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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异事——十二新妇

世界上的东西都具备两面性,这是事物的基本矛盾,也是推动它们不断发展变化的内因。

所以任何一个东西,必定是不纯粹的,只是一个向着纯粹演进的,暂时的过程,也都有其好的一面与坏的一面,就比如说信教,还有传教。

我小学时候,在我们镇上教堂蹭过免费的豆芽杂面条喝,吃过那老教堂的白饼子,听过讲经人唱诗,也见过很多贫苦的老头老太太,甚至后面还和其中某对老夫妻有过一些交流与经历。

包括我的亲人,也有信基督教的,我也算从小就接触过圣经故事了。

虽然我不相信世间有神,但就我接触的人来说,只要没有达到过高层次,没有牵涉太多重大经济问题的话,乡村小镇上的那些信徒也好,牧师也好,其实都1还是比较淳朴而虔诚的,人也都比较好。

但事物总有两面性嘛,信教的有淳朴老实的好人,当然也有不好的人,也有那种嘴上信仰,心里却全是生意和邪恶的人。

这种人我在我们这小破镇的教堂倒没见过,那里的人都是些老实人,本分的很,大多是把信仰当作支撑苦难的精神支柱。

倒是我们村里有一位早年出去打工,跟着施工队天南海北到处跑的电焊工,排辈属于我爷爷的一位长辈,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我也从他那听到了很多故事,跟他一块喝过几次酒。

我有关信教的这个反面故事,也就是听他说的。

那年他46岁,在川渝地区的一座山里面给人家焊啤酒罐,就住在附近的集装箱里,有一次闲聊时听一位比他大点的小老头讲的,发生在八几年的一件事……

…………

如果不是碰到《圣经》,44岁的吴合友,说不定至今还在心灵的枯井中挣扎。他从人们狂热地崇拜耶稣,发现天赐良机来了。他果断抓住机遇,把《圣经》当成了摇钱树。

在这十里八乡,像他这般年龄,有过三年私塾底子,又拿着破碗闯过江湖,在岁月中磨炼出一张铁嘴的人,真算得上是百里无一。

他苦读《圣经》,早起晚睡,每次上教堂里做礼拜都去得很早,学到不少东西。

再迎合一些信教者的心理,添油加醋任意解释,配合着他那一张铁嘴,还真的蒙住不少人。顿时,他名声大噪,信教者蜂拥而至,钱财滚滚而来,附近若干个小村小镇,都知道吴油村里有这么一个厉害传教士。

他盖起五间瓦房,成了个“传教专业户”,天上的神让他发了财。他深深感到,在这片土地上,神,是至高无上的,是万能的。于是,他朝思暮想,渴望也当个神。

钱财,像雪团越滚越大,他的邪欲也越来越大。他先后办了两期“传教训练班”,敛集了不少财富。

但对他这么一个中年老光棍来说,钱其实多到一定程度后,就对他没啥用了,他又不从那大山堆里出来。

所以,第三期训练班时,他就不再关注金钱的事,转而盯上了女教徒,想利用传教来哄骗女信徒,满足自己的邪欲。

他对女教徒们说:“第一个亚当犯了罪,神派我来做第二个亚当。我是神的使者来拯救世界的。我的儿女象天上的星星、海里的沙子那样众多。我是万主之主,万王之王。“

在讲《罗马书》第12章时,他随意发挥:”你们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献给神,是圣洁的,是上帝所喜悦的。你们如此侍奉,乃是理所当然。”

犯罪活动的源头自此而起,他将这肆意曲解,编出来一个偌大的名头——肉表!

当女教徒对他十分诚虔信赖后,他就开始一步步实施他的罪恶勾当,开始光明正大的宣扬自己的肉表邪说。

用吴合友的话解释是:“神灵借用我的肉体来与人结成婚姻,成为新天新地,新郎新妇。”为此,他欺骗恐吓,并采用了惨无人道的手段迫使众人就范,井愚弄女教徒说:“你们都已是神的妻了。要永远献身于神。”

…………

天黑了,屋里晃动着影影绰绰的人影。一盏煤油灯忽忽闪闪幽幽地照着几张端庄却煞白的面孔。

她们凝止不动的眼瞳,定定地瞅着挂在墙上的十字架,双手合在胸前,嘴里不停地祷告。

吴合友站在一旁,柔声细语地说着:“我受苦受难的孩子们,你们有什么希望?世上的金钱、名誉、地位,祂都会赐给你们“

几张嘴一齐张开,整齐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瓦房里回荡,“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愿一生一世为主传福音。”

“耶和华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在为你们祝福。”

“阿门!” 姑娘们一齐回答,眼里神采奕奕。

风,轻轻掀起贴在窗上的塑料纸,响起一阵悉悉娑娑的声音。煤油灯光在吴合友宽大的脑门上跳动闪烁,他面带微笑扫视着姑娘们,嘴里喃喃有声。

屋里很安静。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姑娘歪起头,侧耳倾听着什么。突然。她杏眼圆睁,惊跳起来,颤颤惊惊地叫嚷:“上……上帝!”

姑娘们猛然抬起头。

“我……听到了上帝的声音。”她抖得厉害:“和他的……声音……一样!”

吴合友一怔,心中涌出一阵狂喜,立刻红光满面地上前两步,微笑着轻声说:“孩子们,是我把耶和华请来的,他托我拯救你们出苦海,我就是你们的主。”

“你从哪儿来?”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从耶路撒冷来,我就是耶稣,是世上人新的主!”

刚才问出问题的高大姑娘突然放声大哭,挤命挪动身体,拉住吴合友的手:”主啊,救救我!”

另一个姑娘突然站立起来,指着吴合友大声问:“你怎么能证明你是耶稣?《圣经》上不是说只有到了人类末日耶稣才会再次出现吗?”

“现在已是人类末日。你们没有从收音机里听到吗?现在世界上战乱不断,人口大爆炸,污染严重,道德沦丧。而且还出现了无法治愈的艾滋病。这是《圣经》里早就预言过的!”吴合友激动地叫嚷。

“《圣经》预言过艾滋病?”站着的那姑娘满脸惊愕,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吴合友急忙翻到《启示录》第12章,捧起大声朗诵,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殿中出来,向那七位天使说:‘你们去,把盛神大怒的七碗倒在地上。’第一位天使便去,把碗倒在地上,就有恶毒的疮长在那些有兽印记、拜兽像的人身上。”

吴合友有力的拍着胸膛,砰砰作响,拿着《圣经》,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继续说:“这疮,就是艾滋病,是治不好的!今年要有比大地震还要厉害的大灾大难出现,大火腾飞,江河泛滥,这都是上帝的意志,象征着人类的末日到了!末日到了!孩于们,只有相信上帝才能逃命!”

“扑通!”几对膝盖屈下,伏在地上,一起痛哭。

吴合友抚摩着一个姑娘柔嫩的小手,声音洪亮地背诵《圣经》:“我们要欢喜快乐,将荣耀归给他;因为羔羊婚取的时候到了,新妇也自己预备好了……。”

几个姑娘顿时神情肃然,闭上眼睛跟着诵读,睫毛轻跳微颤。

“我是你们的主吗?”吴合友大声喝问。

姑娘们惶然回答:“是……。”

“你们要和我肉表,经历练身献身、炼心火洗、尽心尽力尽性三个阶段,才能赎罪,才能进天堂!”吴合友板起面孔。

“主啊,什么是肉表?”姑娘们满脸茫然,虽然吴合友早就扯出了所谓肉表名头,但从未对信徒们详细解释过,只说那是神的意旨。

“就是用肉体表达,象夫妻一样!”

众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你们是我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是用我的筋骨制成的。《圣经》中说男女二人赤身裸体合而为一不为羞耻。你们不服从,神就要惩罚你们!”

“那不是指亚当夏娃夫妻吗?不包括所有男女。”年纪最下的那个小姑娘怯怯问道,

“错了!你们错了!怎么能乱改神的意旨呢?上帝耶和华和圣母玛利亚是夫妻吗?不是照样生下耶稣!难道玛利亚从此不圣洁?要做圣徒,就必须抛弃人间羞耻!”

众人低头下敢应声。

冬夜,又冷又长,女教徒心乱如麻,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几个姑娘围在一起吃饭。馍、稀饭、咸菜。饭后不久,几个人肚子疼痛难忍,不停呕吐。

吴合友踱来,见状跪倒在地,眼中藏不住得意,面上却无限怜悯:“万能的上帝啊,原谅你的孩子吧,实在不是她们不愿肉表,而是她们未理解你的意旨。不要再惩罚她们,惩罚我吧!”

众姑娘吓得跪在地上哀求。

吴合友叹口气,双手一摊:“我也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可这是圣灵指示,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他突然抱头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姑娘们吓呆了,哭叫成一团,扑上去指人中晃胳膊。

许久,吴合友轻哼一声,悠悠醒来,嘴一撇,哭了。

“主啊,你怎么了?”姑娘们垂泪发问。

“万能的耶和华,你为什么叫我成为耶稣,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呦?不能。我不能,哎呀…”吴合友双眼一翻,又昏死过去。

众姑娘吓得胆颤心惊,哆嗦着手脚把他抬进屋去,安置在了床上,围着他祈祷不停。

醒来后,他哭泣不停,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几个姑娘坐卧不安。

…………

夜,刺骨般寒冷。一团乌云匆匆飞来,吞噬了月亮。大地,漆黑如墨。

吴合友正躺在床上.身旁桌于上,煤油灯血红的火舌不停晃动。

门晌了,一位20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她高高的个子,暗淡无神的大眼睛上挂着泪珠,痛苦而犹豫地过立在吴合友的床前,正是哭喊求救的那个孩子。

早晨,她的肚子疼痛难忍,吴合友昏死的情景,人类末日的惨象—一在她脑中翻腾,使她惊恐万状。她哭了半夜。

“主啊,我来了。”

“你来干什么?”

“肉……表”

“好!”

听到姑娘话语,吴合友眉毛一挑,竟喜不自禁低吼出了声,倒是吓了那孩子一跳。

见那孩子被自己这一喝又给惊得一脸迟疑的样子,吴合友又变了脸色,拿过枕边的圣经,看也不看,一脸严肃的大声朗诵着,

”你们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献给神,是圣洁的,是上帝所喜悦的。你们如此侍奉,乃是理所当然。”

…………

吴合友哄骗那十二名小姑娘不过一两月时间,此事就被其中的一个孩子给无意暴露出去了。

那时的乡村倒真的是无比团结,大家都很正直淳朴,或者也夹杂着对吴合友那么多金钱的嫉妒吧。事情败露当晚,

正赤身裸体拥着某个姑娘睡觉的吴合友,直接被吴油村的几个年轻小伙给从屋里拖了出去,一顿暴揍,直接把他打得半死,折了胳膊腿,戳了双眼,然后捆上了他自己做的那个木头十字架上,

就这样,还没等到被用流氓罪枪毙的吴合友,直接就被一群人点了天灯,活活给烧死了。

他死后,那些靠着欺骗得来的钱,也被村民分了,倒是没人讲过那十二个姑娘如何了。

…………

这事我听完后其实也比较蒙,还不大相信,所以当时就在酒桌上问了我那位长辈,

“爷啊,你这事是假的吧?”

长辈淡淡一笑,吸了一口烟,颇为感慨,

“也就你们这帮小孩子赶上了好时代,现在没那么多破事了。我年轻那会,连带着你爸年轻那会,哪个不是小心的混着,生怕哪天就挂了啊!”

我爸不抽烟,只喝点酒,闻言也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趁机教育我,“所以你出去上学时,在车站一定要注意,别跟陌生人说话。我十五六岁跟你爷一块出去打工那时,有一回就差点被人给用迷魂药拐了,还是你几个爷和叔伯跟人家干了一架,硬生生把那伙人给打怕了,才把我抢回来。”

我一脸赞同的回答着,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心里却还是不以为意,嘲笑我爸这人老古板,过于小心了。

我这位爷虽然也没啥文化,但毕竟天南海北的跑,又踏入社会比较早,所以只拿眼睛一溜,就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轻叹一声,冲着我说道:

“想啊,我知道你不大服气。但我劝你还是听点我们这些没文化小老头的话,不然的话,东田寨的那个小姑娘的事,你爸跟你讲过没?”

我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迟疑道:“我听说过一点,但不大清楚。”

“行,那我就跟你再讲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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