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为记住你
昔日赵文王养剑士差点弄得政权破败,所幸庄子以“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三剑之论来劝说赵文王,让赵文王适时停止了养剑士,而全身心投入到政权之上,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而秦武王却没有这么幸运,因为他的身边没有庄子那样的人才,也没有张仪那样巧舌如簧之人,来劝服秦武王弃养武士,最终落得个举鼎身亡,并且给秦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政权动荡,差点国破人亡。
至于司马清源,他非王非相,却被这个奴才拿去与赵文王和秦武王相比较,意思就是说他如果不停止对一个女人的臆想,他就会被世人所嘲笑,也会因此而身败名裂!
你瞧,有才华的人就是不一样,连骂人都这么有艺术、有品味。让司马清源的脑筋转了几个弯,想了几许时光,才反应过来这个奴才是在批评他,教育他!
他想清楚了这一层,不怒反笑:“你这奴才,见识渊博,但心思狡猾,就像一只狐狸一样,稍有不慎,就容易让人陷入你的陷进里……”
他说了这一句不知是褒语还是赞语的话,便不再搭理秦王政了,而是转过头看着赵凌道:“凌儿当知道,人生的路程都会经历几个成长时期:婴儿时期,儿童时期,少年时期,成人时期。
婴儿时期为出生到一岁,这个时期的婴儿成长和变化都很快,几乎一个月或两三个月就有一个变化;
儿童时期的变化不那么显著,但身高会有一定的比率在增高;
少年时期还很稚嫩,变化依旧不大,但身高会在某个时期突发性的猛涨,声音也会有所转变,还有些人的面貌也会发生惊人的转变,但这些只是少数;
成人基本定型了,无论是身高还是声音,面貌几乎都不再有变化了……”
赵凌虽然不明白,司马清源为何突然跟她说起人生路程来,但她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地听着。
“我是在你七岁那一年离开你的,我的离开是为了找到医治你脸的方法。
离开你之后,我一边寻找名医和方法,一边加入军营。
因为在如今战火烽飞的年代,要想办好一件事情,所先要活着,还要有功名,才有人为你做事,你也才能将心中的事情办好。”
赵凌听到这里忍不住点头,觉得司马清源做事真是有条有序。只是,他说的这些,她却完全不知道。
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良苦用心倒是值得她感激的。
只听司马清源继续说道:“在军营里过得越久,我对你的面貌记得便越来越淡了。
为了记住你,我便请来画师,向他学习绘画。并告诉他,你的容貌被毁,但我却想要在将来的某一天,找神医恢复你的容貌。
这样的话,我要怎样才能画出你十八岁时的脸?
画师告诉我,人的脸跟人的生长期有关。每一个时期有特定的脸型和长大的比率,这些比率就是随着你的长成,你的脸会长大多少,变化多少?
你的心中只要有了这些大概的感觉,再加上你每年都能撑握她前一年的脸是怎样的,你就能画出她后一年的脸将会长成怎样。
画师说,只要以此作为依据画下去,便能画出十八岁的你会是怎样的。
我便按照画师的说法和教导开始绘画,从你一岁的容貌开始画起。一画,就画了十年,终于把你一至十八岁的容貌画了出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温和而热切地看着赵凌。
赵凌听了大大地触动了内心,想她刚才和秦王政看画的时候,最大的感触就像是在看一个人的演变过程。
原来他的画,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画中人的容貌也是这样演变过来的。
难怪他刚才会对她说,只要她看了全部的画,就不会再怀疑他说的话是假的了。
秦王政听了不由得拍掌称赞:“厉害,厉害!”
他的连声赞美,很快就引来司马清源的侧目:“厉不厉害不需要你一个奴才多嘴,我只要凌儿知道,我并非有不良的居心。
我刚才之所以会要求她将面具掀开给我看,就是想要看她的脸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变成怎样了?如果要医好的话,又究竟有没有希望?
但我却没有想到,因为我的语言不当,反而给凌儿造成了不快和误解,这是我的不对!”
秦王政听了好奇地问道:“照你这么说来,如果你看了我家小姐的脸之后,你就有办法将她的脸医好,并恢复成画中小姐的容貌?”
“应该可以。”司马清源点头。
“小姐,你听到了没有?”秦王政闻言转头开心地对赵凌说。
“嗯。”赵凌轻轻地点头,表面虽波澜不惊,但内心其实已经被震惊了,激动了。
因为这么多年来,她曾无数次幻想过有医师将她的丑脸医治成美脸。
但是,她想了半辈子,也做了半辈子的美梦,终究还是一场空。
如今司马清源突然跟她说,能将她的丑脸医好,她怎能不激动?又怎敢相信?
她想了想,看着司马清源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可以恢复吗?”
司马清源道:“我虽然不是医师,但关于你容貌之事,我找了好多有名的医师问过。
只要你的脸被烧之后,再也没有受过什么伤害,也没做过其它什么手术,一般都可以医好。
但是如果要医,一定要有相当的医术才行。
为此,这十年来我遍寻名医,只要听说那位医师对医治烧伤比较有技术和研究,我便会把他请到府邸,成为我的专属医师,只为研究如何医好你的脸。
我不敢对你说有十成的把握医好你的脸,但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关键是你相不相信我,敢不敢冒这个险?”
赵凌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世上没有不爱美的女人,我也不例外。如果有办法让我变美,任何风险我都敢去冒。
但是,我不得不跟你说,我对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你却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动,也很抱歉。”
司马清源听了微微一笑,向着赵凌走近一步,以咫尺的距离看着她眼中的凌乱,轻声道:“你不记得我没系,我记得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