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域北域

“文极，其实，阿民一直在等你。”敖添说。

“阿民？”李文极诧异道，“他怎么会主动找我？”

阿民是两脚族少年一代的佼佼者，他是天生的狩猎艺术家，有着异于常人的耐力，曾经因意外，李文极与阿民的父亲相识，并认识了阿民。但出于对族规的遵守，每次都是单线联系。

先前埋伏老者所用的鱼叉武器威力惊人，制作它的关键材料就是与阿民他们交易得来，说交易也不太对，因为两脚族每过一定时间就会抛弃一些废料。

这些废料产生于付元珠矿石，似伴生能量一般，与恢复力量完全相反。开采之人凡是摄入过多这种能量，就会对付元珠的能量产生影响，所以，两脚族弃置如废物。

敖添说，“他一句话不说，还是老样子。他的‘眼睛’、‘嘴巴’仅来了一个，说事情很关键，必须找你本人。”

李文极想起两脚族的特殊习俗。

每个孩子从出生起就配有两个成年族人辅助，一个当他的眼睛，一个当他的嘴巴。待到成长后，按照他们的能力进行不同的安排。

一切分工精细，以拥有出色能力的少数族人为核心，集中力量壮大族群。

阿民就是其中之一。

他拥有出色的狩猎潜力。

但凡事分两面，有所凸显则必有短板。他们少数的核心成员有着难以沟通的缺陷，普通人基本没有法子与他们产生交流，而这就是配备两个族人辅助的原因。

他们是锋利的矛，也是最脆弱的浮萍。

敖添指着远处的一株树丛，说，“阿民在那守了三天，像石塑雕像一动不动，他应已发觉你的动静。“

李文极顺着方向看去，一片安静，丝毫看不出里面躲个人。

他说，“年长族人在哪儿？”

敖添向阿民身后一指，说，“他怕阿民出事，一直在后面盯着，看情况，族内有变化。这次我们本想去找他们，没想他们倒先来了。”

李文极说，“一波未平，我们与阿民父亲结下了友谊，不管在他们口中能否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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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帮忙。”

两人向树丛走去。

李文极眼中，阿民的脸逐渐清晰。他的脸皮永远没有变化，这已经成了本能，只有他的眼睛似乎片刻间光彩流转，似乎表达一种喜悦。

而这一切细节变化在敖添看来，根本瞧不出区别。

此时，年长族人守候在阿民身边，见到他俩前来，向二人低头致意。这是该族的礼数，面对尊敬之人，他们必须紧守此理，哪怕事情万分急迫。

这也是被李文极经常诟病的地方。

李文极开口先问，“出了什么事？”

年长族人回道，“北域两脚族率队来闯‘静谧丛林’，族长将要被迫召开拜‘勤’仪式，准备开启‘静谧丛林’的入口。谁想北域之人来到当晚，就暗中袭击我族核心力量，或伤或毒，阿民也在其中。”

李文极问，“阿民受伤了？”

“没有。他们见到阿民的第一时间，就强行杀掉了阿邦。”年长族人惨然回答道，阿邦就是阿民最早的‘眼睛’。

李文极诧异道，“你们族长呢？”

年长族人回道，“族长有苦难言。他利用‘勤’的阵法足以灭掉北域两脚族人，但他们拿出了运送粮食的巢种。这巢种每年都由上级派发，我们需要举行仪式，祈求当年的丰收。这次竟然从北域两脚族人手里出现，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李文极道，“难道北域取得了上级的支持？”

年长族人道，“这个我不知道。最近，族内不断接到上级的命令，要不计任何代价完成对奇异宝贝的搜寻。族长把所有核心狩猎队都派出找寻，仍是人手短缺。针对虎视眈眈的他们，族长只能从大局出发，尽量压制北域族人，却并不能产生实质惩罚。”

“阿民的爹知道这件事么？”

“他尚未归来。”

“你要我怎么配合？”

“我知道您心善，否则我们这支也不能跟您有交集。北域族人进‘静谧丛林’一定是为了猎杀仙修兔。”

年长族人感叹，脸上面皮遂皱纹聚拢，像沙地上的山丘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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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年长”，其实是因为他的面相，要说真实年龄，比李文极大不了几岁，这是两脚族其中一个特殊之处。

他说着话，从另外一个树丛中钻出一个孩童，看着比阿民还小。

那小孩儿怯懦地躲到年长族人身后，听着他们谈话。

他是预备的“眼睛”。

因为阿邦的惨死，只能提前上岗。从预备‘眼睛’灵动的双眼看，他所拥有的知识远比长相多。

毕竟是天才阿民的辅助族人。

年长族人继续道，“我族本不如北域，但凭借‘静谧丛林’所得，足以获得上级的重视，而猎杀仙修兔所得的异象宝物更是让其欣喜，只因此地天生适合两脚族，尤其是我南域族人，且仙修兔喜与我南域族人亲近，故暂得与北域平衡。”

他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李文极知道这是委婉的说法，从阿民他爹那里，他知道南域族人的境遇，属于夹缝中求生存而已。

不过，他并不点破。

族人都会有一定的荣耀感，这是维系族群发展的纽带。

他又说道，“您现在是我族内唯一拥有参与猎杀仙修兔经验的人，所以，族长请阿民前来请求。一是防止北域之人的继续伤害，一是阻止北域之人争夺‘静谧之地’的野心。”

李文极问道，“拜‘勤’仪式何时举行？”

“就在明日午时。”

李文极立即对敖添说道，“我们应该能赶上，现在出发。”

敖添说，“你刚平衡生机树种的能量，做到简单运用，还有很多问题仍待解决，现在去是否太冒险？”

李文极笑道，“这些日子虽然凶险，但比平时作息更规律，再不活动，身体要憋死了。而且，这是一次机会，如果顺利解决此事，未来——”

敖添道，“尽力而为就好。”

李文极道，“熬兄，你继续在这儿照顾敖平，他现在还离不开人。”

他直视着敖添，用目光止住了敖添的话。

后者稳定片刻，在李文极耳中说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