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众神归位70
权酒站着没有动弹,鞭子携带着狠厉风声朝她脸上重重袭来,眼看鞭身就要抽破她洁白柔嫩的肌肤,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展,掌心稳稳握住带倒刺的长鞭。
长而细的倒刺穿透掌心的骨肉,几乎将整只手掌刺穿,鲜红的血液顺着掌骨的弧度往下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很快便堆出一滩积血。
“陛下!”
万颖枝脸色突变,手中长鞭一松,惊骇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周围的宫人神色恐慌,齐刷刷下跪。
唐律一双丹凤眼微垂,眼角弧度依旧上扬,只是眼底不见一丝笑意。
“她是妖族王后,你打她,便是打本座的脸,看来右护法对本座有不少怨言?”
“陛下,您明知我不是冲您发火……”
万颖枝还想辩解,却被一旁的左护法拉住胳膊,这么多宫女大臣盯着,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认错。
“属下知错,还请陛下责罚。”
这么多人看着,她没办法和唐律闹起来,只会损害他在妖族的威严。
唐律:“伏妖鞭,三十。”
此话一出,刚才还劝诫万颖枝的左护法脸色也变了。
“陛下,三十伏妖鞭,颖枝恐怕受不住。”
唐律面无表情,态度不见一点松动:“既然你替她求情,那便陪她一起受罚好了。”
万颖枝拉住左护法的胳膊,一脸冷色:”没事,三十鞭而已,我受的住。”
她看向唐律,行礼退下。
周围人都退下,权酒盯着唐律还在流血的手掌:“你没事吧?”
唐律:“流了这么多血,师尊觉得呢?”
小没良心,真要关心他,早就替他疗伤上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敷衍的问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权酒故作关心:“我找两个宫女替你上药?”
“你来。”
………
“还好,没扎穿。”
权酒用纱布打了一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将他的手掌像包装礼物一样包了起来,俏皮可爱的蝴蝶结给冷厉的男人平添了几分柔和。
“我右手受伤了,没办法吃饭,师尊,你喂我。”
唐律得寸进尺,睫毛微垂,说话的时候睫毛轻颤,像一只颤栗的蝴蝶。
权酒不吃撒娇这一套,替他包扎完,就从床边站起身,淡漠道:
“右手受伤了,不是还有左手吗?”
唐律自知没戏,病怏怏躺在床头,像个怨夫:
“师尊好狠的心。”
权酒嘴角抽了抽,懒得搭理这个戏精:
“我先回去了。”
………
夜半三更。
原本紧闭双眼熟睡的女人从床上坐起身,轻声披上一件斗笠,蒙上黑色面巾,悄声出了门。
守在大殿门口的侍卫坐在门边打盹,白日里才出了右护法这回事儿,里面这位怎么着都会安份两天。
出门的人正是权酒。
看着明显不是干正经事儿的宿主,系统疑惑道:
“宿主,你是不是打算和唐律成亲了?”
过了明晚便是成亲大典,这种关键时刻,她却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
“我疯了才和他成亲。”
唐律有病,她可没病。
既然对方说了,过了洞房花烛夜才将母蛊给她,就代表唐律足够小心谨慎,且不打算和她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她不可能真的嫁给唐律。
系统恍然大悟:“所以你白日里特地找右护法的茬,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今晚去偷母蛊?”
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后日便是婚礼,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她怎么都会安分两天。
权酒:“也不全是,唐律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得礼尚往来。”
两个护法更像是唐律的左膀右臂,护法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她希望借此机会,让两人离心。
不过依照万颖枝对唐律的爱慕程度,估计只会把唐律今日的责罚,全部算到她头上来。
对话间,唐律的房间已经到了,权酒凝神屏息,偷听了一会儿,发现屋里人呼吸平缓后,她使了个法术,将自己变成一只黑底银纹的蝴蝶。
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她飞了两圈,停留在唐律的枕边。
枕头侧边,没有。
床垫下方,没有。
唐律胸口衣服平整,也不像藏了东西。
她停在纱帐上,环顾四周,瞥见唐律脱下来的衣服时,她飞了过去。
衣服口袋处鼓鼓的,有东西。
权酒眼底一喜,刚要化作人形,一只修长的手却握住她的双翅。
男人嗓音低沉慵懒:
“哪里来的小色蝶,直勾勾往我衣袍里钻?”
权酒扇动翅膀想要跑路,可他力气太大,纤弱的翅膀根本振不开他的手指。
唐律津津有味把玩手中的小蝴蝶,抬手摸了摸她的触角。
“我人都在这里了,何不往我怀里扑?”
权酒:“………”
臭煞笔,给爷死啊!!
看着对方眼底玩味儿的笑意,权酒严重怀疑对方认出了自己。
唐律已经调转方向,往柜子旁走:“这么漂亮的蝴蝶,不做成标本可惜了。”
权酒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个透明罩子,要把她装进去。
她闭了闭眼,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唐律低低笑出了声,到底没有把她装进去。
权酒听着他的笑声,心底残留的一丝疑虑也没了。
这个死变态,分明一开始就认出了她!
她一个闪身,化作人形,从唐律指尖逃出来。
男人兴味儿看着这一幕:
“师尊若是想要徒儿的贴身衣物,只需说一声便是了,何必深更半夜潜入徒儿房中?”
权酒不理会他的骚言骚语,双手直接冲衣服而去,唐律袖口飞出一把扇子,打歪权酒手臂移动方向,她的指尖擦过衣服边缘,却没摸到竹筒!
微风掠过,脱下来的长袍又回到了唐律身上,男人嘴角微勾,一双灰瞳微眯。
“师尊还是不乖啊。”
权酒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是蛊虫发作的前奏,她愣神之际,唐律掐住她的下颚,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塞入她的唇中。
下颚微抬,丹药滑入她的咽喉,很久就化成了水,顺着咽喉管道流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权酒掐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