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深沉女海王vs机器人学弟50
权酒刚走过来,一句话没听到,就看见肖拓突然转身,正面和她对上。
权酒:“……”
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属于是。
她尴尬把双手往衣服兜里一插:“学弟,真巧啊。”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再躲躲藏藏,从墙角走出来,光明正大打量着眼前这群不良少年。
为首的人一身黑衣黑裤,是狂拽不羁的嘻哈风格,手臂上纹了一条冲破云霄的青龙,耳朵上打了两个耳洞,坠着两枚黑色耳钉,青年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可周身的社会气息浓郁。
至于花臂大哥旁边的小喽啰们,那就更浮夸了。
衣服上挂着各种骷髅饰品,头发发色五花八门,把人当成萝卜往土壤里一种,立就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了。
肖拓:“……学姐,好巧。”
他给青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撤离,然而青年还没接收到他的信号,权酒就好奇探头。
“这些人你认识吗?”
肖拓一身白衬衫干干净净,澄澈如晶莹剔透的晨露,实在不像和这群不良少年有交集的样子。
肖拓冷脸,果断撇清关系:
“不认识。”
一众属下:“???”
对于自家老大突然不要他们这件事,众人表情各异,有人惊恐睁大眼睛,有人张大嘴巴,伸手捂嘴。
肖拓淡淡一个眼神看过去,众人感觉后背一凉,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配合他演戏。
花臂大哥脑子转的最快,语气戏谑:
“肖拓嘛,西大校草,谁不认识……”
说完全不认识,这女人肯定不会信。
权酒看向肖拓:“你和他们有仇?”
不等肖拓开口,其他属下抢先发言: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肖学神的崇拜者,他家境好,成绩好,讲义气,长得又帅,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对于这种三好学生,还是很尊敬的……”
说完,他还悻悻然偷瞥肖拓一眼,似乎在问“老大,你看我说的怎么样”。
肖拓:“死心吧,我是不会帮你们补课的。”
花臂大哥立马接上:“你不帮我们补课,我们就每天堵你!”
一副逼良为娼,让肖拓就范的模样。
权酒大概懂了。
一群小混混想让肖拓替他们补课,肖拓不同意,就有了他被堵在巷子里这一幕。
“肖拓,别以为你学习成绩好,就可以看不起人!”
属下又开始“骂”了,骂的全是肖拓的优点。
“不就是长得帅,富可敌国,追求者从二环排到七环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故意扯着嗓子,把自家老大的优点“骂”给权酒听。
嫂子,听见了吗,老大优秀自律,根本不屑于和我们同流合污,全是我们逼迫他的!!
权酒摸了摸鼻尖。
长得帅,家境好,成绩好,什么优点都集全了,好像还真能做到“了不起”。
“你们别逼他了。”权酒不可能见死不救,“想上课就自己去补习班,肖拓又不是你爹,没义务给你补课。”
“这不是没钱吗?”
花臂大哥入戏很深,一脸偏执。
权酒担心他们突然对肖拓下手,上前一步,抓住肖拓的手腕,将人挡在身后:
“没钱就去赚,非逼我对你们动手是吧?”
肖拓虽然出生于黑.道.世.家,可身娇体弱,动不动就生病,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花臂大哥见好就收,找准时机撤退:“老子不打女人,兄弟们,我们走!”
权酒本以为会有场恶战,可没想到对方这么讲“江湖规矩”,她根本无从下手。
等到小巷子空荡荡时,她还有些恍惚:
“现在的黑|社|会还挺特别……”
不抢劫,不斗殴,堵人居然是为了学习。
“你没事吧?”
权酒伸手摸他的胳膊,确定他是否受伤。
肖拓任由她握着自己,唇色泛白:“有些吓到了。”
权酒:“???”
你家不是混黑的吗?
这也能被吓到?
肖拓垂眸解释:
“虽然我是肖家的人,但是并不受宠,肖家有许多支脉,从不缺家族继承人,我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就被排除在外……”
他说话时,眼睛盯着地面,乌黑纤细的睫毛遮挡住他眼底的神色,周身莫名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权酒突然就回想起在韩氏集团见到肖拓那天。
韩氏和肖家谈合作,可他作为肖家名义上的太子爷,却一直走在最后面,没有任何存在感,周围的人也没因为他的身份而尊敬忌惮他,仿佛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
因为肖拓身体不好这件事,她本就对他怀有怜惜,听了他的悲惨遭遇,她默默脑补出“一只被家族放弃的小可怜,空有头衔却无实权,在群狼环伺的大家族中艰险求生”的故事。
“没事,以后有我罩着你。”
权酒热气一股脑上头,开口承诺道。
肖拓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垂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性格孤傲、从小缺爱的小狼崽在接受他人好意时,极其心动又别扭的模样。
他低声道:“……还是算了吧。”
权酒愣住:“为什么?”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向人承诺了。”肖拓面色平静。
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过希望。
权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多半是以前被人“毁约”过。
她心底又是一软:“我既然敢说,那就代表我能做到。”
反正养一个儿子也是养,养两个儿子也是养。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可靠,她主动道:
“以后你也别叫我学姐了,叫我姐姐吧。”
肖拓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有什么东西,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吸入了眼眸最深处:
“真的可以吗?”
权酒:“当然。”
肖拓抿了抿唇,上下唇瓣交叠又分开了好几次,最后,他终于轻声开口:
“姐姐。”
少年刚过变声期,嗓音处于一个微妙的过渡阶段,混杂着成年人的沙哑成熟,又带着独属于少年的稚嫩干净。
权酒被这一声“姐姐”叫得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