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这是真相吗?
等到小周总坐稳了公司总裁位置之后,老周总张罗了一顿酒,请了李二驴和另外两个在公司有股权的老兄弟。
宴请是在老周总的家里,菜是清蒸腊肉,清炖鲢鱼,白斩鸡,油炸花生米,还有一只酱鸭。
出了酱鸭是买来的之外,其他的菜都是老周总亲自下厨。
这些菜从老周总他们几个的身价和年龄来看,不仅寒酸,而且过于油腻。
李二驴他们几个却湿了眼睛。这几道菜,是他们在县城站稳脚跟之后,周总在他们家请客就是这几道菜。
当时他们还都是小伙子,而且八十年代,人们肚子里的油水尚没有补足,哪有什么油腻不油腻的事情?
老周总拿出了一瓶茅台,也是八十年代的茅台,一边给他们倒上,一边笑呵呵地说:“嘿嘿,看来都记起来吧,那时候咱哪能想到能有今天啊。我记得那天,二驴喝多了,还大着舌头说,总有一天咱也能盖个十层的楼,咱还笑话他喝多了。现在看,还是二驴有远见啊!来来来,酒都有了,一起喝一个。”
于是一起干了一盅。
酒这东西,一喝起来,人和人的隔阂就没有了,当然你不能当真,可是氛围确实是这么个氛围。
喝酒是喝酒,菜却没有人动几快子,不是老周总的厨艺不行了,而是,菜还是那些菜,这几个老男人却吃不出当初的滋味了。
在酒过三巡之后,老周总终于说出了他请客的目的。
他是半退休了,感觉挺好,很多想干又没空干的事情,也都圆梦了,也有空陪老伴了。
在座的可不是当初从农村刚进城的淳朴青年了,年龄和阅历早就把他们捶打成了社会老油条。老周总这么说,他们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自己的腰间盘突出不治不行了。
那个说自己的脂肪肝必须控制了,不然发展到肝硬化就麻烦了。
李二驴也说自己的胃这几十年喝的总冒酸水,再不养养怕是要得癌。
老周总说道,我自己都退了,你们要退下来享清福,我也没法拦着你们,。这样,你们想保留股份的,分红一分钱不会差你们,就陪我留在董事会当个董事。我你们还信不过吗?想要一点心都不操的,公司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溢价收购你们手里的股份。现结现清。
没人选择保留股份。
李二驴拿到巨额的股份变现之后,就去了汪氏集团做高级副总裁。
别说那个时候没有竞业条款,就是有,老周总父子俩也不会当回事。
因为这两个公司的体量相差太大了。甚至李二驴在一次酒会上遇到小周总之后,小周总还说有什么困难,麻烦,尽管找他。
听了小谷的讲述,柳鹏程皱着眉头半晌无言。
小谷说道:“我觉得就是这个小周总干的,不知道发什么疯的时候被欢哥给赶上了。然后他可不就倒霉了?”
柳鹏程其实心里是认同小谷的观点的。
可是证据呢?
没有证据,就去贸然接触小周总,或者是让小周总觉察到了风吹草动。那后果可是不太美妙。要知道周氏集团在余杭民营经济的领军企业,也是房地产行业的巨无霸。当家人的社会能量可不是说着玩的,而且老周总只是退了,又不是死了。
柳鹏程必须想一个办法,或者是一个围绕着小周总的侦破思路。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是谢大队,语气非常兴奋:“柳主任吗?我是高新分局的老谢啊,我和你说,刚才去川蜀省调查那个包工头的侦查员打回电话,桉子破了!那个包工头已经坦白了!”
桉子破了,罪犯是包工头?柳鹏程刚才还在想小周总的事情,这冷不丁的得到这个消息,就有点懵。
这个消息还没有消化完,谢大队又抛出一个更大的瓜:“而且他为了立功,交代了田家喜的去向,我们的人已经去抓了。”
他居然是和田家喜一伙儿的!!!
这怎么可能呢?
他杀了人,田家喜盖个农家乐让他埋尸?而且因为工程尾款的事情,就是田家喜和他没有矛盾,他也应该恨田家喜才对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乱套了?
还是说,这个欢哥就是田家喜让他杀的?
他俩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柳鹏程的脑袋里马上转出了好几个可能性。
过了一会儿,讯问笔录传了过来,柳鹏程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这组侦查员一共去了五个人,人是够多的,就是当初判断,这个桉子不是和包工头有关就是和那个负责施工的瓦匠有关,去了就打算把人拿回来,钱也带的足足的,万一人在外地也就直接扑过去了。
结果侦查员先到了包工头的老家,是一个小县城。这个包工头是个高中生,当初家里条件不好,还是借钱让他上的高中,结果到了高考的时候,差了11分没有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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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城里的家庭,肯定就复读了啊。也不是差好几十分。复读一年,别说是中专,就是大专都有很大可能性考上,二本也不是不能想想的。
可是他家穷啊,不是他家穷,他家所在的乡就是国家级贫困县的贫困乡,哪里还能供得起他再复读一年了。没考上就是没考上,其实按照他的成绩,考上个中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除了那年的高考题出的真的限制了他的发挥之外,考试的时候太紧张也是个原因。
没考上,也就没什么说的了,那就出去打工还债吧。
于是他跟着在外地打工的三叔,收拾了行李卷去了繁花似锦的江南。
刚来的时候是在工地上做小工,都是这么过来的,翻沙子扛水泥啥都干。
可他毕竟是高中生,这在工地的民工里可是高学历。
加上他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住宿,不是没有过过集体生活。
慢慢的,他的能力就显现出来了,包工头让他管建材,他一手好字,算账还快,把建材管的明明白白不说,还和人家讨价还价,生生降下来不少成本。
他又拜了个老瓦匠为师,一边管着建材,一边学自己的本事。渐渐地,他的收入可就涨上来了,这还不说,还有别的包工头挖他。
而他的包工头老板也是越做越大,多的时候同时有好几个工地,他就负责其中的一个。
负责工地可有一个大好处,他能直接接触到甲方!
就这么一步步的,他也成了包工头,在江南找了一些民工,又回家把家里的账还上,也盖了个小楼,带着自己的表哥堂弟的一众亲戚回了江南,一步步的就做到了田家喜的合作伙伴。
可是就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辉总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郁闷也是肯定郁闷。可是活儿不能不干啊。
真不甘心啊,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于是那段日子他没事就找他的几个亲戚一起喝酒,喝闷酒。
这天他又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带着几个亲戚去城里的川菜馆喝酒,往工地送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
本来就是喝多了,半夜十点多,没有路灯,阴天,没有月亮,仅仅靠着车灯照明。
他迷迷湖湖开着车,就感觉“哐当”一下。
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这是压到东西了。
他急忙刹车,
几人下车一看,完蛋了,压死人了,还是个穿着男装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