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母亲擅医?
“我不可能是。”
路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我又不是什么孤儿,我是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父母的,虽然简英彦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但是后面也是可以看出,他是打心眼里把我当成女儿的,而且他和我母亲之间的感情,上次在墓地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得到。”
所以,她不可能是。
路遥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自己都能这样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个可能性,反而言祁要这样发问。
“我也只是做一个假设,没有说你是真的是,毕竟现在还没有调查,要是想验证的话,也并不难,只要测一个dna就行。”
测dna?
那这是要测华国多少女子的dna?毕竟年纪相仿的女子那可是数不胜数。
“反正我无所谓,要测的话就测,只是真的不是我,所以我真的觉得不用在我身上寄托什么希望,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懂的。”
言祁默默不言,只是微微绷着的嘴唇,透露出了他些许紧张的感觉。
其实言祁内心也是复杂的。
虽然无论路遥是不是路放的妹妹、自治洲路家遗失多年的千金,都不会改变路遥本身。
因为路遥就是路遥。
但是还是有太多东西会改变,而一想到这,言祁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自治洲,那可不是一个什么世外桃源,在那里,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法则,虽然民间禁止枪火,但是即便如此,也绝不意味着安全。
那里没有法律,全凭实力说话,这实力,包括财力或是武力或是权力。
财力方面,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在哪里都行得通,所以只要你有钱,在自治洲就能过得不错,要是怕危险,完全可以花钱雇佣一些保镖之类的。
武力方面,大街上当街就随随便便就打架切磋起来的人数不胜数,这些都算是小事,就跟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一样的正常,但是,我知道在自治洲可是帮派林立,都是帮派之间的斗争,争权夺势,那就和那些小打小闹不一样了,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洲的格局。
权利方面,好歹也是现代社会,虽然自治洲相比来说,因为崇尚古武,因此民风比较的古朴,但这也只是体现在某些方面,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个原始之地。毕竟在这里,还是有中心权力之地。而权利的多少,大多都是根据财力或是武力来衡量的。
这三大家,便是聚集了自治洲权力的中心。
例如路家,那可是传世已久的古武世家,武力方面自然就有着崇高的地位,因此在权力上也跻身在三大家之中。
路家靠武,黄家靠财,还有一人,靠的是民心。
那一人便是胡益民,也就是路放兄弟俩的胡伯伯。
胡益民和路放的母亲路宜一样,是路家旁支的弟子。
路家本家是武,众多旁支,其中一脉最为卓越的旁支却是擅医。
当时年少的时候,三人成为好友,都是同样的年轻有为。
后来,胡益民也渐渐的展露出他在医学上面的天赋,成为了有名的医学博士,治病救人,无人不称赞。
就连四海闻名的平远堂,也都是他年轻时创办的,宗旨就是悬壶济世,一开始只是在自治洲小范围内的经营,后面越做越大,甚至走出了自治洲之外。
也许在自治洲之外,有人没有听过他胡益民的名字,但是也不会不知道平远堂的好,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的药可是很亲民的,虽然也有买不起的药,但任何东西销售的话也是都有目标群体的,贵的药自然是卖给那些有钱的人,但是也总会是能有平替的,这是平远堂最受人喜欢的一点,也确确实实有很多人受益于平远堂。
反正在自治洲,事到如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胡益民。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算在那三大家之中。
他有民心,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所以就算其他两家有什么变故,他的地位也许都难以撼动。
而又因为胡益民和路家之间的渊源,自治洲的人几乎就是默认了,这就是路家的天下。
毕竟谁人不知道胡益民是一个好伯伯呢,当初也是他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着那两个孩子,一度看着他们从少年变成成年男子,能够像现在这样独当一面。
只是即便如此,自治洲的局势仍旧是风诡云谲。
一边并肩走着散步,路遥一边听着言祁说关于自治洲的这些事情,原本只觉得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觉得很遥远,如今倒是在言祁的娓娓道来中慢慢的揭开了些面纱,虽然还是神秘,却也能够大概看清一个轮廓。
刚刚这些话里面,路遥倒是也听到了几个点。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自治洲,路家就是一个树大招风的存在,毕竟最强壮最高的树,受到风雨的摧残是最严重的。
由此,路遥也理解了为什么路放才一直是很低调的在暗地里找人,而若是真的让路放找到了妹妹,势必又会引起一些风波。
第二点,说起那个平远堂,路遥倒好像有些印象,当初言祁给的药,不就是他家的吗,确实,据她自己了解,那平远堂里,贵的药那可真是价值千金,言祁当时也真是丝毫不吝啬,不过,没想到竟然发源地就是那个神秘的自治洲。
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路遥微微皱了皱眉,抬眸看着言祁。
“你说,路放的母亲,是路家的旁支,擅医药?”
“嗯,具体的不太了解,毕竟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听说她年轻的时候,那会儿还在路家旁支,云游四方,也是广获好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再也不行医了。”
“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才不行医的?”
“大概是……结婚之前吧,”言祁顿了顿又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路遥收回了满是探究和好奇的眼神,这眼神中好似还有着半分的急切,随后立即故作一副轻松不在意的样子。
“也就是随便问问,为她这样的女子感到可惜。”
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此时她的行李里面,还带着那一卷银针呢。
那一卷银针,是她母亲路秋霜的遗物。
当时离开简家的时候,路遥特地带走,还觉得这银针保存的很好,质量也是上乘。
该不会真的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