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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早早来到邵松林家给邵林平接风的亲戚朋友们一起搭把手,很快就将中午饭给准备的差不多了,看到那么多人帮忙,邵树平先是去后面的庄子接上准“新娘儿”,然后俩人一起去镇上的家里将早已经预备好了的鞭炮取了出来,等着大哥回来时就放炮。

按照邵树平的想法是要多买一些鞭炮的,要从大哥进入庄西头就开始放,一直放到他走到家里边,这样既体现对大哥出狱的重视,更重要的是要让那鞭炮的响声和炮药味冲掉大哥所有的晦气和不如意。这样的想法当然是非常的好的,邵林平一出来就能够得到如此规格的接待当然也是会格外高兴的。

可邵松林也有着自己的考虑,儿子提前出狱固然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凡事都不好做的太过分,还是低调收敛一点的好,还是在家门口放点鞭炮就算了。既然父亲定下来的事,邵树平和其他人也都不坐会再争议什么了,只有好好地去执行就可以了

。和准“新娘儿”取好鞭炮后的邵树平没有敢在镇上作片刻的停留,他太想尽快地看到大哥了,虽然秋天的时候他才和父亲和妹妹一起去看过大哥,可那样见大哥总还是感觉有那么一点别扭的,哪有在家里和大哥交流时的氛围和心情,家里家外这几年发生的许多事情,他也很想尽快地与大哥交流分享。一到家门口,邵树平就将鞭炮放在厢房的最南端,也就是那棵老槐树的底下,就等着大哥从庄西头那边一出见就开始点炮。

厨房这边,李祥云和自家亲戚凉菜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邵林平到家开始炒热菜了。眼看着邵松林他们回家的时间该到了,一些沉不住气的亲戚朋友坐不住了,他们不断地将头伸出门外去看看,甚至有个另的跑到庄西头那路口都看了好几趟了。已经放好鞭炮的邵树平也是不断地抬腕看着那曾经是大哥拥有的“钟山”牌手表,眼看快到十二点了,他们该到家了啊,这让邵树平有那么点不相信自己的那快表了,是不是它跑快了呀,于是他进屋和本家二叔一对表,不错呀,正好是十二点零六分呀。

本来呆在屋子里还算沉得住气的亲戚朋友们,经邵树平对表这一提醒也都有点沉不住气了,让他们沉不住气的除了外在的表情之外,更主要的是每个人的肚子这会也真的是沉不住气了,特别是这会厨房间那凉菜的香味也有意无意地飘进了堂屋,就更让他们肚子呱呱叫起来,有个另甚至有往肚子里咽口水的动作。厨房里的李祥云,那会忙的时候没有时间去过问他们爷仨回没回来的事,这会厨房里面忙得差不多了,这才感觉到这爷仨这个点没回来似乎有一点不正常,可又一想,监狱那边说是九点就可以出来,话虽这样说,说不定因为什么事刮着也就不好那么准时了。“再等一会啊!说不定他们就快到庄头了,大家不要急啊!”,李祥云一边招呼着站在门的那些人,一边走到屋里和那些早已经坐在桌子边等着上菜的那些人打着招呼。

路口处的邵树平,这会也真的有点急了,那口袋里准备用来点炮的火柴,他从口袋里掏出又放回去不知道多少次了。眼看时间都快到下午一点了,刚从庄西头回来的一位亲戚嘟哝道,“大路上还没有影子呢!”。李祥云这会也真的有点着急了,该不会大儿子临出监狱之前这段时间出什么事而不能准时出来吧,应该不会呀!大前天,监狱那边打到镇的那个电话说好是今天早上九点准时接人的呀。她找到了这会也在门外踱着步子的邵林平二叔,“兄弟,你看这爷仨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然就先开饭吧!等他们回来,咱重新给他们再做呗!”,李祥云的话,让邵林平二叔那个心里更是烦躁了起来,这个点没回来,是有点太不正常了。“嫂子,要不还是再等会吧!我看要是到两点还不回来的话,我就骑车顺着路去看看,你在家安排他们吃饭”。

回到厨房的李祥云,先炒了两个菜,让带孩子的亲戚先喂着孩子,其他人仍然在等着,有个别本庄的亲戚实在饿的慌便跑回家找点饭先垫着了。两点钟的时候,邵松林爷仨还是没有回来,李祥云招呼着大家准时开饭了,早已经饿过了的那些亲戚朋友们,这会反而不觉得肚子难受了,刚才想象着开饭一点会狼吞虎咽的劲头一点也没有了。

邵林平二叔是沿着邵松林爷仨回来的必经之路走过去的,走到不到一半的时候,只迎到了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邵松林,前后都没有邵林平和邵君平兄妹俩,在他二叔的记忆里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如此儿狼狈的,“这是怎么了大哥,那俩孩子呢?”。“先走吧!回家再说吧!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邵林平边说边他调转着车头。

邵松林和女儿八点多一点就出现在监狱门口了,给儿子买好早饭的邵林平将刚才骑车时的手套重新戴到了手上。今年这个冬天在邵松林的印象中算是特别的冷的了,来的时候那泥土路夜间冻上白天没化完晚上就又开始冷上了,早上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的硬、格外的滑,刚出庄西头那会他自己就好险给滑倒了,所以一路上他格外心,并一路都提醒女儿慢点慢点再慢点。给儿子邵林平买的是他最爱吃的“麻团和烧麦”,听邵林平说在里面是没有这些吃得,每次探监的时候他都会买上一点的,可真的到了里面儿子到底能够吃上看看他能不上、吃多吃少他就不知道了。“今天买的你大哥肯定能够吃上了”,他还往监狱大门那边瞅着,边和女儿说着。邵林平时九点零八就出来了的,他并没有象电影里描述的那样,“走出监狱的时间仰望天空、伸展臂膀,然后深深地来一口呼吸”,只是默默地往父亲和妹妹的方向一个苦涩状的微笑,到是妹妹向他伸开双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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