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隔墙观望
姜海晏闻言，大觉不妙，不自觉往影壁靠去。
此时，二道人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他可不愿腹背受敌。
但黑脸道人并未将身后的李学鹏放下，即无动手之意。
只听白脸道人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就烦劳小兄弟随我们走一趟吧。你方才在万香楼内与这位纨绔公子一战，我兄弟看在眼里，着实不信你是跑来通风报信的。但如此放你离去，我二人也放心不下。”
姜海晏反问道：“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莫不是，你们担心我去为李家找帮手？且别说我还与李家公子结了梁子，即便我不计前嫌、不识时务去帮助李家，这郢州城如今已是蒙古人的地盘，李家得罪过蒙古人，一时半会，我又能上哪去给他们找帮手？相必你们既已下手，今夜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是也不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即便你如此行事的可能微乎其微，毕竟存在一定风险。我兄弟二人，可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
姜海晏知道不能抽身，只得退步：“既然如此，那我便同你们走上一遭。”
“聪明。”白脸道人说着，已向姜海晏走近。
姜海晏仍旧保持警惕，但见白脸道人错开他，往他身后的黑脸道人走去，这才松了口气。
心中略有犹豫，他还是选择随从二道人。
三人带着昏迷的李学鹏，一路走入李府，沿途时有小厮、丫鬟的尸首横躺，活人却是不见一个。
直待进了两进院落，才有若有若无的打斗声传来。
三人缘着打斗声赶去，很快只有一墙之隔，那白脸道人忽阻止姜海晏与黑脸道人。
黑脸道人了解他心中所想，当即将李学鹏丢在墙角，三人一块跃上墙头。
墙内打斗声激烈，个个凝神对敌，竟无人听到三人闹出的些微动静。
往墙内的院落一看，只见在四周廊灯的照耀下，景象清晰可见。
一方四人，一方两人。
两人那方，一男一女，皆是一身华服，显然便是李家之人。但那妇人似已受伤，被那男子小心护在身后。
这男子则手握一柄长剑，待对方攻来，便挡边退，纵然是以一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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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
四人这一方，二人主攻，二人则从两侧包围。
主攻二人，一人书生装扮，左右手上，各握一柄剑，上下两路齐攻，招式各不相同，竟然仍然流畅利落，招招都凌厉迅疾。
三人所听到的激烈打斗声，多是这两柄剑与男子的剑刃碰撞时，发出的尖锐之音。
主攻的另一人，双手握着一块桨状的武器，舞得虎虎生风，似在营造气势，借此取胜。
姜海晏扫过二人，对此二人略感熟悉，再看那左右包围的二人，一个身形消瘦，手中似乎转着什么物件。
另一人身形壮硕，俨然是个彪形大汉。
“这不就是我在城门口遇见的四人么。”姜海晏心中一寻思，想道：“如此说来，这两个野道士便是他们当时所说的阴阳人了。原以为只是一个人，不曾想，却是一白一黑、一阴一阳，两个野道人。原来他们所言的要事，便是要对付李家。”
从城门口见到四人与蒙古兵交涉的情形来看，这四人自然是与蒙古人存在关联的江湖人士。
也便意味着，此番对付李家，是蒙古人在背后筹谋算计。
不过此事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李家此前帮助宋庭坚守郢州城，必然已将蒙古人得罪得彻底了。
姜海晏还在观望，那白脸道人忽道：“看来大事将成，可以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啦。”
说完，他便同黑脸道人落回地面，带上李学鹏，朝里走去。
姜海晏跟在后边，心中忖道：“方才听到打斗声时，他们并未着急着闯进去，想必是害怕里边是四不敌李家的人，故此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尚有脱身的机会。这便说明，他二人与里边的四人，并无深交，应当是临时聚在一起的……”
只是眼下四人已经取得优势，这二道人与那四人间的结盟自然牢固起来……
心中思绪不定之间，姜海晏已跟从二人进了院落。
那厢，男子只是一柄剑，还护着身后的负伤的妇人，竟然还能抓住书生的破绽，一剑破开对方的两剑，划破了他胸膛上的衣衫。
与此同时，举着铁桨的男子闪身护在书生面前，趁着男子一剑攻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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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举着铁桨便朝男子砸下。
男子不敢大意，急忙手剑，转而用上“金刚腿”，出其不意，踢中了举桨男子。
那举桨男子虽则身材匀称，说不得“魁梧”二字，生生吃了对方一脚，仍是无碍，不过往后退了数步而已。
便在这时，突然传来破空声，男子情知有异，欲要避开，已是来不及了。
原来，那围攻过来的消瘦男子抓住眼下的机会，抛出了手里的铁爪，正好抓住男子的左臂。
他用力一拉，正逢男子惶恐未定，竟然将男子拉了一个踉跄。
另一便的彪形大汉趁机奔到男子身后，欲要偷下杀手，不妨那负伤的妇人极喊一声：“老爷小心！”
身子竟扑了上来。
那彪形大汉练的是硬功，向来不使用任何兵刃，是以狠下杀手时慢了一步，已被那妇人挡到了男子身后。他一掌打去，正好打中了妇人的肩膀，只打得妇人猛退，撞到了男子后背。
“晚娘！”男子正要挥剑斩断铁爪上的绳索，被妇人这么一撞，身子又往那枯瘦男子的方向靠近了一步，抓着他左肩的铁爪登时松懈，被男子挣脱出来。
那男子盛怒之下，身子一转，左手扶住妇人，右手使剑，朝彪形大汉刺去。
这一剑刺得甚是迅疾，那彪形大汉尚未从打错人的惊愕中回过神，已被那利剑贯穿了左眼。得亏他见势不对时，身子已有后退之意，这才不曾命丧当场。
他惨叫一声，急忙退开。
且那男子一门心思全数放在妇人身上，故此未有乘势追击，这才使得彪形大汉捡回一命。
其余三人一并围拢，意图各展神通，将男子拿下。
但见男子右手握剑，左手抱人，已是一副置生死于不顾的架势。
三人奉命而来，原是要生擒此人的，无意鱼死网破，眼见男子要拼命，大吃一惊，各自止住，不敢上前再攻。
侥幸余生的彪形大汉连忙退开两丈有余，左手捂住左眼，盯着男子，面色煞是狰狞。
此时，忽听得“嘿嘿”一阵阴笑声：“看来道爷来的正是时候啊！”
三道身影从院落正门走进，正是阴阳人与姜海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