吊顶纱幔大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蜜色衫子,面无血色的姑娘。

晏小婉跟上前禁不住咬住了唇角。

真的,真的是太像了。

只是,这姑娘的穿着发束来看,比自己端稳了一些。

众人敛声看着唐八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唐八松了手,给她好生放落了手,招呼外人外面说。

出了屋,唐八就眼中忧思道:“瞒不住了,索性告诉你们吧!这苏姑娘的命不长了。”

众人惊愕间他接着道:“你们几人中箭虽多但躲开了要害。但她那一箭…就穿了心。她醒来后我就告诉她,寿命怕不过一年两年,她让我不要说,她想最后的日子就如个常人一般,不想看家人为她愁苦。只是,回来的这路上她受了劳累。眼下,疾病突进了。”

晏维怀眼里红红的,道:“我就说赋赋她脸色不对,还以为是没有养过来的缘故。”

晏维怀如何也是照顾了苏赋赋整整一年,虽说他知道那躺着的不是晏小婉,可他也是当了亲闺女照顾的,眼下听了这种消息,他也受不住。

晏小婉和隅安凑前轻声宽慰着。

唐八便去熬汤药了。

未用半个时辰,赵与歌便带着李小荔和苏成章,方姀都来了。

晏小婉可怜巴巴地立在那儿勾着手指不知道该如何唤他们。

倒是李小荔过来抬手拍在她身上,红着眼道:“娘亲真是白疼你了,竟然不说一声就跑了。”

晏小婉委屈地弯了弯嘴角,掉着眼泪娘俩抱在了一起。

片刻后,晏维怀靠前来道:“苏夫人,有件事…”说着晏维怀就一阵更咽,李小荔纳闷的看晏小婉,她掉着眼泪拉着李小荔进了屋。

她一看躺在床榻上的苏赋赋就觉出不对劲儿。

“小婉,你跟娘亲说,你赋赋姐怎么了?”

“方才赋赋姐晕倒,八叔这才告诉我们说她病重,她怕你们担心一直瞒着。”

说话间,唐八端着汤药来了。

他又将事情详细说了一番,李小荔听后哭成了泪人,方姀和晏小婉靠前给苏赋赋喂完药,过来跟梅姑一同劝慰。

苏成章叹了一气,不等眼泪落下就去了堂外。

赵与歌随他出去,等苏成章抹干净了泪,两人一并朝府外去。

“那大舅和陈大人那边就劳烦大哥了。”

“放心,今晚我定会办妥。”

说着话,赵与歌上了马车回了宫。

皇宫里外已然戒严,内外一万禁军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

赵与歌入宫便到了赵鹤鸣处理公务的昭德殿外。

“父皇,儿臣回了。”

案前的赵鹤鸣气色暗沉,低低地应了一声起身道:“来,喝盏茶。”

张德朔跟随去煮茶,就听赵鹤鸣问:“可是找到赋赋了?”

“回父皇,已经回洛京了。只是她还跟我置气,不肯回宫。”

苏赋赋变回晏小婉后,赵与歌便对外是说她恢复了记忆,才起的矛盾。所以并没有任何人对她的出走有其他的猜疑,包括赵鹤鸣。

“怎会跑去津州?”

“回父皇,是她少时的习武师傅,她为了躲我,现在还在琉璃坊的师傅家中,津州那里也是她这位习武师傅的老宅子。”

赵鹤鸣微微垂目,“这赋赋的性子确实不同于其他姑娘,不过你既然能将她娶进门,就能让她安稳过日子。”

赵与歌好生答应着,张德朔一旁递上茶。

自他对张楚然的举动后,这张德朔生了他好长时间的气。

不过从赵与歌成了太子,他去见过张楚然后,看她气色极好,过得倒也是不错,加之再过两月那孩子也要呱呱落地,他慢慢地才消了气。

呷了口茶,赵与歌慢道:“父皇,现下朝中动荡,那从没有夺位之心的东楚王都可谋反,儿臣恐担心此时还另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趁机祸乱朝廷,父皇周遭的一切都要加倍小心。再就是,此时苏成章将军身在洛京,西塞都护府只有大都护一人统领,万一这西域境内有小国伺机生事,怕是麻烦。”

赵鹤鸣品着茶点点头。

落盏间他慢徐徐道:“嗯,前日我就在思虑此事,只是碍于他刚回洛京加之赋赋还未归,不好让他回。现下他们兄妹也见过了,他定也没了心事。”说着跟张德朔道:“张殿监,去趟苏国公府,便传朕口谕,命苏成章明日启程回西塞,不得延误。”

张德朔起身领旨。

赵与歌也别无旁事就跟着一并退下了。

待到了殿外的远处,赵与歌低声道:“二皇子要谋反。”

张德朔一阵惊目,“怪不得最近那梦贵妃打着要子的由头夜夜缠着皇上不眠不休,想必是心怀鬼胎。”

“他们只想父皇昏聩颟顸,辨不出他们的真实心思。如此也好,父皇就是清醒着,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会相信他疼爱的二皇子会谋反。只是,张殿监你可要万分小心。”

“是是是。”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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