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机智的丹妮

瓦兰提斯黑墙内，执政院广场。

六十名刚刚获准进入黑墙内的虎袍军核心精锐正围在龙女王和执政官多法斯的一周，隔开好奇的黑墙贵族，不让他们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

虎袍军是自由贸易城邦瓦兰提斯的守卫军，受命于瓦兰提斯执政官。

他们的名字来自于激进的虎党。除了高级军官，大多数小兵都是奴隶，脸颊刺了绿色条纹作为标记，虎袍军很是为老虎条纹感到自豪，他们带着老虎头盔和金刚爪护手，精锐部队身着板链甲或铁胸甲。

“实际上，我们坦格利安的力量远超你们的想象，就在我来此地的路上，一只玛塔里斯的军队已经被我的三条龙所击败。”

丹妮莉丝骄傲的宣布。

这也是她在瓦兰提斯降落的原因之一。

作为体型最大的巨龙，卓耿的飞行能力自然比金白色的韦赛利昂与绿色的雷哥强得多。

自弥林的金字塔出发后，为了照顾两位小兄弟，驮着龙女王的卓耿甚至飞的慢了些。

而丹妮莉丝也只是略懂厄索斯大陆的地理，只知道向西北飞虽然能抵达潘托斯，然后向西飞就是狭海与君临城。

但她也听说弥林西部乃至西北的那块地不对劲，已经变得古怪的瓦雷利亚大道就在其中。

而北部的多斯拉克海里几百里格可能都见不到人，从这里走，龙女王八成会饿死。

所以机智的丹妮选择贴着海岸线走，在瓦兰提斯或争议之地补充粮食，并让巨龙吃饱后，再次启程，飞跃石阶列岛，然后在风暴地附近登陆。

为了安全起见，丹妮控制着卓耿向西边偏南飞了一段距离，却与一支玛塔里斯的军队不期而遇。

该城邦是渊凯的传统盟友，向东进发的军队肯定不是帮丹妮来的，在劝降无果后，龙女王果断命三条龙喷出了龙焰。

而后在玛塔里斯士兵的惨叫声、军营燃烧的噼啪声中，丹妮莉丝再次骑龙而起，留下了烧成火海的营地与溃散的几千名士兵。

这之后，龙女王与三条龙留在附近一天，等巨龙们狩猎完成、吃饱喝足后，再次启程，一直向西走，飞过了瓦雷利亚废墟北部的陆地，又沿着魔鬼之道走了半截，才降落在了瓦兰提斯的东城。

卓耿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的飞行，丹妮可做不到，包裹里带的粮食与饮水已经完了，她又不想吃半焦半生的野兽肉，只能停在这里要点食物与水。

“只要您带着无垢者军团与佣兵们离开弥林，我们瓦兰提斯大可以与龙王家族和平相处。”

富态的多法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抿了口葡萄酒。

在过去的十几分钟内，他一直代表瓦兰提斯与龙女王谈判。

三位执政官的核心诉求，就是丹妮莉丝放弃奴隶湾的统治地位，并不再进行释放奴隶、打破脚铐的事业。

之后龙女王干什么都行，瓦兰提斯的执政官甚至还想支持丹妮莉丝与拥龙者干上一场，这样西大陆就没有力量参与石阶列岛与争议之地的大战了。

作为象党一员，多法斯一直主张贸易取胜，所以不太支持另外两位同僚以武力夺回奴隶湾的想法。

而这次龙女王“拜访”黑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与虎党的马拉乔·梅葛亚、象党的奈西索·维萨马两位执政官约定，只要与龙女王达成了撤出弥林的协议，就不会对她、对三条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您也知道，我们黑墙贵族最崇尚的就是瓦雷利亚龙王血脉，任何一位坦格利安家族成员都是我们的座上宾。只要你撤军，我们甚至可以免费提供几百艘的大帆船，来将您的军队送到西大陆，让您自己抢回那张铁椅子。”

同样抿了口葡萄酒的丹妮莉丝轻轻一笑，“注意你的用词，铁王座已经在我们坦格利安家族手里，我不需要抢回就能坐上去。我才是铁王座的主人。”

多法斯诧异地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绝美少女，他甚至坐起来，好让说话时不那么吃力。

“您不会以为骑着龙回去就能成为国王吧？您不会以为那位拥龙者就这么将国王之位拱手相让吧？”

他指了指西边，“那个亚瑟打了一年多的仗，就是为了成为七国之王，而您可什么都没做，就想着窃取胜利果实？”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不耐烦的黑龙卓耿已经振翅而飞，离开了黑墙以内。

这个不孝子应该是去觅食了，丹妮看了眼黑龙就没管。

反正绿龙雷哥与金龙韦赛利昂在就行。

这俩小家伙可听话多了。

丹妮莉丝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摸了摸凑过来的韦赛利昂的龙头，轻声回应：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据我所知，拥龙者是我哥哥雷加的私生子，而按维斯特洛的继承法，私生子是没有继承权的，那我才是铁王座真正主人。”

“至于你说的国王之位，我会在赫伦堡召开贵族大议会，让领主们自己选出国王。”

魁尔斯与奴隶湾的经历让丹妮学聪明了许多，她随口扯了几段胡话。

她真正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与已经成年的大侄子结婚，反正坦格利安家族内部通婚是传统，就是跨了一辈也没什么。

两百年前的王国之光，雷妮拉公主就是与自己亲叔叔戴蒙·坦格利安结了婚。

多法斯却以为丹妮莉丝就是这么想的，他开始为龙女王解释坦格利安家族的继承法。

“我必须提醒您，杰赫里斯一世召开的101年贵族大议会已经确定了西大陆的继承顺位，就是儿子永远比女儿排在前面，而长女排在叔叔前面，您靠大议会是赢不了的，领主们只会选成年的男人当国王。”

血龙狂舞时期的起因与结果已经明确无疑地证明了维斯特洛的继承顺位，除了私生子这条拥龙者不占优势，其他各点龙女王真不是成年大侄子的对手。

长时间的说话让多法斯变得很累，他命身旁的女奴为自己擦了把汗以后，继续道：

“所以我还是建议您带着军队登陆西大陆，只要上万大军在手，什么拥龙者、伊耿六世的，都会乖乖臣服在您的脚下，亲吻着您的脚，尊称您为女王。”

“我们瓦兰提斯与西边的几个城邦甚至愿意为坦格利安正统的您提供作战资金，运兵的大帆船与军粮，士兵与军用物资也管够。”

多法斯还在诱导龙女王带着军队离开弥林，另一位执政官，马拉乔·梅葛压却已经忍不住了。

虎党出身的他，主张要暴力的多。

在执政院内的一间密室里，他与另一位象党执政官奈西索正激烈探讨。

“龙之母已经将巨龙带到了我们这里，羊羔肉已经送到了嘴里，我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几百年来可有这样的好机会？”

马拉乔死死盯着同僚，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下定决心。

在黑墙之内，拥有古老血脉的旧贵族现在食不甘味、睡不安寝，连厨房里的奴隶磨刀子的声音都怕。

他继续说服同僚：“放眼整个瓦兰提斯，是奴隶为我们生产粮食、清洁街道、教育孩子，是奴隶为我们守卫城墙、驾驶战舰、冲锋陷阵。”

“现在这些奴隶统统把目光转向东方，翘首盼望光辉灿烂的救星女王，那所谓的解放者。不仅旧贵族不能容忍这种情况，连城里的穷人也没法忍受。按照法律，哪怕乡下最卑微的乞丐其地位也高于奴隶，现在龙女王要把他们最后一点安慰也夺走，能不让人愤慨么？”

象党出身的奈西斯本就对丹妮莉丝不满，“您说的对，攻占奴隶湾只能算个幼稚行为，但释放奴隶可就触碰到我们的底线了，就是海上霸主布拉佛斯，也不敢跑过来让我们禁止奴隶贸易。”

布拉佛斯这座城邦是瓦雷利亚的逃奴所建，绝对不允许蓄奴，但该城邦的海王也不会将手伸到奴隶湾与瓦兰提斯来。

说出来的话更加明确了奈西斯的想法，他眼神逐渐坚定。

“我们二人已经能否决多法斯的提案了，现在就去召集士兵，先把龙女王与三条巨龙留下来再说。”

根据已知的信息，体内有一滴龙王之血的人就能与巨龙亲近，黑墙内的贵族有不少有一滴龙血。

再不济，西边的里斯有大量的龙血之人，瓦雷利亚五千年的历史中，常常有龙王骑着魔龙，飞到里斯逛计院，因此那边龙血之人的血统可能更纯。

所以二人并不担心巨龙的喂养问题。

马拉乔欣慰地点点头，“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先抓了龙，再考虑如何骑龙。”

两位巨头即刻招来军官，开始秘密实施这个计划。

半个小时后。

执政院广场上，上千名全副武装的虎袍军冲了进来，士兵们掌握着各种弓弩与大渔网，准备活捉魔龙。

大量士兵的行动瞒不住龙女王，他们刚冲进来，就被她察觉了。

“我就知道你们在搞事。”

机智的丹妮立即跳上了白金龙韦赛利昂的背，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小包袱，腋下夹着一个牛皮水袋。

刚冲进来的敌人离巨龙还有上百步，足够两条龙起飞了。

在龙之母的示意下，两条乖巧听话巨龙当场后腿蹬地，双翅急振，向着天空飞去。

当然，离开前，龙女王没忘了最重要的那条高等瓦雷利亚语。

“dracarys！”

两道龙焰自魔龙口中喷出，瞬间就覆盖了倒霉蛋多法斯的身上。

这位执政官的坐车也未能幸免，抬着车的奴隶四散而逃，周围的这六十名奴兵并没有接到攻击的命令，所以也只是护在贵族们一周，并未阻止龙女王的离开。

“她杀死了执政官！”

“留下她的龙。”

数位黑墙贵族大喊，于是所有的虎袍军都行动起来。

韦赛利昂与雷哥虽然已经起飞，但离人群还不是很远，立即有上百道弩箭射到了巨龙身上。

绝大多数的弓箭伤害不了魔龙的鳞片与厚皮，但几副特制的密尔弩还是能射破两条幼龙的腹部鳞片，也仅仅是射破一层皮。

丹妮莉丝看了眼一旁绿龙的状态，就知道这种弩破不了自己龙儿子的防。

只是伤害虽小，侮辱性极高。

“一群奴役他人，让母亲与儿女分离，让丈夫与妻子隔开，让无辜的小孩被阉割的恶魔们，竟然也能占据这样一座雄伟城市，这合理吗？”

瞥见广场上有不少的奴隶后，丹妮在确保地面上的箭伤害不了巨龙后，开始打嘴炮。

“……在我的治下，绝不允许有奴隶的存在，绝不允许母亲与孩子分离，绝不允许无辜的孩童被阉割……”

给奴隶们灌输了一番思想后，越说越起劲的丹妮甚至控制着巨龙飞到了西城，然后在天空又喊了半天，等到与她有心灵感应的卓耿飞了回来后才离开。

西城，某旅店。

杰诺斯·布雷肯、莱曼·戴瑞等人看着骑龙西行的龙女王，小声商议他们是不是也追到西方去。

与他们隔着三条街的大熊乔拉·莫尔蒙就坚定多了，他当场下令让跟着自己的几名佣兵收拾行李。

“我们的女王去了西边，我们得找到她，为她效力。”

……

君临城，龙穴。

从下午开始，战斗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一身金甲金刀金披风的亚瑟从红堡出来不远，就与魔龙奥杜因的精神联系恢复了。

从这种类似蓝牙的连接方式中，亚瑟一世了解到奥杜因不仅没有感到害怕，更是兴奋地不行。

恐怕要是亚瑟出来的晚一些，奥杜因甚至准备在龙穴以外的地方点个火，好烧死敌人。

但已经将君临城视为己物的国王自然当场制止了这种想法，命其飞到了较为安全的红堡上。

现在的奥杜因没有披上龙甲，还不能确保世俗的弩箭完全不能穿透龙鳞。

失去了目标的培克士兵只坚持了不长时间，就四散而逃。

反正西城墙跟没有似的，一些带头的士兵西逃后，所有的培克士兵都争着离开。

这让国王与他的军队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抓捕叛军，直到傍晚时分才搞定君临城内的局面。

红堡前，名为贝勒里恩的小广场上，亚瑟一世宣布了对培克家族的处罚。

“已经抓到的六百三十四名士兵发配绝境长城，充做守夜人，由佛索威家族的士兵负责押送。”

“培克家族剥夺子爵称号，剥夺一切领地，其家督提图斯·培克也充做守夜人，在西境抓到他后立即执行。”

提图斯·培克还在兰尼斯特家族手里，这条的执行要延后了。

“至于星梭城及其领地，奖励给平叛有功的蓝道·塔利伯爵。”

亮水城本来就是塔利大人继承，但玫瑰家横插了一手，所以亚瑟拿星梭城补给了角陵。

刚好这两城堡离得不远，塔利就不用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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