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阴阳怪气的霍四小姐,专黏舅舅的谢流光、文艺范的白晴晴、溜须拍马的曹国华以及沉默寡言的霍阙。
下雨天的这顿饭,面对五个性格迥异的小伙伴,桑桑吃得怪没意思的,哪怕席间曹国华一直在逗她笑。
饭后,雨还在下,饱暖思淫欲,桑桑困意上头,正好借此推脱曹国华的牌局邀请,朝这群人挥了挥手,上楼补觉。
“欸——桑妹妹——睡觉多没意思——”
“哎呀,小曹,人家是大师,哪会与我们——”
身后曹国华还在企图忽悠她,奈何被霍四小姐不阴不阳说了几句,之后,桑桑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赖得再听,反正谁能不被人说?这世上,你别被人在背后说,你也会在背后说别人,大家都一样。
回到房间,桑桑敛起身上的慵懒,一本正经地走向床对面的单人书桌那里,书桌上堆满了她此次带来的杂物,书本、笔记本电脑以及手绘图稿等。
她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掏出手机,等待显示屏亮起的瞬间,她拨通的号码被人接通,房间不太隔音,她把电话夹在耳边听,省掉不必要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猴精,有眉目没?”
“桑姐——”电话里的人显然早已习惯桑桑的通话风格,特利索地答复,“你别心急,我正在抓紧时间修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早建议你请师哥帮忙,他老人家在博物馆工作多年,啥宝贝没上手碰过?”
桑桑不想与对方掰扯,故意压低嗓音渲染紧张氛围,“别贫了,你给我快点,再给你一个星期,否则主家过来查看,出了事你——”
“桑姐!你要是再吓唬我,我就把这玩意寄给师哥去了啊,他——”
“得,得,怕了你了,你抓紧时间,挂了!”
桑桑掐断通话,没好气地咒骂了猴精几句,臭猴子,有事没事爱打她脸!不知道他师哥是她学生时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混蛋!她一个没正经工作的青年能比得上人家有编制的么?她才不会腆着笑脸去求人!
深呼吸,视线瞥向显示屏,桑桑眸光一紧,屏幕上显示出两座一模一样古意盎然的流水古钟造型精致,两座古钟的设计巧夺天工,滑动的轮船、纺纱的织女、咩食的小鸟,一切都那么惟妙惟肖。
桑桑目光偏移,紧紧盯着左边的这座古钟,仔细看,钟座底部缺了一角,底座边缘还浸染了血迹,一想到这上面沾染的血迹,桑桑心脏瞬间犹如针刺,疼得无法呼吸,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儿时目睹的惨烈画面,久久无法平息。
傍晚时分雨停了,楼下的麻将声还在,桑桑换上了工作服,目不斜视地从院子里踏过,向着大门那里走去。
看牌的冯强有眼力见,立马丢下手里的瓜子,屁颠地跟了出去,“桑姐——等等我——”
正好和牌的曹国华把麻将往前一推,一把抓起抽屉里赢来的钱,“嘿嘿!又胡了!不过不收钱,小爷尿急,不玩了,你们找谁补上。”说完也不等这些人反应,唰地奔到了院子里。
“撒你的尿去!”霍四小姐耷拉了眼皮,不爽地扔掉手里的牌,一个两个都心不在此,真是见了鬼了。
白晴晴与谢流光相视一眼,一个尴尬一笑,一个也想走人。
下了一天的雨,桑桑不放心老屋的排水功能,特地过来瞧一瞧,没想到身后跟着两个拖油瓶,冯强倒还好,她做事的时候,这小子不敢多舌,曹国华不一样,这人嘴皮子一张一合,笑话信手拈来。
“桑妹妹,下雨天就是偷懒天,三哥在我们搓麻时就回房休息去了,你怎么还偏偏跑来老屋工作?你不愿与我们搓麻,那曹哥带你出门转转如何?总一个人闷头做事不无——”
桑桑基本上都把曹国华的话当成耳边风,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不妨碍她看人,曹国华这胖子把她当成了乐趣来逗,哼,她就不配合他,她可不是有钱人闲来无事逗趣的鹦鹉。
曹国华也是个有本事的,他说十句,桑桑只搭理一句,还是不痛不痒的‘嗯’这类的字眼,他也不气馁,亦步亦趋凑在桑桑边上,自说自话。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爱做手工活的女孩子,你可比北城那些豪门千金好太多,她们只知道买买买,花父母男人的钱,我们桑妹妹一手绝活——”
冯强听不下去了,桑姐本领确实强,可这么些天下来,他只见识过桑姐修补了一扇雕花大门,曹国华今天才来现场走一圈,桑姐明明都没拿工具,瞧小曹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哟。
桑桑彷佛感受到冯强心里的鄙视,随便找了一件事打走了冯强,她领着曹国华来到一处廊桥上,她俯视着池子里投放没几天的锦鲤,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鱼粮,漫不经心地投喂。
“小曹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饶是桑桑再傻,此刻也看出曹国华心有所求,而且她还断定曹国华所求之事与霍阙有关,否则不会见缝插针往她身边凑。
太极八卦造型的浅底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见底,照射出边沿墨绿色的苔藓痕迹,摇摆着裙子的锦鲤欢快地游弋其中。
曹国华眼睛一亮,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他果然没看错人。
“哈哈,桑妹妹真是我肚子的——”他咳嗽一声,搓了搓双手,尴尬一笑,“是这样的——”
桑桑耐心听完了曹国华的请求,半晌说不出话来,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有钱人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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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卡文,外加有点琐事影响了心情,小舍努力每天都写一点,争取12月完结这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