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燕归来
第32章 燕归来
那柄名为【物干竿】，亦称“备中青江”的长剑。与其说是长剑，倒不如说是一柄武士长刀。
毕竟佐佐木小次郎本身就剑技超凡的大剑豪。
名为佐佐木小次郎的武士身影只是那样站着，姿态悠闲，并没有摆出架势而从任何姿势挥刀。
“master，首先告诉你一点，此身，并非佐佐木小次郎的真身呐。”
佐佐木小次郎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说罢，他看向时辰，似乎是在期待他脸上流露出诧异的表情，问出心中的疑问。
谁知道，他的master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咳咳，”
他再次开口：“不必惊讶。”
我没惊讶啊，这事儿我知道……时辰点了点头，默默的配合他出演。
“诚然，佐佐木小次郎确实存在过的吧，手持‘物干竿’长刀的武者也应该是存在过的，然而，而并非指同一个人。”
他气质从容，眼神似是追忆：“为了陪衬宫本武藏而被人口口相传的，名为佐佐小次郎的剑士，是不存在的架空人物。”
“架空的英灵？”
时辰配合着说道。
“正是，在下只不过是最适合冠上‘佐佐木小次郎’之名的剑士而已，我本无名，只是凭借能够使用出，史实上佐佐木小次郎的绝技这一点，而被召唤出来的亡灵罢了。”
“喂，你这家伙，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英灵之座中，传来狗哥咋咋呼呼的声音。
佐佐木小次郎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让master，对初次见面的在下有个基本的了解。”
空巢老人的寂寞么……
说罢，他不再言语。
开始挥动手中的备中青江，将生前所磨炼钻研出的最高剑技，一招一式的在时辰面前演练……
最后，他将右腿往后一撤，侧过整个身体，右臂一抬，双手拄着长刀，横在手中，使刀身平行于地面。
一直都从容淡然的眼神变得凛冽！
面向时辰，佐佐木小次郎横向挥刀，在迫近他身前三米处，骤然分化出三刀，沉声开口：
“秘剑——燕归来！”
寒光凛凛的三道刀刃于时辰脖颈前一寸收势。
不多时，
随着最后一个挥刀动作的落下，佐佐木小次郎的虚影自动散去，重新融入英灵之座中。
“哦吼，你这家伙，刀法不赖嘛。”
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啧啧称奇。
“对虚无的在下而言，意义之所在便是与对手堂堂正正的一战。”
“你这话我非常赞同，天底下没有什么比旗鼓相当的对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更让人感到痛快的了。”
“那么，不知阁下的枪能不能抵得过在下的刀。”
“嗤，那就来吧……”
随即，英灵之座中传来刀枪相击的清脆响声。
他们这是打起来了……时辰默默的下线了，佐佐木小次郎最后的那一击秘剑燕归来需要他好好领悟。
放空心神，再度睁开眼睛。
依旧是在七舍外的花圃。
“投影，开始。”
双臂蓝芒一逝，时辰的手中，顿时具现化了一柄长约五尺的长刀。
刀身碧若秋水，薄如蝉翼，清冷的月光洒下，刀刃泛着森然的寒光，刀身倒映着时辰的面容。
“燕归来……”
时辰一边抚摸着物干竿的刀身，一边在脑中回忆佐佐木小次郎的最终展示的秘剑。
燕归来，又叫燕返。
是刀刃同时从三方迫近，斩开对峙对手并直取首级的必杀剑技！
这里的“同时”，是真真正正的瞬间。
从现实世界一闪，然后无视时间与空间之概念，完全同时地重叠两闪，从而产生的来自三个方位的斩击。
那是超越了速度、精巧以及虚攻等要素的“多重次元曲折现象”。
并且严格来说，这既非宝具，亦非借用了魂力的现象。
而是这位佐佐木小次郎生前为了斩下空中飞燕所钻研出来的剑技。
这位无名的剑士，不知魂力为何物，单凭自身对剑道的领悟，就已经达到的至高境界。
“明明是擅长隐匿暗杀的Assassin，却并不使用以突袭为代表的暗杀术，选择与Saber阶的阿尔托莉雅正面硬钢……”
“最关键的是，正面交锋还曾一度压制了呆毛王。”
“斩下空中告诉飞行的燕子么，鸟类中，以飞翔速度着称的便是燕子，此剑可以斩燕，此等剑术，要做到的就是……”
“快！”
极致的快！
足以超脱时间桎梏的快！
时辰学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姿势，将右腿往后一撤，身体微微半侧，右臂抬起，双手紧紧攒着刀柄，使得刀身与地面平行，目光则死死盯着那颗树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迎风而落的枯叶。
所有的招式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尤其是像“燕归来”这种招式看上去简单，朴实无华的剑技，要求更是苛刻，精益求精。
两脚站定，与肩同宽，如同生了根一般不动，除了被夜风徐徐吹拂的衣衫，时辰整个人仿佛都被定住了。
只为等待着枯叶凋零的那一刻。
眼神紧紧盯着枯叶，精神集中到极致，周遭传来的一切杂音仿佛都被摒弃。
唯有他想要捕捉到的徐徐风声、树梢间枯叶的轻微抖动声，在耳边被无限放大。
这个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到后来，时辰整个身体都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草，剧烈的颤抖，浑身的肌肉因长时间维持一种姿势轻微的痉挛。
额头上、脸颊上、身上……都渗出了些许冷汗。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可以坚持负重跑完十公里，却无法长时间保持一种固定的姿势，比如单脚立定。
最终，一阵清风吹过，引得树叶簌簌作响。
“呼……”
下一瞬，
泛黄的枯叶抖动一下，从树梢缓缓落下。
时辰瞳孔骤然一缩，动态视力发动，枯叶落下的速度慢了下来，因夜风偏离的轨迹也捕捉到了。
没有丝毫的停歇，紧绷的肌肉骤然爆发，反手一掣，横刀向前，三道独属于备中青江的紫色寒芒转瞬间斩出，在空间中震荡出微不可查的破空声。
“秘技——燕归来！”
“唰！”
三道刀光一闪而逝，视线中，那颗枯叶最终被三次刀刃沿着叶脉均匀的分成了三等分。
“成功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时辰并没有露出多少喜悦之色。
首先，他有动态视力加持，可以说是一个作弊的增幅。
其次，落叶和飞燕的速度终究是不可相提并论。
最后，他虽然斩出了三道，但并没有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同时”，转瞬间，也是有转瞬间的时间差。
也就是这转瞬间的时间差距，便如同一道天堑，不知道阻碍了多少人练成这一式燕归来。
“而且，飞燕和落叶，除了速度，也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活物，生物的本能便是趋吉避凶，所以前者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便会利用身体优势躲避刀锋。”
时辰开始思考，毕竟，他以后面临的敌人，不可能是死物。
刚才将攻击目标暂定为落叶，只不过是最初对燕归来的练习。
“燕子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是快是慢都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它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的。”
“所以，不在刀身中附着魂力，无论是怎样的一击都无法斩下燕子。刀不过是简单的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飞驰的燕子也是有道理的。”
“那么，只要围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它们很灵敏，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几乎同时进行才可以，如果全都是同时的话，两刀无论如何都会太慢。为此，应该也要有挡住侧面退路的第三刀。”
速度，还是速度！
不够快，还是不够快！
“想要依靠单纯的身体素质，真正意义上的‘同时’斩出三刀，必须要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桎梏，才能算是将这一式燕归来练到至臻之境。”
“再有就是，将魂力附着于刀身之后，就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这一剑技的攻击范围只是锁定一个人的脖颈，对魂力的消耗极其小，这倒是我的一大优势。”
时辰掂量一下手中的备中青江，不禁感慨：“这可是与库.丘林的’穿刺死棘之枪’所具备的因果逆转不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可回避的夺命一击。”
眼中闪出锋锐的光芒，时辰再次摆开燕归来的起手式。
这次，他将目标从静止的枯叶改成了刚刚从眼前飞过的一只蚊蝇……
…………
与此同时，
同处在这一片夜空下。
位于天斗帝国帝都天斗城附近的一处深山中，有几座建筑颇为大气磅礴。
悬浮护卫的塔楼，尽显仙灵之气又不失威严，仿佛向斗罗大陆的所有人宣示：它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显然是一处底蕴深厚的宗门之所在。
山脚处有琉璃玉石铸就的高大拱门，上面有着醒目的五个大字：
七宝琉璃宗！
七宝琉璃宗主塔的设计，是以七宝琉璃状为塔型，以绿色为主色调，建筑以简单的木石为元素，结合了中式建筑风格中六角飞檐，塔尖直通云霄。
此刻，议事大厅。
大殿北侧，坐北朝南的主位是一张酸枝木雕花大椅，椅背上镶嵌着一块极大的玉石。玉石呈碧绿色，散发着淡淡的温润气息，正是一块极品温玉。
酸枝木雕花大椅上端坐一人，此人面如冠玉，鼻直口方，相貌儒雅温和，衣服上的纹路简而不繁，不染纤尘，显得大气，却又不失大家风范。
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目光柔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背后，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随意，没有任何做作。
坐在他身下左侧位置的是一位穿着华服，相貌清俊的金发青年，正是天斗皇室太子雪清河。
雪清河说道，声音悦耳动听：
“老师，不知道清河方才所提的建议，可是有什么不妥，竟然让老师您都思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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