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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很暖和。师娘抱来一张丝戎被套的崭新的被子给我盖。被子并不潮,好像平常也放在炕上烘焙过的。
我退去多余的衣服裤子还有袜子。穿着贴身的长衣长裤,还有套上师娘拿出来的大姐尚未穿过的新袜子。盖着舒舒服服的被子,心里倒是甜甜的。
在这静静的夜晚,又在这陌生的一个别人的家里,我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在这睡不着中,翻过身去,看着已经入睡了的大姐姐,胖咪咪的脸蛋,红润光泽细嫩。姐睡的那么熟,看来她没有像我那么多的心思,但也不知道姐姐她进没进入梦香。
没有睡着的我,随着右边师娘传过的酣睡声,我侧着头眼睛又盯着右边的方向,实际上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便又翻转身,看着的是我的师兄小文。他脸倒是向着我这边的,我能听见他细细的呼吸声。好像大家都安安心心的睡去了。在黑的没法的夜里,我又想哭了,在家的话,总是娘亲搂着我睡觉的,我睡的很安心很踏实,我也不怕做恶梦,反正有娘亲哄我的。
我想到这里,我怪我自己图什么新鲜,非来师兄小文家干嘛呢?这时,小文蹲开了他自己的被子,他的右腿弯曲着压在了我的腿部的被子上,重重的压着我不舒服。我用手推开他压在我腿上的光光的腿,摸着他盖的被子轻轻地跟小文盖上。我这是第一摸着小男娃的皮肉,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盖被子。
不久,我实在太困了。又侧过身去,似趴着非趴着个身子也就慢慢的睡去了!
…………
西家大院,在晚上,有好多好多的人双手举着火把。来的这些人中,把手中的火把投向西家大院里边,里边的所有狗汪汪的叫着,大院很快着火了。不一会儿,火光冲向下着鹅毛大雪的天空,火光照映着的雪,雪好像也是红的。大院外敲大院门的声响越来越重,惊醒了沉睡的爹亲娘亲。院里的火越来越大,救火已经不行了。爹亲娘亲抓紧把平常准备好的东西带去地洞后的出口,套上狗雪撬奔命的逃命,但不久便被强盗一帮追了上来。
在快追上时,突然在一个陡坡又弯的道口处,杀出一帮年轻人来,阻挡了追我爹亲娘亲的那帮強盗,并向着其他方向引导着这些人向他们追去。爹亲娘亲脱离了危险。而那帮人不停地追,离我爹亲娘亲越来越偏远,强盗还在继续地追赶着临时杀出来的这帮人。这帮人的数量没有这批強盗的人数多,他们被追到了,強盗们把他们逼在了悬崖峭壁处,根本没逃生的办法了。追的人个个身上都有枪,在追的过程中,枪声偶有出现。这被追的人正是小文和他的很好朋友。他们被追至悬崖边上了。正当这帮人用枪射击他们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向山崖下跳了下去……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先生和师娘为我在梦中呼唤“小文”的声音吵醒了他们而问小西怎么了?我在流泪,我以为小文他跳下悬崖摔死了,回不来了而暗自悲伤落泪。师娘将小文挪到了她睡的地方后过来挨着我睡,师娘搂着我就像我娘亲搂着我一样,不断轻轻地抚摸我的背安慰我,不久我在师娘的怀抱中又睡着了。待我再次醒来时,见小文怎么睡那边去了而疑惑许久。
师娘下炕了,她去弄早餐去了。我在炕上穿衣服。自己将衣服裤子一件一件穿上。袜子已经在被子的脚那头,拿着也干舒舒的了,脱去大姐姐穿的袜子,再穿上我的袜子,这袜子就是暖和。
我是自己第一次穿衣服,平常都是我娘亲为我穿的。我没想到,穿衣服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穿,又要整理,挺费劲的。没有想到小文师兄自己起床打理,小文的大姐就自不必说了。
一家人正在吃饭,爹亲驾着狗雪撬从这师娘家门口路过,进院里看我。我问爹亲来做啥,爹亲告诉我,他要去松花江弄鱼去。我说我要去,结果我师兄也叫着要去。爹亲只答应我跟他去,师兄拉扯着我的衣服不停地抖,我明白他秧求我带他一块去。我只好求先生和师娘,师娘很爽快,师娘一人答应了,先生也只有顺应也同意。爹亲见这样了,怕我生气,他牵着俩人的手,出了院门,顺理了勺鱼的网柄。先将小文师弟抱上雪撬坐好,爹亲又将我抱在了他怀里,狗雪撬车向着松花江方向前进。
在茫茫的一片雪域大地,除了雪还是雪。这时的季节,已经是一年之中最冷的了,雪多就自然的了。松花江早己被冰封冻了江面。非常宽的江,此时已是一马平川白色一片,成了自然的的滑冰场。一般情况,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到达这里后,爹亲放下我站在松花江冰冻的冰块上,他又去把师兄抱了下来和我放在一块。我手拉着师兄,俩人第一次高兴的在冰面上跑来跑去。爹亲在找凿冰洞寻江的口子。爹亲寻找的地还未找到,可我却踩着一块薄冰,冰块撕裂正在往下沉。站我旁边的师兄马上拉着我的手用力往他怀里的方向使劲拽着,最后,把我甩了滑出冰面好远的地方。此时,他脚踩的那大块冰断裂下沉。我急忙喊爹亲救人。爹亲听我喊救声,抬头看了后,顺手拿着勺鱼的网柄火速窜向师兄下沉的冰块的地方,师兄都已经被江水淹到胸口处了。爹亲眼疾手快地把网鱼勺从师兄的头上罩下去,翻转网鱼勺,稳稳的将师兄往冰水里拉起。可是师兄己经失去了知觉。
爹亲将我和师兄置于安全地方后,爹亲迅速退去师兄被江水浸湿的所有衣服,用他的皮大祆裹着师兄,又火速往师兄家里赶。约半小时到了师兄家。先生和师娘见状,赶忙将师兄放置炕上,用暧被盖上。先生不断在师兄旁喊着他儿子的名字,师娘坐在炕一边用干毛巾不断擦着师兄湿的头发一边哭泣着。我爹亲摸了摸师兄的手腕处的脉,非常微弱,又用手放在师兄的鼻孔,也是有丝丝的热气。爹亲吩咐一番后,出门又驾狗雪撬去卫生医疗站,约二十分钟叫来了医生。
这期间,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也在一旁不断喊着小文哥哥,又不断擦去我的眼泪水,对着师娘和先生说,小文哥哥是救我才落到江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小文哥哥你快醒醒呀!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师娘和先生有没有听见,我也不去理会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我眼泪在流,哭过不停,喊声也不停。待到医生检查一番后,说小师兄还活着,医生来安慰我叫我不哭,要坚强。
医生和我爹亲将师兄送上医院的车,留师娘和我在师娘家,我爹亲和师兄的爹亲随医院的车一同去了医院。在医院作了第一道急救处理后,在医院的建议下,送去了哈尔滨儿童医院救治。这时,我爹亲也一同前往去了哈尔滨医院。
我哭着,我对师娘说,我要回娘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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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低估自然界的威胁,更不要低估人克服这种威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