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公主vs东厂提督59
把相关人等关押进天牢,周围又恢复了静谧,沈琅站在原地,一想起司挽意,浑身上下就一阵阵的痒,仿佛无数只蚂蚁在爬。
沈琅:“让厨房烧水,我要沐浴。”
热水灌满水桶,沈琅整个人埋入水面下,热水换了一桶又一桶,沈琅却没有叫停。
闻讯而来的沈三站在屏风外,一脸担忧:
“大人,您的伤口还在恢复期,一直泡水会发炎感染,昨晚的事情我也有错,您如果实在生气,就罚我吧,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沈三越想越恨,恨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留下来,让司挽意有了可趁之机。
沈琅埋在水桶里,外界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隐隐听见沈三开口,他却无心弄清楚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长溪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她会作何反应……
他泡在水里,越想越慌,就连当初被四方势力围剿,命悬一线都没这么慌过。
沈三自顾自说了半天,见沈琅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始慌了。
“大人?您没事吧?”
“………”
沈三脸色一白,脑海中浮现出沈琅在浴桶里昏厥的场景,当即迈开步子往里面冲。
沈琅钻出水面,眉骨鼻子上都挂着水:“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沈三立马低头:“属下知错。”
沈琅坐在浴桶中:“再去叫人换一桶水。”
沈三眉心紧锁:“大人,这已经是第六桶水了。”
沈琅不容置喙:“让你换就换。”
沈三看着他发白的唇色,心生不忍,硬着胆子开口:
“……大人,我知道我劝不动你,可沈神医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这般糟蹋自己,岂不是浪费了她的良苦用心?”
沈琅黑眸落在他脸上:“你在威胁我?”
“属下不敢,只是我不能放任您折腾自己。”
连说带威胁,沈琅终于舍得从浴桶里起身,他换了一身深蓝色长袍,刚走到床边,他就黑了脸色。
“来人,把床褥和被套都扔了。”
说完,他又觉得不够。
“床也一起扔了。”
手下的人知道他心情不好,利索把床给搬了出去,换了一张崭新的红木床。
沈琅盯着新床,心里的恶心感仍旧翻涌不停歇,想起司挽意对他的觊觎,他就感觉有一只毒蛇缠绕在他身上,紧紧勒着他的四肢,从头到脚湿漉漉的游离……
想到这,他甚至觉得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恶臭。
“给我换一间房。”
交代完后续,沈琅独自来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泛黄的蜡烛,放在烛台上点燃。
烛火摇曳,隐隐传来脂肪燃烧的刺鼻味道,沈琅原本烦躁的面色终于趋**缓。
………
一上午没见到沈琅的人影,本就已经足够奇怪,到了午膳时间,沈琅还没出现,权酒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随便抓了一个守卫:“你们大人呢?”
守卫茫然:“我不知道啊……”
无奈之下,权酒去找了沈三。
“我去卧房看过,没人,他去哪儿了?”
沈三头皮发麻,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大人他…应该…在书房。”
权酒心思敏锐:“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沈三欲哭无泪:“我在想大人交给我的任务,脑子转的有点慢。”
司挽意的事情,他一个字都不敢说,这件事就算要说,那也轮不到他来开口。
权酒:“我去看看。”
………
书房。
权酒推门而入,看见燃了一半的蜡烛,她微微蹙眉。
“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
沈琅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开始浑身紧绷,见她要伸手取下蜡烛,他急忙阻止。
“别碰!”
权酒伸出去的手愣在半空中:“怎么了?”
沈琅避开她的目光,将蜡烛吹灭:“烛火危险。”
权酒狭长的双眸微眯,不动声色垂下手臂: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琅平日里听到这番话,就算不打趣她,眼底也会有笑意,可今天他神色恍惚,嘴角的弧度都格外勉强。
联想到沈三的反应,权酒主动上前一步,将两条手臂搭在他脖子上挂着。
“真该让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沈琅肢体僵硬,面色严肃:“长溪,我想和你说件事……”
他纠结了一上午,到底要不要主动告诉她司挽意的事情。
东厂里都是他的人,加上他封锁消息及时,所以消息并未走漏,如果他不主动告诉她,她能被瞒一辈子。
沈琅想过瞒她,并非不敢承认错误或者别有二心,他只是单纯不想让她生气,这么恶心的事情,隔应他一个人就够了。
“怎么了?”
权酒望着他的眼睛。
沈琅抿了抿唇,这才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惶不安。
“是我没有防住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能一走了之。”
他知道她性格刚烈,怕她知道这件事后,立马和他断绝关系,拍拍屁股走人。
“我确实有点不舒服。”
权酒实话实说。
沈琅一瞬间脸色惨白。
权酒:“但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司挽意,当初留她在府上我也同意了,真要说来,今天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沈琅一颗心终于安稳落地,理智回笼,他神色稍缓:
“我已经让人把她关押进天牢,她没机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怕她误会司挽意对自己做了什么,沈琅沉吟片刻,补充解释道:
“司挽意是皇帝的人,做出昨晚之事,只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我只是一个太监,她恶心我都还来不及,不可能会碰我……”
为了让她相信他和司挽意之间清清白白,沈琅语气风轻云淡的自揭伤口。
寻常女子都不会同太监走的太近,生怕玷污自己的清誉,更何况是成名已久,自恃清高的司挽意。
权酒听完浑身不是滋味:“太监怎么了?我就好这一口。”
沈琅心底微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你信我就好。”
权酒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她碰你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