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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盛唐重臣们

就在满朝文武震惊于房遗爱审案手段诡谲多变,这么快就捋清条理之时,先前拦住房遗爱的那名官员又开腔了,他上前喝道,“房遗爱,你这是审案吗?你这是威胁,是逼供!”

听到这话,姚二娘目光一动,嘴巴瞬间闭了起来。

“这位大人贵姓?”房遗爱面带笑意,问道。

额宽鼻挺,天庭饱满的中年人傲然说道:“本官秘书丞苏亶。”

“奥,原来是你啊!”听到这个名字,房遗爱一下子就不陌生了。

这不就是太子殿下的老丈人嘛!

“苏大人是觉得本官断案手段有问题?”房遗爱问道。

“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让你问案,可不是让你威胁!”苏亶朗声说道,“圣上当面,威胁寻常百姓,又哪个百姓敢不承认?”

“你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房遗爱点了点头,缓缓俯身看向了姚二娘,“姚二娘,圣上当面,你觉得他能护得住你吗?你连余思思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诬她遭人玷污,你的罪证可都已经清清楚楚的了。”

“你现在说可以,不说也没什么。”

“主动坦白,兴许圣上一开恩,必死之罪就可以不用死了。”

“负隅顽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应当清楚……”

姚二娘刚刚下定的决心,一下子又动摇了。

“房遗爱,你还威胁!”苏亶一看房遗爱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顿时大怒。

房遗爱扭头盯了苏亶一眼,很想两拳头弄死这老家伙。

就在此时,两名金甲卫士上了殿来,“启禀圣上,有民女击登闻鼓,状告房遗爱玷污!”

房遗爱:???

众人:……

这事忽然间好像走进了魔幻系列剧情。

“我好像真挺忙的!”房遗爱摇头苦笑道。

哪怕大家稍微换个花样也好啊,起码新鲜点。

都搞这么个事儿,难不成还是同一个人出的主意?

李世民早就看出了这件事的猫腻,可一个事儿他还能压一压心中的怒火,同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圣人的火气也镇不住了。

“太子!”他沉声喝道。

“儿臣在!”李承乾出班喊道。

“你亲自去审一审。”李世民挥手道。

“唯!”

“房遗爱,你也继续!”李世民面色阴沉,喝道。

“臣遵旨!”

「这两位的智商令人挺着急啊,难怪谋逆都搞不成。」

「还有苏亶这个老帮菜,这都明目张胆的帮场子了,真当大家都瞎啊!」

房遗爱砸了咂舌,挑衅的看了眼苏亶。

老玩意,你要有本事就继续拦着啊?

李世民:……

姚二娘的面色几番挣扎,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说道:“这位大人,我坦白,是……是这样的。我不是收了人家的银子嘛,还被威胁了,那人说我不照他们说的办,就杀我全家,我哪敢不遵从啊?”

“今晨,我就带着余家父女二人准备告御状,可到了承天门,连门都进不去。”

“就是这位大人。”她手指指向了苏亶,“他主动过来问询,然后恰好太子殿下的车驾过来,稍加闻讯之后,这才将我们带进了宫。”

“所以你们并没有去县衙?”房遗爱看了眼长安令问道。

姚二娘苦笑道:“被余家这姑娘拦住了,她说欲对她那什么的是房相之子房遗爱,县令大

人恐怕根本就不敢管,我这才谎称宫里有路子,可以带他们告御状。”

“一边候着吧!”房遗爱说道。

至于余思思为什么会觉得是他,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问。

在不是余思思主动诬陷的情况下,大概也就那么回事了。

无非就是我是房遗爱,乖乖配合别动,我给你荣华富贵之类的话,没什么新鲜的。

“大人……那我真的可以不用死吗?”姚二娘紧张的问道。

“这得看你自己。”房遗爱轻哼了一声,想的倒挺好。

他转身行礼,对李世民说道,“启禀圣上,此案的来龙去脉,已清晰明了。有人不止玷污了余思思,还诬陷臣,臣请圣上严查!”

他巧妙的选择了点到为止。

这个事再问下去,只要撬开苏亶的嘴巴肯定就能问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但在房遗爱这儿已经没有必要了。

皇帝对太子很看重,对李泰很宠溺,当殿问出来,他以后还怎么当个奸臣?

「还是点到为止吧,给皇帝陛下留点面子,好让我以后能安安稳稳的抱大腿!」

「在朝堂上混日子,简直太难了!」

听到房遗爱的心声,李世民的嘴角一阵疯狂抽搐。

“混账东西,你还真是孝心可嘉啊!”李世民心中骂骂咧咧,但这个案子该如何处置,他的心里也有些犯难。

房遗爱的做法,他很满意。

可直接就此打住,显然不可能。

房玄龄那眼睛都憋出红血丝来了,怎么可能会到此为止?

“长安令。”沉吟片刻,他沉喝道。

“臣在!”

“限期破案,务必要给房遗爱一个公道。”李世民喝道。

长安令那张本就带点儿菜色的脸,瞬间一片惨白。

这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为什么非要他办这个差事?

长安令心中百转千回,却毫无头绪,只能硬的头皮喊道,“臣遵旨!”

这不咸不淡,甚至有些操蛋的结果,房遗爱倒也能接受。

他估摸着,皇帝既然这么说,那应该也是猜到了一些事实的真相。

既然是这样,他这一顿冤枉,也就不算是白挨。

这时,太子上了殿。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问清楚了,他们也是受人指使,诬陷房遗爱房将军。”李承乾说着,双手呈上一片绢帛,“这是他们的供状!”

“房将军的审讯手段甚是了得,儿臣稍加学习,竟势如破竹!”

面如寒铁的李世民听到这话,脸上终于稍加缓和,“呈上来。”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满朝文武。

在这个有些荒诞的朝会上,真正的重臣其实都还没有开口。

这搞得李世民有些心虚,他们是在等什么?还是准备睁一只眼闭只眼?

就在这时,面色古井无波的房玄龄缓缓出列,李世民的眼皮猛地一跳。

来了!

这个护犊子的老家伙先来了!

房玄龄竖起笏板,一字一顿开了腔。

“启禀圣上,无辜垢害,竟闹到了朝会之上,一干人等,理当严惩!”

“长安令治理地方,竟无力处置这等案子,当免其官职,严加查办!”

“太子殿下数次监国,方才又显断案手段,本能独立处置此事,却枉顾朝廷法纪,将此案闹到了御前,当重责!”

“此地,乃是朝议家国大事之地,而不是些许险恶用

心的小人,试图构陷他人的良田。”

“利用圣上,利用满朝文武,其罪当株连九族!”

房玄龄的话宛若重锤击在了响鼓之上,振聋发聩。

震得满朝文武都有些心虚。

就连李世民的头都有些抬不起来。

在这个事情上,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保全李承乾和李泰,以及安抚房遗爱。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深远!

如果没有窥见房遗爱的心声,他肯定就严加查办了。

可谁叫一开始,他就知道了答案。

这时,一道沉闷的咳嗽声响起。

在房玄龄的身边,一个步伐有些蹒跚的老者走了出来。

“臣魏征有本奏!”

李世民一看病患缠身,显得越发苍老的魏征,顿觉头皮发麻。

这事,没法善了了。

魏征的喘气声有些粗重,缓慢却又非常有力的说道:“圣上,房相所言句句在理,此乃太极殿,我大唐的脑袋。而在今天,臣亲眼目睹了些许小人将这里变成了尔虞我诈之地,堪比赌坊!”

“在臣看来,储位之争理应是堂而皇之的,而不是使这些下作手段。”

“他们不说,老臣说!”

“臣弹劾太子身为储君,心无大志,无人君之风,手段下作、幼稚、无能!”

“方才他竟然刻意让臣看见了供状的内容,看见了那明晃晃的魏王二字,可笑啊!”

“臣,弹劾魏王,行无德,品行不端!”

“臣弹劾房遗爱,玩世不恭,不似人臣,肆无忌惮!”

看热闹看的正兴起,还在心里高呼魏征牛批的房遗爱,听到这话直接懵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是受害者啊,魏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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