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暴躁军阀vs知书达礼留洋千金38
权酒后背一僵,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脸上却不动声色道:
“什么事儿都让我做了,你还有什么表现机会?”
司瑾年倚在厨台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盯着她。
“我家娇娇说的有道理。”
权酒理不直气也壮,麻溜翻着锅里的蛋:
“赶紧的,快糊了。”
司瑾年慢悠悠往锅里倒油,勉强拯救了已经糊了一半的鸡蛋,他顺手接过权酒的锅铲:
“我来试试。”
权酒满脸怀疑:“你?”
司瑾年这样的男人,长的就不像会做饭的。
司瑾年的动作确实生疏,比权酒的花架子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锅里冒着的黑烟,眉心微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静:
“媳妇儿给的表现机会,总得好好把握住。”
锅里油水飞溅,黑烟蒸腾,司瑾年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浓郁的油烟味儿。
他眉心皱的更紧,将权酒轻轻推开:
“你去我后面。”
他用高大的身体隔开权酒和油烟。
权酒嘴角微勾,没老老实实站在司瑾年身后,她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额头埋在他宽厚的背脊上,盯着地上:
“没想到三爷还挺会疼人。”
明明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大老粗,关键时候却总是挡在她前面。
司瑾年感受到腰间的柔软,冷毅深邃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我认真做饭呢,你别勾我。”
大男人宠媳妇儿这种事情,天经地义,他以前看不惯柔弱的女人,不是因为男女体力悬殊大,而是因为女人这种生物,动不动抹眼泪哭鼻子,心理太脆弱,他看了就烦。
权酒故意把玩着他军装外套的纽扣,语气含笑:
“没办法,忍不住。”
不是只有为爱人洗手做汤羹的女人才有魅力,男人系着围裙为你下厨,这样的画面往往更有诱惑力。
司瑾年右手握着铲子,左手忍不住抽空,捏了捏她搭在他腰间的手,捏了两下松开后,他又实在忍不住,像是不过瘾,重新牵起权酒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嘴边重重咬了一口,没有松手,语气带了一丝暴躁的痞意:
“老子这双手握刀握枪一辈子,握锅铲倒是头一次。”
要不是怕她把厨房炸了,他也不至于主动下厨,他家是传统家庭,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君子远离庖厨,让他动手做菜,还不如让他去战场上杀几个鬼gui子。
权酒感觉他就像一头暴躁狮子,动不动就喜欢咬人,被他咬了几口,她也没躲闪:
“你怎么说话总是一口一个老子。”
司瑾年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动不动就骂人,连带着问候你的祖宗十八代,可权酒每次都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男人骂人都贼她妈性感。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一边压着你解皮带,一边说着粗鲁的荤.话,肌肉紧绷的手臂把你整个身体牢牢圈住,浓郁直接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撩的人面红心跳,双腿发软。
司瑾年知道她从小“知书达礼”惯了,受不住他这样的粗人,他薄唇微勾,一脸痞帅道:
“我从小说话就这样。”
营里都是男人,大家经常一口一个“老子x你大爷”,他从小耳濡目染,十来岁就被带歪了。
“不像娇娇你,从小饱读四书五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司瑾年想到锦城里对权酒的传言,难得拍了一句马屁。
权?大家闺秀?酒:“………”
四书五经是什么,可以吃吗?
她面不改色提醒:“蛋要糊了。”
司瑾年这才留意到锅里的情况,把煎蛋铲了起来,可因为一开始没放油的原因,整个煎蛋乌漆麻黑一片,不知道还以为是块煤炭。
“要不还是别吃了……”
他面露迟疑。
她身娇体贵,万一吃出毛病就麻烦了。
权酒望着失败品,一点也不灰心,底气十足:
“没事,我们还有面。”
她揭开一旁的锅盖,滚滚白烟散去以后,锅里的场景清晰映入眼帘——
一锅粘稠的白浆糊。
权酒:“………”
司瑾年见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忍不住找补,认真道。
“其实看起来还行……”
权酒一脸匪夷所思的侧头:“你想吃?”
司瑾年:“……想。”
最后,权酒还是没舍得让司瑾年吃这一锅堪比猪饲料的面条。
凌晨五点,街上的小贩稀稀疏疏游蹿,勤劳的打工人已经打开店铺大门,准备迎接新的忙碌的一天。
司瑾年没有穿那一身标志性的大统领军|装,换了一身淡灰色的长褂子,周身杀戮铁血的气息淡去,多了几分儒雅书生的味道。
只是当他开口说话时,习惯性冷硬命令的语气破坏了他的儒雅随和。
“想吃什么?”
权酒也没穿旗袍,换了一身民国女学生的装束,上身是蓝色褂子,下身是黑色中短裙,头上多了一个月牙白色的丝带发箍。
她被司瑾年牵着走,打量着路边的摊铺:
“想吃面条。”
司瑾年淡淡“嗯”了一声,引着权酒去了一家小店。
正在生火的老板娘根本没认出穿着朴素的两人,正是百姓们口中议论纷纷的大统领和统领夫人,专心埋头生火,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小姑娘和小伙子想吃什么?”
权酒:“牛肉面。”
司瑾年:“和她一样。”
“好嘞,再等个十分钟。”
老板娘开始准备调料,因为时间还早,她刚出摊,东西还没准备齐全。
权酒凑近司瑾年,压低了嗓音:
“三爷,你不带保卫队出门,真的没事儿吗?”
司瑾年这样的身份,每次出行必定带着保卫队,专门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司瑾年看了一眼天边的火红晨曦,太阳藏在云层里,还未升起来:
“天亮之前回去就好。”
他素来谨慎,从他坐上这个位置开始,保卫队便如影随形,从不轻易给敌人下手的机会。
今天是他掌权以来,第一次放纵自己。
坐在装潢简陋的面摊前,他不再是不近人情的大统领,他只是她一个人的司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