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东方星阳所作、鉴赏画作
随着府君话音散去,琴棋书画四院学子将注意力从箫舒身上转移到自己桌案上凝神静心思索。
箫舒作开幕诗一事对他们这些纯粹为参与钟馗文会的学子而言就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插曲,不需要过多关注此事,并且箫舒写出的这首诗为他们接下来创作与钟馗有关的作品提供了部分灵感,正是凝神静心结合此刻所获创作之时。
高台上,大儒端木寻看眼手中箫舒写的诗,问向洪院长:“洪院长,此开幕诗一事,可是你们提前计划好的?”
洪院长摇头道:“没有,应是有学子听闻箫舒作得出县诗《草》一事,有意刁难他。”
洪院长这话当即堵死端木寻话语,让端木寻难以向学院施压,因为就是他让府君将箫舒作得出县诗《草》一事放出去的,本意是让书院学子上门挑战箫舒逼迫箫舒参与钟馗文会,没想到有人因此嫉恨上箫舒,拿作为文会门面的开幕诗刻意刁难箫舒。
四院学子都在凝神思索在心头推演创作与钟馗相关的琴谱、棋谱、诗词文章和画作,只有箫舒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聊地东张西望。
“箫兄,你要不稍稍低调点?”一旁正在创作的东方星阳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知道你是有备而来,但你这也太高调了吧。
箫舒毫不在意地摆手道:“人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怎么能低调,没事,我又没触犯学府条例,学府不可能为难我。”
东方星阳嘴角微抽,你厉害你清高你无所畏惧。
“学生根据《钟馗传略》、《钟馗杀鬼图》与箫舒学友所作的开幕诗创作出针对鬼怪的琴谱,还请诸位品鉴一番。”
不到半个时辰就有琴院学子创作出琴谱。
周围正在创作的部分四院学子停下推演创作,凝神静听这名琴修弹奏琴谱。
箫舒眉头微挑循声望去,见是在学府颇负盛名,被誉为琴院四大才子之一的黄轩,箫舒顿时心生好奇。
‘叮~~~’
黄轩拨动琴弦,箫舒只觉眼前出现一方鬼哭狼嚎阴风呼啸的乱葬岗,百鬼出行祸乱天下天地昏暗,山脚下忽现红袍状元肩负长剑手提灯笼登山,见有鬼怪扑来,他取出肩上长剑横扫而过,剑气所过之处拦路鬼怪尽皆消散,万千鬼怪冲杀而来,他手中灯笼却是不晃分毫,一人提灯执剑诛尽乱葬岗万千鬼怪!
转瞬就回过神来的箫舒面露惊讶,暗道黄轩不愧为琴院四大才子之一,创作出的琴谱已初具《钟馗杀鬼图》之形。
高台上的大儒端木寻抚着胡须面露满意,看来他大昆王朝也是有人才的,想到这里他看向箫舒,见箫舒坐在那里无所事事,他眼中期待之色更浓,箫舒虽然现在没动笔,但箫舒带来的那几张画卷是摆在那里的,第一幅画卷引出开幕诗,不知道接下来这几幅画卷会引出什么样的文章。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陆续有学子创作出与钟馗有关的琴谱、棋谱、诗词文章和画卷。
正午时分,东方星阳起身道:“学生东方星阳作《钟馗品离骚》一诗,请诸位师长与学友品鉴。”
他提笔书写:
浮名浮利一夜消,灯下仗剑品离骚。
谁说文人不江湖,书中杀鬼有千招。
随着他不断书写,宣纸上逐渐出现才气金光,待到完结时,才气金光大放!半尺才气!出县之作!
下一息,才气金光将这首诗内容映射浮于东方星阳身前,万人共赏!
他身后有钟馗之灵显现!
狂风呼啸而来,似是万里奔赴众星拱月!
又一首引得钟馗之灵显现的出县诗!
满座皆惊针落可闻!
又是一首杀鬼诗!并且这首诗杀鬼之意与刚才箫舒所作的开幕诗不相上下!
这首诗以琴棋书画四院文人书生奉为圣典的《离骚》为引,现书生意气之象,但字里行间却充斥着气冲霄汉的杀伐诛鬼之意!
谁说文人书生不能如武者将士那般上马提枪纵横四方!
所有学子凝神屏气震惊看向肩负长剑,在狂风中衣角猎猎作响,身形坚如山岳的身影!
这莫非是长剑不离身的东方星阳之志?
府君手中茶杯已经被他激动捏碎,他激动地看着东方星阳,暗道不愧是他看中的人,书生之身肩负长剑立志,志在诛杀四方鬼怪治国安邦!
一番鉴赏后,府君将《钟馗品离骚》原稿收走,场内众多学子继续创作鉴赏。
坐在三米高台上的徐文玉看向角落中的一名夫子,这夫子心领神会隐藏在人群中离开,通过多人传递将消息传递到画院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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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手中。
王飞脸色瞬间变的难看,箫舒写得出县品阶的开幕诗并引得钟馗之灵显现时,他就已经心生怯意不愿与箫舒为敌。
但此时上面命令已经下来,他要么站出来用上面教导他画的画卷削弱箫舒声名,要么等事后被逐出画院。
他虽然心有悔意,但此时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路可退的他只能站出来,只要他破了箫舒的声名,他就能保住他在学府内的声名,也就能继续在学府待下去。
王飞捧着卷好的画卷,朝高台府君拜道:“禀府君、诸位院长,箫舒学友一首开幕诗引得钟馗真灵显现,想来他对钟馗的理解造诣不凡。
学生作有一幅钟馗画像,想请箫舒学友指点一二,还望府君与院长应允。”
“若是箫舒同意,本府自然应允。”府君冷冷看王飞一眼,王飞作的那副乌龟图可是记忆犹新的很。
书院院长眉头微皱迟疑几息,道:“若是箫舒同意自无不可。”
东方星阳担忧地看向箫舒,王飞虽然在画院声名不显但在画道上的天赋不差,再加上王飞是有人指点有备而来,箫舒进入书院至今心思全部扑在书院课程和巨子敕令上,并未过多接触画院学识,虽然箫舒对钟馗的理解不凡,但隔行如隔山,没有过多接触学院学识的箫舒恐怕难胜王飞。
周围众多学子与两侧看台上的学子暗道重头戏来了,尽皆凝神屏气看向箫舒,都在期待箫舒能写出第三首达府诗。
箫舒面带笑意,道:“没问题,虽然王飞学友你是画院学子我是书院学子,但今日都是为钟馗文会而来,用‘殊途同归’一词来形容再好不过。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王飞学友你要像石台学友那般接好我回礼的画卷才是。”
箫舒说着就将卷好的画卷展开,毫不避讳的将选好的那张画卷内容朝前卷好,正是从王飞那里复刻的绿毛缩头乌龟图。
王飞脸色一僵,一丝难以察觉的悔意从他眼底快速闪过,道:“好。”
得到箫舒同意,与王飞一伙的几个学子快速将桌子清理拼成大桌。
箫舒拿着画卷走到大桌前将画卷放在显眼位置,手指特意敲击桌案弄出声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道:“请。”
王飞将画卷展开用才气控制悬浮在大桌上空,缓慢旋转着给周围学子观看。
他画的是,钟馗身着华丽状元红袍侧身负手而立,腰间悬挂入鞘宝剑,仅凭剑柄上的剑穗就能看出这柄宝剑不凡,整幅画从内到外透着华贵高雅之气。
箫舒看向这幅画,画中侧身负手而立的钟馗好似转过身来与他对视,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从钟馗眼中看到钟馗在乱葬岗杀鬼的情景。
箫舒还没回过神来忽觉眼前场景一晃,凝神观看时画还是那幅画,画中钟馗仍然侧身而立,好似刚才那一幕是他的错觉。
箫舒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这是画修第一境‘登堂入室’?不对,这不只是登堂入室干扰人心神那么简单,就我从画中钟馗眼中看到的乱葬岗杀鬼一幕来看,这幅画已经有一丝灵韵!
嘶!莫非王飞已经接触到画修第二境‘玄生灵韵’?”
有画修惊呼出声,言语间满是震惊,王飞入学府才一年多时间,居然就接触到画修第二境了?
画修第二境‘玄生灵韵’,所作之画诞生灵韵,让人如身临其境真假难辨,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将人心神困在画中。
困在画修第一境‘登堂入室’两三年,见多识广的老牌画修仔细观察画作,感叹道:“没错,这幅画已经有一丝灵韵,王飞已经触碰到画修第二境的门槛。”
……
周围画修不断惊呼感慨出声,个别人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之意,王飞已经触碰到画修第二境门槛,箫舒就算再有才华,他成为第一境书修也才三个月的时间,第一境与第二境的门槛可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并且隔行如隔山,箫舒再有才华也只是对于书修而言,在画修眼中,箫舒真就是一问三不知的新人。
高台上,府君看向画院院长:“王飞学子已经触碰到第二境玄生灵韵门槛?”
画院院长摇头道:“不清楚,但他在画道上的天赋不低,触碰到第二境门槛也是可能之事。”
府君脸色瞬间沉下来,担忧地看向身旁大儒端木寻,箫舒才成为第一境不久,并且这还是隔行隔山,如何能鉴赏触碰到第二境门槛的化作?恐怕会因此事心神大损甚至因此留下难以修复的心魔!
端木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徐文玉看眼箫舒放在大桌上复刻回敬王飞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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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快速闪过一丝得逞笑意,这些画卷才是他打压箫舒的真正手段,此事过后无论输赢,箫舒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个恶名是躲不掉的,他的计划就是温水煮青蛙,先毁去箫舒声名再一步步将箫舒彻底踩下去。
箫舒见东方星阳起身准备朝自己走来,他轻摇头示意东方星阳不要牵扯进这件事来。
“箫某不会画道只擅长提笔写字,多的箫某也就不说了,箫某直接以诗鉴赏如何?”箫舒笑容浓烈地看向王飞。
听得周围不断传来看好自己的话语,王飞心神逐渐稳下来,胜券在握的他笑道:“请便。”
‘闻道先生善啖鬼,奈何鬼不畏先生。
年年端节华堂上,空见雄威一剑横。’
箫舒笔成之际,纸上浮现微弱才气金光。
看到诗内容的王飞脸色一变如遭雷击,他好似在这一瞬间被凭空抽走所有精气神,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面倒去,‘腾腾腾’后退数步才勉强倚靠桌角稳住身形,他面无血色如遭大病。
箫舒这首嘲讽诗剑锋直指他这个创作之人!
哪怕他短短一年多时间就触碰到画修第二境玄生灵韵的门槛,哪怕他天赋再好,就他写的这首诗以及他以触碰到第二境门槛的强者身份去打压箫舒这么个才三个月的新人的举动,他就已经落了下乘!
“嘶!全诗不见嘲讽之字且通俗易懂,但嘲讽之意却是凌厉如剑直指人心!”
“好一个‘年年端节华堂上,空见雄威一剑横’!是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之下安有初心?雄威安在?”
……
王飞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点评箫舒这首诗的声音,只觉这些点评之声如一柄柄尖刀利刃插向心头,悲愤交加的他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噗!”
徐文玉瞳孔一缩,对箫舒忌惮之意更甚!
好一个年年端节华堂上,空见雄威一剑横!被这两句诗说到心头的府君激动地捶在桌子上,宣泄对那些高居庙堂不知民间疾苦官员的不满!
“可惜了。”箫舒摇头面露感慨,只不过不知他是在感慨王飞作的这幅带有灵韵的画,还是可惜王飞就这么昏过去逃过一劫。
箫舒突然看向扶住王飞的两个画修,道:“来来来,罗一学友、林耳学友,我记得你二位与王飞学友交好,这样,你二人代王飞学友将这幅画收下,等他醒来再转交给他。”
他说着就将赠给王飞的画作展开递给二人,正是绿毛缩头乌龟图以及那首‘我承认我不行’的藏头打油诗。
林耳怒道:“他都已经昏过去了,箫舒学友你还有必要这样羞辱他吗?”
周围个别学子眉头微皱,王飞都承受不住打击昏过去了,箫舒此举是有点侮辱人。
箫舒脸上笑容不减,盯着二人反问道:“我羞辱他?二位可不要忘了,这是他两日前派人送到我校舍的,扬言若是我不参与这次文会,我就得将这幅绿毛缩头乌龟图挂在我校舍门前,你们忘了?
我这只是物归原主,并且,我刚才要王飞学友像石台学友那般接住这幅画,王飞学友可是亲口答应的,怎么?是他红口白牙说出的话没有效力,还是他晕倒后之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亦或者是你二位身体抱恙没听清或者记忆不行了?
面对王飞学友这种做法,我该如何做呢?
《论语·宪问》有云:‘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或者你二位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确实如箫舒学友所说,这事我当时在场亲眼所见。”不少学子站出来为箫舒作证。
见不断有人证实箫舒所说,在此事上对箫舒有抵触偏见的学子纷纷打消这些个念头,这种画作本身就带有侮辱意味,强迫箫舒将这种画挂在校舍门前三日,这种事得亏箫舒脾性好,若是换做他们恐怕还得趁机上去补几脚。
箫舒这在情在理凌厉如刀的语气压的二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羞愧难当的二人拿着画背起昏过去的王飞逃似的快速离开。
高台上,府君满意点头愈发欣赏箫舒个性,他不由得再次感叹年轻真好。
洪院长心头一叹,看箫舒这个性应该是无法善了。
“此为小插曲不必在意,文会继续。
此诗现才气金光,收于学府。”
“还有几幅差不多的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要和我礼尚往来的。”箫舒小声嘀咕着回到座位上。
东方星阳嘴角微微抽搐,触碰到画修第二境门槛的王飞被你一首诗吓昏过去,并且人晕倒了你都不放过,谁还敢步王飞后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