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名
第3章 报名
扑簌簌！
林间突然跃出一个红衣少年。少年浓眉大眼，肤色略黑。
他微微瞟了一眼岳小山，开口道：“师姐，天色不早了，我们须得今天到黄桦镇与郑长老会和。”
“嗯。”黄香看见红衣少年后脸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清。
“韩师弟，你先到前面凉亭，我随后就来。”
“好。”
红衣少年应道，瞪了一眼岳小山，转身离去。
“李猎户，还认得我吗？”黄香淡淡问道。
李丰惊魂未定，踉跄爬起，道：“是仙姑，仙姑大恩大德，小的不敢忘记。上次小的进山打猎被老虎追赶，若不是遇到仙姑，小的早已丧命。”
真相大白。
“骗子。”岳小山道。
“岳小山。”黄香点名道。
“啊？”
“以后不准顽皮了，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黄香闻到李丰背后的骚味，再看岳小山的表情，大致已猜出原委。
岳小山挠挠头，吐了吐舌头，道：“是，黄姐姐。你可不可以教我打虎的本事？”
“这次下山我正是奉师命去镇上招收弟子，符合年龄并经过考核就可以入门修习，你还不到十二岁吧？”
“我十一岁。”
“三天后开始报名，想学本领可以来。不过，加入伏虎派就不能如此任性妄为了。”
“知道了黄姐姐，我一定会去的。”岳小山道。
黄香扫了一眼众人，向黄桦镇方向行去。
“再见黄姐姐！”岳小山招手喊道。
黄香行了几里，看到凉亭中倚柱的韩辉。
韩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夕阳下，身影被投射得很长。
“师姐今天似乎很有兴致啊！”韩辉漫不经心道。
“什么意思？”黄香反问。
韩辉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那个小子，你很想让他入门？”
“别忘了我们是来招生的。”黄香说完便不再停留，径直向南走去。
韩辉愣了一下，快步跟上，一路上始终与师姐保持一定距离。
黄香心想，岳小山虽然行事鲁莽，但为人真诚、勇敢，不知他是否会来报名。
韩辉觉得有些憋闷，师姐对自己越发冰冷，而刚才在林中，却和那小子有说有笑。
好久没有见过她那样的笑脸了……
抬眼望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黄香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温柔的光，少女的曼妙身材愈发玲珑起来。
韩辉突然想到，好歹我也是伏虎派的二师兄，那个土蛋子，就算能通过选拔又如何。只要我略施小计，嘿嘿嘿……”
返回村中后，岳小山免不了将李丰的丑事大肆宣扬一番。
尤其他还极具表演天赋，将李丰被猛虎按在地上磨擦之状绘声绘色地演绎给父母看。
虽然不知那可以引诱猛虎的液体究竟是何功效，但从父母的神态看出，并不认可他的做法。
“我错了。”
“小山，你知道吗。”妈妈揉了揉他的头，道：“那李丰师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父母生了一场怪病双双离世，这些年他一个人过得很不容易。打虎的事，村里人其实都知道。”
“啊？”岳小山呆呆站着。
良久后。
“爸爸妈妈，我明天想去镇上报名，张大伯和我一起去。去之前，我想去看看李师傅。”
“好啊。”父母异口同声道。
“小山长大了。”妈妈欣慰道。
爸爸问道：“儿子，去报名的事你想好了吗？”
“是的爸爸，我想好了，我想去外面看一看。”
“儿子，你选的这条路也许充满危险和艰辛。就像这次，如果不是受到搭救，我们很可能就失去你了。”爸爸的语气微微颤抖。
“这两天，我和你妈妈商量了很多次，商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从都反对变成都同意。儿子，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要忘了，我们永远爱你。”
一家人拥在一起。
翌日清晨，岳小山吃完早餐，拿上妈妈缝好的武师服来到李丰家。
篱笆小院里荒荒凉凉，虎皮大旗也不见了。
他敲了敲门。
“谁呀？”
李丰泛着酒气从屋里出来，双目通红，本就瘦削的脸上全无血色。
“是你？”李丰惊讶道。
“是我，我是来道歉的。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们在这里练武玩耍，都很开心。就算你没有打虎的本事，我也没有瞧不起你。”
李丰的双眼渐渐有了光芒。
喉结滚了滚，道：“听说你要去虎牙岭修行，我相信，你一定行！”
岳小山点点头，递过妈妈缝制的新衣服，那本来是这一期的“学费”。
“这衣服你收下吧，我走了。”
背后传来李丰的呜咽声。
叫上张大伯，两人一车踏上去黄桦镇的路。
车是张大伯贩货用的平板车。
从青禾村到黄桦镇，一路向南需经过两个歇脚的凉亭。
十里一亭，供贩夫走卒们歇脚。
两人相约先去报名，然后进货，晚上赶回去。
黄桦镇四周长满桦树，街道铺着青石板，与金黄的桦树相映成趣，显得小镇宁静淡雅。
两人刚进镇子，就被广场上一条巨大的红色条幅吸引。
不拘陈规，广纳人才。
落款是伏虎派。
不大的广场上已挤满了人，两人会心一笑，挤进人群。
横幅下方摆了一排桌子，桌子后方坐着三人。中间一人五十多岁年纪，身材微胖，须发皆灰，脸色红润。左边是一名白衣少年，黑黑瘦瘦的，正在登记。右边坐的，正是韩辉。
围观者众多，报名者却极少。
耳旁传来忿忿不平之声。
“什么？报个名就要两枚银币！”一个粗壮的汉子惊道。
“这也太贵了，听说以前报名都不要钱的。”有人附和道。
“有那么了不起吗？本来还想让我儿子出去见识见识。有这钱，干脆让他跟着我练了！”壮汉继续吐槽。
身旁的男孩子和他模样相似，虎头虎脑。
“乡亲们，不要起哄。”中间的灰发男子抬手道。
“本派自创立以来，一直秉承除恶扬善、造福一方的宗旨，维护着虎牙岭周围百姓的安危，使得大家免受猛兽滋扰。”
众人纷纷点头，此话不假。
“加入本派，资质尚可者，除可以学到上乘功法，晋级武者之外。还可以自由选择去留，岂不是前程似锦？”说完，灰发男子看向人群中一个戴眼镜的老人。
“您说是不是呀？范先生。”
范先生是镇上的教书匠，镇上过半数的人都曾经是他学生，所以他说话很有分量。
范先生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说话也是慢条斯理：“郑长老所言极是，伏虎派虽然创建只有十年，但确实有降龙伏虎之能。老夫的孙儿在山上修行两年，便跨入武士境界，老夫让他去泰丰城从军，目下在郡守帐下任参将之职。”范先生言语中充满自夸之意。
听范先生这么一说，大伙儿不再喧哗，纷纷去筹措资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