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暴躁军阀vs知书达礼留洋千金32
权酒回头,透过小窗,果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司瑾年没有发现她在看他,低垂着头,长久的等待让他情绪不太高,眉宇间也挂着烦躁,可那一抹肉眼可见的烦躁,又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压住,让他自己和自己做着斗争。
权酒莫名就笑出了声。
司瑾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工作时间几乎精确到每一秒,极少会有如此闲散的时候。
让他什么事儿也不做,在走廊上浪费了二十几分钟,无疑是在狠狠折磨他。
可又因为里面的人是她,他不得不忍下来。
孔嫚卿看着权酒嘴角挂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又看了一眼门外暴躁却努力忍耐的男人,眼底流露出一抹羡慕。
“樊小姐突然来锦城的时候,其实我也担心过,毕竟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儿女情长显得太过渺小。”
权酒从司瑾年身上收回目光,转回了头:
“我当时想的就是,如果他敢同意联姻,我就毫不留情把他踹了。”
孔嫚卿笑着接话:
“可事实证明,三爷他真的很爱你。”
明明已经等的不耐烦,却为了等她,压着脾气,停在门口不肯走。
权酒哼哼唧唧:“勉勉强强算他过关吧。”
“快走吧,我就不留你了,再让三爷等下去,估计这层楼的医生护士都不敢进我这屋了。”
门口有这么一尊随时随地散发着冷气的门神,医生和护士根本不敢靠近,恨不得有隐身术,不被司瑾年冰冷瘆人的眸光瞥上一眼。
权酒一走出病房,就被司瑾年抱住了,他搂着她的腰,语气不耐烦:
“怎么进去这么久?”
如果是寻常女子,听见他不耐烦的语气,一定觉得他是在苛责自己,可权酒太了解司瑾年的臭脾气,这死傲娇男人分明是委屈了。
她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嗯,我的错,让我家三爷等的辛苦了。”
司瑾年被她亲了一口,原本暴躁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不自然的侧脸,又恢复了大统领的高冷,义正言辞道。
“你别这样哄我,搞得我像个小孩儿一样。”
他可是大统领。
权酒眼底笑意更深:
“嗯,不是哄你,是我急不可耐,太想亲你了,才忍不住亲的。”
司瑾年满意的点点头,对于她急不可耐的行为做出“批评”:
“外面这么多人,你作为未来的统领夫人,得注意一点形象。”
权酒继续给他顺毛:“嗯嗯嗯,都听我家三爷的。”
司瑾年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眉心紧皱。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给面子了?
真不亲他了?
他咳了咳,趁着薛城不注意的时候,又故作正经的凑近权酒:
“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主见,太听男人的话,容易被嫌弃。”
权酒双手环胸,故意逗他:“哦~明白啦~三爷您嫌弃我了。”
司瑾年:“………”
她这理解水平也太烂了。
最后,上车的时候,司瑾年还冷着一张脸。
权酒憋笑憋的辛苦,上车以后,特地不坐椅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司瑾年冷哼一声:“注意形象,车窗还没关呢。”
权酒柔若无骨,挂在他身上,两条白嫩嫩的手臂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着,她语气娇俏,眉目含嗔:
“可娇娇就是想三爷抱我啊。”
司瑾年周身的冷气淡了一些,虽然嘴上说着不合适,却也没有伸手推开她。
权酒继续在老虎头上拔毛,红唇靠近他的脖颈:
“三爷不想抱娇娇吗……”
司瑾年双腿张开,坐的笔直,目不斜视,一副高冷禁欲的无情模样,听见权酒的话,他喉结发紧,自觉滚动:
“你下去。”
“不要~”
权酒歪了歪脑袋,在他身上挂得更紧。
司瑾年:“………”
拿她没办法,真是个黏人精。
他半推半就的伸手,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身:
“就抱这一次,下不为例。”
权酒低低笑出了声。
这狗男人闹脾气的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司瑾年搂着自己最爱的软腰,因为等待太久而产生的不耐烦情绪早就烟消云散。
薛城在前面开着车,看着后座上叠坐在一起的两人,默默将前排和后排的隔板升了起来。
权酒看着上升的隔板,笑得一脸坏意:
“三爷,我怎么觉得薛城误会了什么?”
司瑾年还沉浸在手下的柔软中,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反问道:
“误会什么?”
权酒长眸微眯,却没有直接开口,反而拿起车坐上提前准备好的温热牛奶,扬眉挑衅道:
“想喝吗?”
顷刻间,司瑾年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
………
从那之后的好几天,权酒每天都去医院探望孔嫚卿,而每一次,许淡彬都守在医院的走廊上,似乎铁了心要和孔嫚卿磨到底。
可到了第五天,权酒带上水果鲜花,再去医院时,出乎意外的,没有看到许淡彬的身影。
长椅上干干净净,就连许淡彬一直带着的笔记本和钢笔都没了踪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权酒进屋,放下鲜花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许淡彬走了。”
她明显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孔嫚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
最后,她垂下眸,无所谓道。
“哦,挺好的。”
……
第七天的时候,权酒遇见许淡彬,是在梨园附近的巷子里。
一男一女拉着他,神色悲哀。
“淡彬,你真的不管她们了吗?”
许淡彬神色有些松动,可最后一咬牙,摇了摇头:
“抱歉,我最近家里出了意外,已经自身难保了。”
见他心意已决,一男一女没有再多留他,松手让他离开。
等许淡彬离开以后,权酒才从巷子里走出来,面对一男一女诧异的眼神,她笑了笑:
“聊聊。”
……
跟着一男一女,权酒来到了一间小屋,小屋年久失修,狼藉破烂,屋顶上的瓦片都掉了一地。
一进屋,权酒就对上一双双干净澄澈的眼睛。
屋里都是女童。
而破烂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张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