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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我叫时年

时二柱陷入了良久的沉思,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我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的,故事很长,你确定要听吗?”

池月点了点头,随后眼睛一亮,“你稍等我几分钟,你先再想一下怎么说,我会仔细认真的听得,我去拿点东西。”

时二柱点点头,看着池月的背影往厨房走去,眼里涌起无数的回忆。

池月是去拿蜡烛和吃食的,顺便再拿上次背着时二柱和池夜偷偷买的杨梅酒。

酒后吐真言,虽然她不知道时二柱的酒量如何,但是感觉干坐着捧着脸,冒着小星星盯着人家讲有点冒犯,想想那个样子都觉得花痴,还是搞点吃的比较自然。

厨房有干玉米粒,她看了看未完全熄灭的炭火,又添了一把柴火。

有了柴火的加持,油开始轻微的冒烟,她将干玉米粒倒入锅中,盖上锅盖爆开,然后又热了白糖,等到白糖焦糖化,又将爆米花倒回锅里,做了一份焦糖爆米花,顺手又拿上了买的一小坛子杨梅酒,就回到了时二柱身旁。

她伸手将两个小杯子放下,然后又将爆米花放在两个人身子中间,满上了两杯小酒,随即递了一杯给时二柱,她眼里有光,认真的看着时二柱,温柔的说道,“我会很仔细,很认真的去听,所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时二柱看她十分认真的样子,耳尖稍微红了一瞬,连这酒哪里来的都忘记了问,点点头说道,“好。”

他一口喝干那杯酒,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你说,是不是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那如果是最重要的人呢?是不是会变成月亮?”

池月心中一动,死去的,很重要的人...

时二柱眼里增了一丝伤感,神情落寞的不行,随即池月听到他说,“我叫时年。”

时年...还是姓时,这不比二柱好听多了吗?时这么唯美姓氏,要是真叫二柱,未免也太埋汰了。

池月随口就答道,“这不正常多了吗?我还以为你爹脑子被驴踢了给你取个二柱...等等,话说,时这个姓怎么有点耳熟...”

池月愣愣的看着时二柱,不,现在开始应该叫他时年了,这是他原先的名字。

时年点点头,“没错,时这个姓氏和当朝皇上以及皇亲国戚是同一个。”

好家伙,穿过来都一百章了,池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点儿也没这么背。

估计自己这次和其他小说的女主一样,碰上了个当官的。

池月耸耸肩表示理解,然后抓了一把爆米花在嘴里嚼着,穿的这么好,身手也这么好,气质也这么好,早就知道他应该是个有钱人了。

她随口问道,“那你是啥?王爷吗?还是什么王爷的崽之类的?”

“我是当朝九皇子。”时年淡淡道。

“噗...”池月一口将嘴里的杨梅酒尽数喷出,酒花四处飞溅,少部分还滴落在了时年的衣服上,雪白透亮的衣服被溅上了殷红的杨梅酒,池月真想把自己皮拔了倒挂在树上给这位爷赔罪。

比起漂亮衣服被她溅了酒,更让池月震惊的还是时年的身份。

????

敢情这不仅是当官的,也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居然是古代总统的儿子啊。

等等...

她方才是当着九皇子的面,说他爹,也就是当朝皇帝脑子被驴踢了吗?

池月吞了吞口水,“你爹...你爹是皇帝?”

时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是猪吗?我都是皇子了,我爹不是皇帝是谁?”

池月一下子就心肌梗塞了,“那我刚才说脑子被驴踢了的...”

“是皇上。”

池月掐了自己人中一下,“那在这个时代,若是皇上听见了,我会?”

“株连九族,五马分尸。”

瞎。

一句话,差点把全村姓池的送走。

时年噗呲一笑,喝了口手中的酒,“这里只有我,我又不会和人家说,你紧张什么。”

池月也笑了笑,和他干了一杯,“你说你堂堂一个皇子,来这种犄角旮旯干啥?为啥不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

时年的笑容一僵,看了眼手里酒杯里自己的倒影。

来这里几年了,他和以前相差很大。

棱角更分明了,神情也更冷淡了,他早就不是原来的九皇子了。

他一口咽下手中的酒,颇有些年少不得志的感觉,“三年前,太子忌惮我文武双全,朝堂势力逐渐有压他一级的势头,联合我的挚友构陷于我,诓骗父皇,皇后震怒,欲动用全部势力斩杀于我,我的生母娴贵妃为保我性命,一命换一命,因此自杀而亡,我蒙冤降级,父皇虽未废除我为庶人,但我的权利尽数被卸下,和个空壳皇子并无区别,满朝文武指责咒骂我丧尽天良,弑兄夺位,满天下的人叫我滚出朝纲,不配为人,父皇听信谗言,欲将我终生圈养于京郊冷宫,你说,这样的皇城,我可呆的下去吗?“

池月一愣,手中的酒杯就掉在了自己的腿上,余留的一口酒溅湿了她的大腿。

兄长联合挚友欺骗陷害...

生母以命换命,保他周全...

生父听信谗言,欲将他囚禁一生...

满朝文武说他丧尽天良,弑兄夺位...

满天下让他滚出朝纲,说他不配为人...

难怪,难怪时年常觉得她和池夜的感情复杂,难怪时年不敢轻易相信别人,难怪时年从不道过往。

池月心头莫名的泛起一丝苦意,时年今年十九,三年前不过才十六,十六岁经历了这么多大事,她莫名的心中一痛,眼里就翻涌上了泪花。

时年对视的时候,一看到她满脸的泪花,又是一愣。

心疼,惋惜,真诚的为他而难过的神情,实在让他感觉太过温暖。

时二柱嘴角一笑,将胸间的浊气排出,“无碍,过去实在太多年了,我已经...能走出来了...不过...池月,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法再去和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

池月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笑容,“以后,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可以叫你阿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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