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公主逼婚
听着兰妃凄厉的叫声,月泪吓了一跳,一边叫着娘娘,一边惊慌失措的推开寝殿大门跑了进去。
一旁未经大事的良未生被吓得不轻,俊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慌乱,踱步再三,迫于无奈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寝殿内,兰妃还未醒来,只是双目紧闭着,一张脸苍白惶恐,双手在空中乱抓着,也不知道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兰妃还在惨叫着。
月泪白了脸,又不敢声张,犹豫再三之下只得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兰妃的脸上,兰妃这才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兰妃脸上还有惊恐和无神,直到许久之后才慢慢缓了过来。
捂着跌宕起伏不安的心口,兰妃双眸呆滞无神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想到梦中可怕的一幕,宋后凄厉可怖的脸,兰妃从床榻上猛然起身,鞋也未穿的在寝殿中寻找着宋后的身影。
一旁的良未生和月泪看着这样的兰妃不敢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兰妃慌乱的在宫中寻找着,直到确定宋后的魂灵没在宫中之后才镇定了下来,回到了床榻之上。
可哪怕表面再镇定自若,兰妃还是不安的问起了月泪关于巫女请魂一事。
“皇上那边情况怎么样?”
“启禀娘娘,听说宋后的魂灵回来了,不少宫人都见到其漂荡在凤仪宫四处。”
“此话当真!?”兰妃惊愕。
月泪点了点头道:“这都是宫人们说的,不过,这几日又有了变化,伺候皇上的太监们说,宋后不再游走了,只待在皇上身边,与皇上现在形影不离。”
兰妃听得脸色发白道:“你明日去请法师来宫中,就说本宫身体欠佳恐是不小心扰了邪祟,让法师为本宫驱邪作发。”
“是,娘娘。”月泪应声。
兰妃没在说话。
从头到尾竟然未再看这个昔日宠爱无比的戏子一眼。
月泪瞧在眼里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最后默默的将良未生送出宫去。
可到底夜路走多了会撞鬼,良未生的马车才出皇宫便被人截了下来,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第二日。
流言总是飞快的,传来传去,京都人人皆知皇帝醉心邪术之事。
茶楼馆肆中人人摇头叹息。
付明清同贺书堇坐在茶楼的二楼一角听着说书的将巫女请魂一事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都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时,说书的突然停了下来,茶楼一片静寂无声,吸引了付明清的注意,抬眸往门口之处看去。
便看到了一张扬跋扈的女子,女子身上的宫装让人不敢相望,浑身散发的高贵傲慢与无礼也让人唏嘘。
付明清嘴角微扬,轻抿一口茶水,看了看女子看向自己时厌恶,轻蔑与不屑的目光,又看了看女子看向贺书堇爱慕羞涩的眼神。
顿时便明白了什么,对贺书堇道了一句:“看来这便是兰妃之女萧月了。”
“嗯。”贺书堇低低的应了一声,淡淡的面容上有些不悦。
付明清挑了挑眉,因自己身份特殊,不想招摇惹事,便起身道:“她是来找你的,和我就没关系了,我走了。”
说着,付明清便转身往另一边下了楼。
贺书堇看着离开的付明清想要起身跟了上去,但想到此举会给付明清带来的麻烦,终究还是没动,只是定定的坐着。
楼下的五公主萧月见付明清离开,脸色这才有了缓和,提着裙摆上了楼往贺书堇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付明清出了茶楼便往馆肆而去。
馆肆一向鱼龙混杂,消息也灵通。
付明清便要了一壶果酒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随着日头渐升,馆肆越来越热闹,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复杂,从皇宫到边疆到官员又到朝廷。
但最吸引付明清的却是一个头戴黑色帏帽遮住了面容,一身月白长袍男子说的话。
只见男子神神秘秘道:“城西来了一异族剧团,听闻其里面的女子个个绝色,一举一动勾人心魄,为首的更是有一绝技。”
“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且价格让她满意,她便能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任何人,不论死活,更神的居然还可以预测来事!”
“此话当真!?”
“天下竟然还有此等人物?”
“莫不是天神下凡?”
馆肆一时之间因为男子的话语喧闹起来。
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付明清看在眼里,眯了眯眼睛,眸光深邃得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海一般紧紧的盯着那戴着黑色帏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那人所说与宫中巫女请魂一事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宋后的死同异族人有关?
若是如此,那杀害她付家之人的幕后主使是在这剧团之中了?
想着,付明清眉头紧紧的皱起,坐在了馆肆中,有阳光从外打进来,显得付明清的神色越发讳莫如深了。
垂眸思索良久,突然一阵淡淡的香气落入鼻尖。
付明清猛的抬头,却见戴着黑色帏帽的男子已经越过她走出了馆肆。
想到男子的身份也许不俗,又或许知道些什么,付明清在桌子上放下碎银,起身走出了馆肆跟上了男子走入了人群之中。
越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男子停下了脚步,付明清眉头一皱,连忙闪身避入了旁边的转角处。
帏帽下,男子嘴角微扬,侧目看向了付明清躲避的墙角,薄唇微动:“姑娘跟了我这么久,莫非也想去那醉生梦死之所,奢靡一回。”
说到此处,男子轻叹一口气又有些可惜的道:“只可惜那里有的只有勾魂摄魄的美人没有抚慰人心的美男供姑娘消遣。”
男子的话让付明清神色一暗,见自己已经被对方发现了,遂也不再隐藏,而是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镇定自若道:“没想到被公子拆穿了,真是惭愧。”
“呵~”男子闻言嗤笑一声转过身子,透过帏帽上的重重黑纱道:“你的谎话实在不够高明,付明清。”
听到自己真实的名字,付明清浑身一怔,大脑一热,瞳孔紧缩,暗暗抽出了短刀握在手中,盯着男子的眸光瞬间冰冷嗜血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懒懒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和付家人的死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关于这件案子的任何线索,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男子的声音清冷,付明清却咬紧了贝齿,死死的盯着男子,根本不相信男人的话,凑准了机会便拿着短刀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男人的喉咙刺去了致命一击。
而男子看着付明清这杀意凌然的一招,竟没有半点惊慌,只是足尖轻轻一点便腾空而起,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掷向了付明清。
看着飞驰而来的瓷瓶,付明清一个转身,习惯性的猛然抓住,再看男子时,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有一把折扇自空中落下。
捏着短刀和瓷瓶,皱眉捡起折扇打开来,看着上面后会有期四个大字,付明清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抬眸扫视过周遭环境,眸光晦暗呢喃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茶楼中。
五公主萧月看着贺书堇一脸认真道:“不论是宫中还是朝廷的局势,本宫想贺哥哥应该是十分明白的,只要贺哥哥成为驸马,前程似锦,是旁人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贺书堇一脸清冷淡然:“臣多谢公主抬爱,不论宫中亦或是朝廷局势如何,臣想皇上与慧娴皇后情深永固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有的,但皇上是天子,是国之栋梁根基,定不会执迷下去。”
“你!”萧月闻言话语一滞被贺书堇气得不清。
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萧月猛然起身长袖一挥十分傲慢的道:“贺大人一片赤心,天地可鉴,想来定是个聪明人,是贺家重要还是贺大人自己重要,本宫想贺大人应当十分清楚!”
萧月的声音中透露着威胁,贺书堇脸色一变。
目光冰冷的看向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