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灵蛇摆尾
姜海晏见女孩转身上山,他快步追上,说道:“我偷学你的剑术时,见你舞剑并不怎么厉害,为何同我比试的时候,又变得厉害了许多?”
女孩哼了一声,道:“偷学来剑术,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姜海晏不由得哑然。
女孩见他不说了,便道:“我练剑只是进一步熟悉剑招,自然与真打实斗不同,难道你与我打斗时,你不觉得比你独自练剑要更畅快吗?”
姜海晏暗想,被你打得手忙脚乱,不见得有多畅快……
随即又问道:“刚刚最后一招,为何公孙前辈说你借力取胜?我可一直看着,期间你并无借力的动作啊。”
女孩道:“此力非彼力,说的乃是‘内力外用’。”
姜海晏疑道:“内力外用?”
女孩颇不耐烦:“就是内功啦!”
姜海晏像个虚心的学子,跟在女孩身后连连点头,又问:“那你能不能教我内功啊?”
女孩果断拒绝道:“师父并未嘱咐让我传你内功,这个我自是不能擅自教你的。”
“……”忍了半晌,姜海晏才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吗?”女孩奇道。
姜海晏如实回答:“我只知道你叫‘芷儿’。”
女孩也不瞒他:“我复姓‘上官’,单名一个‘芷’字,‘芷江’的‘芷’。”
“哦,我叫姜海晏……”
女孩道:“我知道。”
姜海晏一想,大抵是公孙谷从慧圆那里打听到自己的名字,随后再告知上官芷的。
他便又问道:“当初公孙前辈说我什么‘天庭未满’,是个没有福祉的人,甚至他还刻意为此询问了慧圆大师。那他为什么,现在又要你教我武艺了呢?”
上官芷停下脚步,转过身,正要做出解释,却见姜海晏身后跟了个庞然大物,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一把将姜海晏拉到自己身后,又顺势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
姜海晏的武功不及上官芷,这时被上官芷护在身后,不由得心头一暖。
再定睛一看,上官芷所要对付的,却是那条大蛇。
他连忙拉住上官芷,道:“它不会伤人的!”
上官芷严阵以待,自然不信。
只见大蛇缓缓抬起蛇首,将近一丈高,俯视二人的同时,吐起了猩红的蛇信子。
上官芷暗自着急:“我来拖住它,你速去寻慧圆大师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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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晏却不依言行事,反而将上官芷拉到自己身后,向大蛇道:“蛇兄,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大蛇点了点头,登时让焦急不已的上官芷大感惊异。
姜海晏又侧过身,指着上官芷道:“她只是怕你,并无恶意。你不会伤害我们的,是不是?”
大蛇又点了点头。
上官芷仍是将信将疑,但想起前年在秦府,是姜海晏有意放走大蛇的,便问姜海晏道:“它通晓人言,所以前来寻你报救命之恩?”
姜海晏道:“我猜也是如此。自那以后,我也只见过它一次,是在去年秋日。”
说到此处,姜海晏又补充道:“说来,我之所以去水池边偷偷学你的剑术,还是蛇兄带我过去的,不然,我根本不会想到可以去偷学……”
上官芷跟在公孙谷身边,耳濡目染,心里一直将大蛇当成了成精的妖物。虽然眼下的情形与公孙谷所言大相径庭,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
她不愿与大蛇过多亲近,只得向姜海晏道:“既然它是来寻你的,对你并无恶意,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随即收剑,转身走了。
姜海晏见上官芷没有执意与大蛇为难,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又听走了几步的上官芷问道:“你确信它不会害你?”
姜海晏笑道:“自然,它要想吃了我的话,去年我便被它吃掉啦。”
上官芷一听如此,也就不再多管了。
见上官芷的身影消失,姜海晏才问大蛇道:“蛇兄,你这次来寻我,又是做什么?”
大蛇扬起尾巴,这回却不是戳着姜海晏的胸膛让他后退,而是拍打。
而且用的力道还不小。
姜海晏被它拍得生疼,连着退了几步,喊了几声“疼”,待大蛇停下,又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蛇便晃动着尾巴,拍了拍林中的一棵梓树。力道之大,震得生机勃勃的绿叶纷纷飘落。
姜海晏被这情景吓呆了:“你是想打我?”
大蛇点头回应。
“不行不行不行!”姜海晏情知大蛇对自己并无恶意,仍旧连忙摆手拒绝,道:“我身子骨羸弱,是决计禁不住你这般敲打的!”
大蛇又轻轻拍了拍梓树,以此表示自己能够控制好力道。
姜海晏欲哭无泪:“无缘无故的,你要打我做什么?”
大蛇见姜海晏始终不明白它的意思,又狠狠拍了几下梓树。
那棵梓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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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大,被大蛇连着狠拍几下,“咔嚓”一声,拦腰而断。
力大如斯,姜海晏顿时就懵了。
他与大蛇只能进行一些十分简单的交流,一旦复杂起来,便只能是姜海晏单方面的表达。
因此,即便知道大蛇对自己并无恶意,姜海晏依旧害怕不小心触怒了它、被它一口吞掉。
他咽了口唾沫,只好遂了大蛇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你可要轻点儿,我可禁不住你折腾……”
大蛇会意点头,尾巴已经抽了过来。
……
一个时辰后,姜海晏带着满身泥土、一瘸一拐地回到木屋。
慧圆见他这番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你这是与谁打了一架吗?”
慧圆虽已从上官芷口中得知,姜海晏与大蛇处在一块,却决计想不到,姜海晏的鼻青脸肿都是拜大蛇所赐。
姜海晏只好如实说道:“便是那条大蛇……”
“活该!”上官芷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时突然蹦出来两个字。说完,便又进了屋子。
姜海晏此前信誓旦旦,结果却被大蛇所伤,脸上无光,自然不好反驳上官芷的话。
慧圆却是若有所思,良久后忽道:“只怕它别有深意。”
“这话怎么说?”姜海晏有些不解。
慧圆摇头不答,只说:“过段时日,自见成效。”
上官芷已经拿来了一个药瓶出来,递给姜海晏道:“这是跌打酒。你身上并无外伤,用跌打酒便可以了。平日我练剑扭伤,就是用的这个。”
“多谢啦……”姜海晏接下,褪去上身衣服,涂了前身的药酒。
后背够不着,他又向上官芷道:“烦劳帮我将后背擦一下……”
二人年纪不大,又久居深山老林,是以并无男女之嫌。
上官芷没好气地瞪了姜海晏一眼,一把夺过药瓶,给他后背的瘀伤处涂抹跌打酒。
姜海晏被她的大手大脚擦得生疼,又不敢说她不是,呲牙咧嘴忍了一会,接着之前的话问道:“公孙前辈此次为什么同意让你教我剑术来着?”
上官芷顿了顿,道:“师父虽然说了你‘天庭未满’,只恐最终没有好结果,却也还说过,‘人定胜天’。”
“咦?他什么时候说的?”姜海晏可不记得公孙谷说过这句话。
“昨日。”
说完,上官芷收起跌打酒:“好啦,你穿上衣服吧。”
转过身去,脸上已微微发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