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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越俎代庖

北静王眼里,陡然射出寒芒,暗呼此子歹毒!

王宵为南安王请封,挑拨之意非常明显,可是再为张文墨求封,就耐人寻味了,尤其是刚刚还喝斥了张文墨,转眼却举荐为兵部侍郎!

张文墨都有些懵逼。

北静王则一瞬间,读懂了王宵的恶毒居心!

张文墨立了功,升职是应该的,可问题是,张文墨是他的人啊,升官晋职必须由他执掌,张文墨才会忠心于他。

如今王宵横插一杠,越俎代庖,抢走了对张文墨的奖赏权,这意味着,张文墨升官不是通过他的提拨,而是因功晋职。

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前者在本质上,即便未达到人身依附的程度,也是实打实的结党,是北静王党的一员。

北静王帮张文墨升官晋阶,张文墨给北静王做事,奉献忠心。

而后者……

老子凭本事当的官,管你鸟毛?

而且北静王对张文墨还算了解,清楚此人内心极傲,唯利是图,投靠自己,只是谋一个出身,并不会真的忠于自己。

换句话说,张文墨和贾雨村是一个类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稍有不在意,就会脱离掌控,王宵举荐张文墨,明显是给自己挖坑,可是自己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张文墨年幼识浅,不配当兵部侍郎吧?

只得捏着鼻子道:“文墨,还不快谢过王大人?”

张文墨也回过神了,心里极度不舒服,居然被王宵利用了,此人果然是挑拨离间的好手,防不胜防。

可同时,又有些傲然,这是凭本事挣的,不然王宵纵有坏心,也不会举荐自己。

再一想自己才二十出头,就成了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兵部侍郎,不由暗生豪气,拱手道:“多谢王大人举荐!”

“无妨,你我是同乡,还是同科,你的妹妹嫁给了宝二爷,宝二爷与我也算挚友,你我理当同共提携才是!”

王宵微笑着摆了摆手。

张文墨暗骂了声又来挑拨,却仍是笑道:“好说!”

城头,元春道:“张文墨年少有才,忠心报国,升任兵部右侍郎!”

“臣领旨谢恩!”

张文墨跪地磕头。

贾政也是捋着胡须,微微点头。

以前他嫌张文墨出身低,但北静王保的媒,他也没办法,但此时论起官阶,张文墨已不逊于他了,这孩子,果然前途无限啊!

鬼使神差,贾政又瞥了眼王宵,暗暗摇头。

王宵就是太招摇,不懂变通,这种人有才也走不远。

在他眼里,别看王宵是一部主官,正三品的提刑使,可历来刑狱司法衙门都是被排斥在主流朝堂之外,干刑名的名声不好。八壹中文網

真正有前途的只是兵吏户三部,礼刑工次一等,而国子监和翰林院虽是清流中的清流,却也不容易出头。

基本上,王宵的仕途到头了。

他也清楚,宝玉和王宵近来走的很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是宝玉婚礼时,连他都觉得王夫人过份了,不管晴雯过去是什么身份,来时已是良人,最起码的风度要有吧?

可这老妇开口小娼妇,闭口骚蹄子,这是一位当家主母该说的话吗?

他认同王宵对王夫人的指责,就是仗了娘家的势,肆意妄为,因此他希望宝玉能多与不同的人来往,开拓眼界,培养人脉,摆脱后宅妇人的影响。

而王宵纵有千般不是,但做事还是非常利索,并且面面俱到。

以工部修陵寝来说,王宵走了,各种问题不断出现,如用料跟不上进度,工头贪污钱款,王宵对匠户搞的一条龙奖惩措施,只留下了惩,奖被废除了。

在工部的大人们看来,匠户本是贱籍,卖力做工是本份,能吃个半饱,勉强糊口已是朝廷的恩德,没必要给那么多银子。

匠户自然怨声载道,摸鱼混日子,拖工期,质量也没了保障,简简单单一座牌楼,修好没几天就掉漆,有一回刮大风,还把匾额给吹跑了。

这放在王宵时代,根本难以想象,而今却是家常便饭,不过没人念着王宵的好,因为不贪污不**,外快哪里来?

贾政期盼宝玉能在王宵身上,学到认真做事的劲头。

“散了罢!”

元春牵着小皇帝,转身离去。

……

大胜还是要庆贺的,当晚,北静王府摆起酒宴,为南安王和张文墨接风洗尘,朝廷官员大多出席,席间气氛热烈。

但是政治敏锐的人多少都能觉察到,北静王与南安王之间,或许裂痕还产谈上,却都是不自禁的客气了些。

很多时候,客气代表生份,疏远,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表现,哪怕留意到了,尽力弥补,总会有些细节留露出痕迹。

就如男女间,一方出了轨即便不离婚,感情也回不到过去了,对另一半的猜疑和厌恶,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北静王和南安王也类似,随着元春对南安王大封特封,两人的关系有了些微妙。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热闹如过年,不仅仅是南安王与张文墨,有功将士都得了封赏,国库中,大把的银子扔了出去,很多人封官发财,京城里,到处是酒宴。

两只小狐狸还和王宵嘤嘤抱怨,买不到鸡了!

现代的鸡,是工业化产物,而当时的鸡,是郊区农民和富户庄园散养,每年上市数量有限,王宵也没办法。

又过数日,李氏的船快要到了。

“晴雯姐姐,快点吧!”

芳官在外催促。

晴雯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心神不宁,几次扎的发髻都不满意。

“叫魂啊!”

晴雯不耐道。

芳官哼道:“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谁……谁紧张了?你这小蹄子嘴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晴雯嘴硬道。

是的,一会儿要去通州接王宵的娘,晴雯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外面的芳官看了眼小青,绷着笑。

小青无奈道:“藕官蕊官,你们去帮晴雯,再耽搁下去,真来不及了。”

“嗯!”

藕官和蕊官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其实她们都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心理,平时和王宵住倒没什么,大家是同龄人,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也看开了,可王宵的娘是长辈,多少不太自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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