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实在太多了
空空寺庭院。
“何为武?”二师兄对着富贵煞有其事的问道,只是嘴角叼着根稻草,表情不怎么严肃。
富贵已经摸清了套路,就像大师兄问他何为修行一样,照旧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表示自己不知道,哪知随后二师兄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打的富贵“哎哟”一声,富贵露出小媳妇儿表情,有些委屈,心想明明大师兄说不知道能指本心,说自己好资质,怎么到了二师兄这里就不管用了。
二师兄放佛看穿富贵想法一般:“头摇的太快了,刚才你想都没想便答,真以为我那么好糊弄?”
富贵这些长大嘴,本以为二师兄是个大老粗,没想道这么细节,然后想了片刻说道,:“武不就是招式嘛。”
“不对!”
哪知二师兄又是一个爆栗,打的富贵哇哇直叫,富贵捂着头揉了揉说道:“力量!”
”不对!”
二师兄又要抬手敲打富贵,富贵连忙伸手保护自己的脑瓜,补充道:“那就是速度,天下武学,为快不破!”说罢双手还快速的比划两下。
这次轮到二师兄将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对着富贵咬牙切齿的说道:“再不过脑子瞎猜,我打爆你的头!”
富贵看着面目逐渐狰狞的起来的二师兄,觉着更可怕了,连忙叫二师兄等等,想了好一会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黄村村头打架打赢了洋洋得意找村头老黄的炫耀龟息法的神奇,老黄的对自己说的一番话:“武道乃天地之德曰生,天体运行,健动不止,生生不己,人的淬炼乃是效法天,故应刚健有为,自强不息!”
这时轮到二师兄挠了挠脑袋,富贵一看就知道二师兄不得其意,当初自己也不懂,老黄还给自己解释半天,用所感悟来完善龟息法。
于是二师兄看着富贵又是一个大脑瓜崩,对着富贵说道:“什么狗屁!师兄我听不懂。”
富贵捂着已经被打肿的脑瓜耐心给二师兄说就是磨练自己,超越自身的意思,哪知二师兄只是觉着说的挺好,但是不是他的武道,也不是他走的路,表示不满意,要求富贵重新答,不许借用他人感悟,每个人的武道皆有不同,若效仿圣贤固然没错,但不可全部听之认之,容易失了自己的道。
这下轮到富贵发问,问什么才是自己的道,二师兄却是说道:“适合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道。”
那嘴里默默嘀咕,心想那自己的道,一定是生财之道,天天在家数银子,这比较适合自己。
二师兄见状于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为何要修行?为何要习武?你好好想想,想到了,也就找到适合自己的道了。”
富贵当然知道,他不想死,不被想被欺负,战场上见多了生死,于是想要得长生,四年奴隶生涯,他想要得自由,可现在得了自由,也暂时无性命之忧,于是对着二师兄说道:“那我再想想,我这身本领也是战场拼杀出来,要问我为何学这武,我在北伐之战中要是不会这两下,早死了!”
菩提玉子说那你好好想,何时想好了,何时再来跟他说,今日他就先不教了,最后叮嘱富贵切莫用自己已有的去换取没有的,这样容易着了魔。
富贵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不敢反驳,毕竟二师兄硬实力摆在哪里的,不多时道已到午时,富贵照旧去厨房收拾柴火,烹饪饭菜,承担这空空寺中的杂物,不多时几样香喷喷的素菜就出锅了,端上桌师兄弟三人正在开动的时候,听见院长传来脚步声,远处老和尚一手提着板鸭,一手提着两壶酒,笑嘻嘻的朝着三人走来。
师徒四人围着已经简陋的松柏木桌,桌面已经发黄,老何直接将酒放在桌上,将提着的板鸭递给富贵,让富贵去厨房改刀,不多时桌面多了四个杯子,和一盘热气腾腾的风干板鸭。
老和尚率先发话:“蛮菩萨这心心念念的板鸭,师傅可不像你二师兄,为师这次可没给你忘了!”说罢,笑嘻嘻的夹起一块鸭屁股放进大师兄碗里。
菩提玉子却是火急火燎的掀开酒盖,给杯子倒上酒,只是贪婪的闻了闻,就说道:“又是那讨厌的家伙送的酒?”
说罢放下酒杯,自己跑去厨房,取了一大瓢清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大口下肚,富贵见状连问是谁送的酒,连二师兄这样贪嘴的人,居然都赌气不喝,老和尚却是笑眯眯的说道:“一个故人而已,你二师兄心眼小,那家伙打过他。”说罢指了指二师兄。
菩提玉子却是冷哼一声,不再插话,大师兄将二师兄面前的倒满酒的酒杯拿了过来,但是又放下没喝,先吃了一口碗中的鸭屁股,对着老和尚开口说道:“师傅有心了。”
这富贵酒光闻味就知道不便宜,这大师兄却是装模作样的感谢师傅,半点不提送酒之人,不由感叹老舔狗了。
富贵却是赶忙豪饮两口这酒,辣的富贵烧喉咙,一时抓耳挠腮没缓过劲来,半晌才连连叹道好酒,只是不提及板鸭之事,怕老和尚又想坑自己,随后才问道老和尚去镇上谈的修缮寺庙,泥瓦工匠怎么样。
老和尚这时撇了一眼富贵,饮下一口酒,拉慢语速缓缓开口说道:“这小墨之事有人应承了!”
富贵见状这心落了下来,虽然寺庙不大,但是几件破瓦房,也够自己鼓捣半天的,有些废时,这老和尚不知道又去镇上坑了哪家,接下来了这泥瓦活,然后埋头干饭,不再搭理老和尚,大师兄二师兄也是不想惹这等闲事,不再多言。
老和尚见没人理自己接话,有点尴尬,刚准备卖的关子,硬生生憋了回去,厚着脸继续说道:“你们可知是谁应承下了此事?”
富贵摇了摇头,表示不想知道,二师兄看着三人饮着孔丘送来的酒来气,干脆直接起身,对着富贵,大师兄和老和尚说道:“我吃饱了,我见没柴火了,我去拾些柴火。”收拾了自己碗筷,连招呼都没打,就出门了,大师兄和老和尚大概是也是看到二师兄内心有些郁闷,不去管他,任由二师兄出门拾柴。
大师兄却是很上道的问道:“师傅不知是哪位施主愿行这善事?”
“孙家!”老和尚铿锵有力,得意的吐出了这两字。
这时候大师兄吃饭的动作慢下来了几分,疑惑的问道:“不冬镇孙家?”
不冬镇能有几个孙家,老和尚自然说的是不冬镇的第一家族孙家,对着大师兄点了点头。
富贵突然想起刚到镇上,老和尚便要带他去孙家化缘,于是接话道:“就那个首富孙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按理说孙家跟这空空寺似乎关系还没好到这份上,不然老和尚也不会混到这个份上。
正在富贵思索的时候的,大师兄心思通透,肯定不会认为孙家是大发善心,毕竟孙家人他可是见过的,尤其是这孙家家主看着可不是善茬,于是直接问道:“师傅,这孙家可是有何事求着咱吗?”
老和尚再次点了点头,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这孙家在镇上派人找到我传信,不光要修缮我们空空寺,还说要买咱们的麒麟令!让我举荐他长孙拜剑宗山门。”
旁边吃的正欢的富贵一口饭菜喷出,眼看就要噎着了,旁边的大师兄连拍富贵后背好几下,咳嗽半天才缓过来,睁大眼睛怔怔的望向老和尚,说道:“师傅,您不会答应了吧!”
老和尚坐在椅子上,不再看向富贵,抬头看着天花板,长吸一口气,由衷的感慨道:“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富贵听闻老和尚说完,瞪大了双眼,手一抖,“嘭,嘭”两声,筷子掉在了发黄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