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8
周荆本来不想管,可想到彭飞望向老板娘可怜巴巴的眼神,他扶住门框的手松开,迈步跟上。
“我和你一起。”
客栈靠近无人区,不少住客又是冲着她来的,真要是出了事,连抛尸的地方都不用再找了。
权酒已经走到楼梯口,闻言没有拒绝:
“有点黑,你留心脚下。”
两人打开客栈大门,绕到后方的铁皮小棚子,离景区近,客栈的位置本就偏远荒凉,夜风透着一股凉意,放肆刮过权酒的衣摆和长裙。
小棚子四方用蓝色铁皮围着,像一个密封的集装箱,开锁进门,灶台对面的大瓷缸里蓄满了水。
权酒按了一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暖黄的灯光亮起,解释道。
“这地方经常停电,所以旁边放置了一台发电机。”
周荆站在她左手边的位置,没有关上厨房的门。
女人将大瓷缸的水舀到锅里烧开,她骨架真的很小,弯腰舀水的时候,因为动作不方便,左肩上的披风不小心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香肩。
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拿着瓢,另一只手随意将披风往上拉了拉,松松垮垮的披风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白皙的肩头欲露不露,几根零散的发丝垂落在锁骨处,浑身透着一股散漫的慵懒。
他食指指腹摩挲着大拇指,莫名想抽根烟,发现外套口袋里没有烟盒后,他面无表情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非常连贯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他手冷,将手放入口袋中取暖。
权酒淡淡瞥了一眼,突然从灶台上拿出一包烟。
“抽吗?”
周荆:“我不抽女士烟。”
权酒:“不是女士烟。”
周荆这才凑近,居然是黄鹤楼,他迟疑片刻,伸手接过烟盒,交接的这一刻,两人的指尖有短暂的触碰。
她指尖温热,自己触碰过她的手,仿佛也沾染上了她身上的香气。
灶台上蓝色的天然气燃的正旺,他将香烟凑近火源,烟头很快猩红一片。
烟雾缭绕,周荆想起什么,回头看她:
“介意我在这里抽吗?”
很多抽烟的人也不喜欢吸二手烟。
权酒后腰靠着厨台,面对他站立:“你随意。”
周荆吸了两口烟,夹烟的手轻点:“今晚的第一局狼人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牌了?”
纠结了一晚上,他还是问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假设荒唐,觉得自己的假设是真的的想法更加荒唐。
第一局结束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她的牌,预言家,只要她愿意,他第一局必输,可偏偏,她还一路光明正大的给他放海。
权酒无骨般靠在厨台,懒懒捂唇打了一个哈欠,语气敷衍:
“有吗?我哪有这么未卜先知。”
得到否定的答案,周荆反而觉得某些东西得到证实。
锅里的水烧开沸腾,权酒找了一个大澡盆,准备把热水倒进去,她抬手端住锅的两侧,过热的高温让她猛地收回手,后退一步,与此同时,手臂上传来一道往回拉的力道。
周荆看着滚滚的雾气,就知道这锅烫手,可这女人偏偏想也没想的上手。
人好歹是跟着自己出来的,总不能见死不救,他刚准备把人拉回来,就看到前方的人已经后退。
两人的距离本就近,她后退两步,直接退进了周荆的怀里。
权酒:“………”
周荆:“………”
尴尬的是,他一只手还搭在她手臂上,看起来像是他把人搂在怀里抱着。
周荆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垂眸看了她一眼,这才不疾不徐松手。
“……你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知道她是帝都人后,他就大概猜到她是富二代,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没常识,看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权酒自然是在故意演戏,她站直身体,后背离开男人硬朗的胸膛。
怀中的馨香一同离开,周荆垂眸,烟头往石壁上一触,一道抛物线闪过,香烟稳稳落入垃圾桶中。
男人自然而然弯腰,端起地上的水盆。
“回去吧。”
权酒:“嗯。”
两人往回走,刚走到二楼,就遇上出门找人的彭飞几人。
彭飞:“荆哥,你去哪儿,我刚才敲门,里面没人应。”
光线太暗,他走进以后才发现周荆身后的权酒。
“老板娘,你也在啊?”他目光在周荆和权酒身上流转,后知后觉道,“你们一起出去的?”
问题一出,站在角落的徐羽簪脸色变了。
权酒笑了笑:“碰巧遇上了,你们热坏了吧?我刚才问了问,马上就来电了。”
听见是偶遇,徐羽簪这才松了一口气。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白炽灯闪烁两下,明亮的灯光重新照亮了漆黑的楼道。
权酒绕过周荆上楼:“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
第二天早上八点,一行人神色困倦下了楼,他们昨天包了一辆面包车,打算今天去可可西里保护站。
韩浔兄妹正在往车上搬运拍摄仪器,彭飞念念不舍靠着柜台前,借着喝咖啡的功夫,正在和权酒攀谈。
“老板娘,你这氧气罐再卖我两瓶呗。”
权酒正在玩游戏,指了指收款二维码:“两瓶五十。”
彭飞麻溜付了钱:“我们今晚不确定能不能回来,老板娘,你记得给我们留门。”
“哪儿有这么麻烦。”韩浔路过,“加个微信,到时候有事提前说一声不就得了?”
彭飞嘴角勾起,欣慰于兄弟之间的默契。
权酒:“好啊。”
正巧周荆路过,看着权酒拿出手机,加了彭飞的好友。
彭飞给她备注了一个“最美老板娘”:“对了,老板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方便备注。”
“权酒。”
彭飞:“泉酒?”
挺小清新的名字。
权酒:“权利的权。”
彭飞诧异挑了挑眉:“这年头还有人姓权?”
这姓氏霸气啊。
韩浔等人也诧异,彭飞看着走来走去的周荆,为了证明不是自己一个人无知,他果断拉住周荆。
“荆哥,你听过这姓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