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一班熊孩子
校长先支走了数学张，留下李唯唯在办公室，让她坐下，不要激动。
李唯唯坐下来，平静地说：“校长，我一点都不激动，我一直在陈述事实，没有带任何自己的主观判断。”
校长点头：“嗯，我听明白了，这件事情张老师的处理方法是欠妥当，等他消气了，我再和他做思想工作，你先想办法把恶作剧的同学揪出来，用卑劣的手段伤害同学，差点造成严重的事故，性质已经很严重了，一定要好好处置，绝不能滋长报复欺负同学的风气。”
李唯唯答应：“好，我会尽快查明真相。”
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许言陪着她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
“不错，作为职场新人，虽然不必咄咄逼人，但是一定要让别人看到你的原则，不是人云亦云的软柿子。”
“嗯。”
“据理力争，但同时也要讲究战略战术，懂得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嗯。”
两人到了办公室门口，许言站住，轻轻拍拍李唯唯的肩膀：“加油，小妹妹。”
“谢谢。”李唯唯抿唇微笑，心头暖意融融，他的鼓励，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下午的军训结束之后，离晚饭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李唯唯把同学们召集进教室。
四十位同学除了许健康外其余的都到了，李唯唯敲敲桌子，让大家安静。
“同学们，我先说说迟到的问题。”
她让迟到的男生站出来，在最后面站成一排，
她看到黎晞来了，虽然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总比缺席好。考虑到女生面子薄，没有要求她站后排。
她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集体。
看一眼同学们，她在集体下面划了两根线。
“哪位同学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集体？”
陆陆续续有同学举手，李唯唯点名向左。
“许多人合起来的有组织的整体，比如我们欢乐班是一个班集体，由我们八班的同学以学习、成长为目标组成的一个整体。”
“很好，坐下。”
李唯唯微笑点头，示意向左坐下。
“那么什么叫集体精神呢？哪位同学回答？”
她再次环顾全班同学，最后目光落在几个迟到的同学脸上。
张倩忽然站起来，大声说：“老师，黎晞不仅迟到，还撒谎，还不顾别的同学的感受，反锁寝室门，霸占卫生间，您让她说说什么叫集体精神吧！”
女生们开始窃窃私语，男生的目光也都投向黎晞，刘小侯竖着大拇指小声嘀咕：“社会我黎姐，人狠话不多！”
李唯唯瞪一眼刘小侯，目光移到黎晞脸上：“黎晞，你说说，什么叫集体精神。”
黎晞坐了几秒才慢吞吞站起来，手插衣兜，歪着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张倩说：“老师，您告诉她吧，让她背下来，让她明白，她现在是在一个集体里面，不是她们家大客厅！”
同学们发出笑声，李唯唯制止住大家的哄笑，点名张倩，让她说说什么是集体精神。
“集体精神首先得具有明确的共同目标和共同行动，有严明的纪律，有统一的核心领导，有共同的荣誉感，团结一致，互相帮助，互相有爱，共同成长！”张倩声音洪亮，满脸正气。
“说得对。”李唯唯点头。
向右站起来说：“老师，我推荐张倩担任咱们班的纪律委员。”
李唯唯沉吟，转头问张倩：“纪律委员这个职务责任大，有勇还要有谋，要善于和同学沟通，你有信心信任吗？”
张倩想了想，很郑重地点头答应：“老师，我有！”
她看向黎晞：“黎晞，我不该一冲动就动手，我向你道歉。”
黎晞看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后动了一下嘴角，淡淡说：“是我有错在先，我不应该把同学们锁在外面，更不该独占洗手间。”
黎晞能够主动道歉，让李唯唯颇为意外，就像黎晞刚刚大概也意外张倩会道歉一般。她很欣慰，点头说：“你们能互相道歉，值得表扬，以后有什么事情多沟通，严禁动手！”
“是！”张倩答应。
李唯唯让她坐下，环顾一眼同学们后说：“关于是否任命张倩担任纪律委员，我希望通过大家的投票表决，超过半数同学投票生效，同学们同意我的意见吗？同意的话请举手。”
同学们的手齐刷刷举起来了，包括黎晞也懒洋洋地举起了手。
李唯唯笑笑：“好，老师的意见全票通过，那么同意张倩担任纪律委员的请举手。”
同学们陆续举手，李唯唯等了一会，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八名同学举手同意。
黎晞没有举手，她是唯一没有举手的同学，此时正望着窗外出神。
“我弃权。”她淡淡说。
“好，同意你弃权。”李唯唯没有勉强她，继续说，“从现在开始，由张倩担任欢乐班的纪律委员，希望大家配合纪律委员的工作，遵守班级纪律，遵守学校纪律。”
她目光落在站在后排的同学，点名张强：“张强，你重复一下，什么叫集体精神。”
张强愣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复述了张倩说得话。
“许天骄，你说说。”她看一眼许天骄，这孩子今天安静得很，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
“除了张倩说的，还有一种……一种由内心强烈生出的荣誉感。”许天骄抓抓头，似乎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形容。
李唯唯赞许微笑：“说得很好！发自内心的荣誉感，体会很深刻。”
许天骄得到表扬，腼腆地笑笑，坐了下来。
“我希望我们欢乐班的每一位同学都有主人翁的精神，都有发自内心的荣誉感，不要把自己置身于班级之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要拧成一股神，而不是像一盆散沙，捏不到一块儿！”
李唯唯说完，看了看时间，盯着同学们停顿几秒，脸色严肃。
“现在我们说说男寝的恶作剧事件！这个恶作剧的性质非常恶劣！我希望这位在洗手间恶意倒沐浴露的同学能够主动到老师这里承认错误，主动做出检讨！”
她再次停顿，沉着脸看一眼同学们。张强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李唯唯盯着他看了一会，移开目光，严厉说：“是谁倒的沐浴露，已经有同学来我这里举报了，我希望恶作剧的同学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学校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