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嘲讽
少女虽是抱怨,声音却不像从前那样刻薄,反而多了几分骄矜,并不惹人反感。
轮椅咕嘟嘟向前,他却有些摸不清舒姝的意思。
从前,她恨不得和自己撇清关系。
怎么可能主动帮忙。
思来想去,恐怕就是舒邵刚才教训过她一顿,为了避免老太太看出什么,她才故意做戏。
她还真是心机深沉。
陆北的手紧了紧,喉结微微攒动,却什么也没说。
他不会委屈自己,既然她乐意,他也不会出声提醒。
可惜没一会,舒姝就松开了手。
“累死了,你,带路,快点,小心赶不上去给奶奶贺寿。”舒姝语气不好,落后几步指挥道。
现在这段路平整了,想来陆北推也好推。
她才不会承认是她不认识路。
陆北沉默片刻,低头的角度掩住了唇角勾起的一抹冷笑。
他还真是多虑,竟然以为舒姝是真的帮自己。
“是,舒小姐。”陆北态度疏离,看不出半点不悦,重新握住了轮椅朝着不远处滚去。
舒姝就这样落后他半步,亦步亦趋地慢慢走着。
两人就这样在一个奇特诡异的氛围中,异常和谐地走去了大厅。
舒邵给两人留了位置,大概是怕舒姝又惹是生非,特意安排了两个不起眼的角落,恰好他们两人晚来,入座之后倒是没几人注意。
这还是第一次舒姝和他坐在一起。
以前舒姝要多厌恶他有多厌恶,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更遑论如今两人动一下就可能胳膊碰见胳膊腿蹭到腿的。
舒姝没想这么多,她打量着周围的人,默默地和书里的人对上。
那个从水里救她出来的人,想来就是大哥舒邵,旁边那个和他亲近,长相七八分相似,年纪又稍小一点的,应该就是二哥舒钊。
而坐在正中央,慈眉善目的老人,应该就是舒老太太了。
舒姝心里有了个底。
不过她现在身份尴尬,贸然出声,可能还会惹老人家不痛快。
还是算了。
正默默吃着饭,却突然碰到了陆北的露出来的手腕,才发觉那热度惊人。
“你发烧了?”舒姝皱眉。
陆北沉默片刻,默默将衣袖拉高:“我没事。”
只是刚才触碰到的那块地方,好似添上了舒姝的温度,变得灼烫起来。
舒姝看他面前并未动几筷的餐食,才反应过来他,发烧的人本来就没胃口,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下人不仔细,好几样她有的菜,陆北就没有。
手边放着一碗鲍鱼清粥,她还没动过,便将它推到了舒碌面前:“不想吃东西,就喝点粥,垫垫肚子再说。”
“不用。”陆北并不接受她的好意。
舒姝不是死缠烂打的人,闻言也不多说,那碗粥被推到两人中间,位置有些尴尬:“随你。”
正说着,突然听见前面一阵嘈杂。
不时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哈哈,娇娇这书法确实写的好,这字是写到老太太心里去了。嗯,待会让人裱起来,就安在书房里,也好时刻警醒你们这些小辈,万事都要向你看齐。”
“是,谢谢奶奶夸赞,”说话的是悦耳一道女声,略有些洋洋得意,随即又拔高了声音。
“不知道姝姐姐在不在这里,我听说她小时候字写的好,不知道如今怎样,不如让她也写一副出来给奶奶贺寿?”
“娇娇!”一声轻呵,是舒娇娇的母亲徐知,她们这一脉向来和舒姝一家不对付。
当时老爷子本来更属意他们一家接管舒氏,可谁让舒邵太争气,硬生生夺走了属于她儿子舒碌的荣光。
否则,今日掌管舒家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如今舒姝竟然不是舒家真正的孙女,捏住了这个把柄,她自然要狠狠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舒姝她小时候字写的是不错,可惜之后她不学无术,样样不精通,哪里有我们舒家一点的好样,要我说,这到底是外来的,怎么……”
“咳咳。”老太太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
徐知刚才要说的话戛然而止,立马又转露出一个笑,替老太太锤肩,一边又给舒娇娇替眼色:“娇娇,给奶奶再写一副字,挂在大厅。”
“不用了二姨。”舒姝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拍了拍手,起身,走过去接过了舒娇娇手中的毛笔。
这笔她认得,是清代的白玉套青金石螭龙纹毛笔,精取和田白玉制为笔干,首尾镶嵌以青金石,可谓汇集昔日良材精心制作,价值不菲,确实是一支好笔。
舒娇娇的风光眼见着被人打断,面上又不能流露出半分不满:“怎么,姝姐姐也想给奶奶写字贺寿吗?”
论字,她可不虚,谁不知道舒姝的字写的像狗爬,难看的要死,恐怕连拿笔的姿势都不知道,写出来的字恐怕也是贻笑大方。
这血缘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她们舒家人自然高贵,舒姝嘛,外来的野种,如今长成这样,也不新奇了。
舒娇娇自信地抬高了头,挑衅地看向舒姝。
以前舒姝得宠,处处压她一头,现在就不一定了。
那碗粥放的久了,有些凉。
陆北面上不显,其实脑子已经烧的有些昏沉,长久未进食胃里烧的也难受,他听见舒姝说的话,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不由得在心底嘲讽她不自量力了。
比不过的。
他伸手去碰那碗粥。
最终还是不再跟自己较劲,忍下了那怪异的感受,也不去听前方传来的动静,只一心一意喝着粥。
胃里有了东西,确实妥帖不少。
舒姝不敢托大,但也不认怂,任凭舒娇娇如何出言激怒自己也不出声。
就在舒娇娇以为她是退却了,正想大方一点给她留个面子,却看舒姝拿了毛笔蘸了墨,重新在纸上写了起来。
笔锋苍劲有力笔底龙蛇,隐隐约约竟然有了颜筋柳骨的风釆,洋洋洒洒下来,竟然比她写的那副好了不知多少。
这回,哪怕以稳重端方的舒娇娇脸上,都不免露出几分失态来。
舒姝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么好的一副字?
舒姝笔墨书成,低头端详了一眼写出来的字,叹了口气。
太久没写了,手都生疏了。
她搁下笔,看向老太太,有些可惜道:“奶奶,这次我写的不好,这副还是算了,等之后写了更好的再来送给你看吧。”
舒娇娇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叫写的不好?
这要是都算不好,那她写的那堆东西,又是些什么玩意?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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