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都为生活故 画出老画皮
为了卖卤肉这事，昨天上午去看了一个小门面。门面很小，而且是有人在里边做生意，他为了减轻房租压力，把外边那一点地方匀给我了。
外边这一点地方，大概只有三四个平方。这地方虽然面积太小，但是，所处的位置却很好，如果开一个卤肉摊儿，生意一定会差不多。前提是，卤肉的质量和价格要过得去才行。
下午，和朋友去了一趟禹州。在去禹州的路上，和朋友天南海北的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战争这个话题上。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外溢到整个地区，乃至于全世界。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乃是觉得自己过不下去了，这世界要是继续乱下去，最好是大乱，谁都过不好，才是最好。如果全世界的经济都崩溃了，也就不是我一个人还不他网贷上的这点钱了。
想归想，现实依然是现实。现实不会因为我这些无聊的想法而去改变。
我这个朋友知道我要做卤肉这事儿，所以，在去禹州路上的时候，他就对我说道：“我小店门口那里有一块空地，要不然你在那里摆两张桌子算了。那地方在茶叶市场里边，没有城管撵你，也不存在物业上去管你，而且你还可以继续卖酒。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扎多大的本儿了。至少，房租你就不用掏了。”
我一想也是，就应了他，答应这两天去看看他说的那地方。如果他这地方可以的话，我就不再考虑租别人那个很小的门面房了。
去禹州办完事，顺便到禹州一个朋友家里喝酒。喝了大约六两。回来的路上，我俩的话也就多了起来。至于聊了些什么，大多记不太清了。但他提及眼下的大环境，也是满腹的无奈。他顺便说了一个也是媒体上的朋友，说他现在的境况比我还差，“他连信用卡都还不上了。他现在开滴滴快车赚俩钱养老养小。”
他说的这朋友我见过，叫闫军。前几年闫军有着自己的办公室，还开着二三十万的好车，整日里到处参加会议、到处采访。他忙完这些正事儿，就和媒体人、社会上的朋友人等，打牌喝酒唱歌，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不成想一两年不见，而今的他，居然从中产跌落到了穷困阶层。
人生这一世，起落跌宕，真个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哦！
朋友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这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有钱的很有钱，贫困的继续贫困。而前些年那些中产阶层，有不少因为经营不善，加之持续走低的经济大环境，也加入了贫困的阶层。”
我深信他说的这些话，因为在我身边，就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我不就这样吗？
晚上回来后，因为酒劲儿上来之故，喝了口水，倒头就睡。睡到半夜时分，魂游万里，不知道又去哪里跑了半夜，却在半夜里，和一个叫做宋玮的文艺界的书画家偶遇在路上。他说他日子过得很苦，书画都不值钱没人要了，在许昌混不下去了，只好去南方打工。
我笑着打趣地问他道：“你去南方打工？你会打工吗？是去旅游的吧。”
宋玮回道：“我哪有钱去旅游哦。孩子读高中，正是开始花钱的时候。他在一高读书，学习还可以。明年他考上大学，花钱会更多。”
我听他说出这话，就问道：“你到底在南方干嘛？我是不会信你在工厂、工地上班的。”
宋玮回我道：“就我这年纪，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体能，工厂、工地人家老板会要我？我现在在景区，和景区的老板一起骗游客挣点昧良心钱。”
我笑了笑，说道：“哪有那么严重？”
宋玮说道：“我到景区之后，景区老板给我包装了包装，又给我专门制作了一段我出席全国各大书画会展的场景，和领导合影，和明星合影。而且，我现在是知名书画艺术家、艺术评论家、书画艺术学校的特聘教授。在他们搞演出的时候，放着我的电影，让我上场，现场作画写字，然后高价卖给游客。”
我接着问道：“你说这事我倒是听说过，也在景区见过，也上过当。原来那些所谓的书画名家，都是靠包装来的哦。”
宋玮道：“那可不是？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宋玮说到这里，一指他身后，我就见他身后山高林密，树木苍翠，间杂仿古楼阁、春华浪漫、鸟语花香。再一转身，我便身在这景色之中了。在一棵杏树下，一个穿着暴露且长相妖娆的女人摆弄着她的姿态，在用自拍杆拍照。我故意走近她，还浪不羁的吟了一首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那女的见我靠近她，又是吟诗又是卖浪，也就对我笑笑，然后我的梦境就进入了一段不可描述的场景中。
醒来后，鼻息间香腻尤在。在我惊奇于梦境中的香腻带回到现实中时，一转头，就嗅到了枕头上发出来的香腻味道。
原来是妻子昨天早上和我共枕时，留下的味道。
和往日一样，清晨四五点钟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睡不着时，实在无聊，就翻看微信朋友圈看朋友谁还没睡，翻着翻着，就发现宋玮刚发了一条感慨诗：“去年作画去年赏，今日作画把人诳。作画本为悟世道，奈何却被钱财撩。作画已失本来心，一身画技为笼牢。”
我见他也没睡觉，就想起了刚才的梦境，遂在微信上问他道：“宋老师，你咋也不睡觉？”
他几乎是秒回道：“老弟，你也没睡吗？”
我问他道：“你在哪里？在家里还是在工作室？”
他答道：“我现在哪还有工作室哦。我现在是背井离乡，到广东这边一个景区里给人画画来了。”
我看了他回的信息，不由得一惊，问他道：“你在景区里给人画画？”
他回道：“是哦。我现在是知名书画艺术家，还是大学里的书画教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