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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风雨来临

“父亲!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吴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向威严高大,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此时竟然如害怕的稚童一般一脸痛楚。

吴启明摇头,吴洋一拳打在地上,击起不少灰尘,力道之重,一时大手鲜血淋漓。

吴启明起身,步履蹒跚的拉起吴洋,看着吴洋鲜血淋漓的手,一脸悲凉,老泪纵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出去好好包扎一下,明日你便要剿匪,切记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妹妹。”

“莫让宋家后继无人!也莫让为父九泉之下无颜面对你们的母亲!”

吴启明说着,放开了吴洋的手,回到位置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儿子明白!”吴洋沉重回答着,久久的看了吴启明一眼,退了出去。

宫中。

选秀的时光过得异常飞快。

不久便到了傍晚。

从宫中出来的萧霂看了看天色,挥手招来贴身伺候的小厮,附耳说了句什么,小厮便快跑着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厮便在贺府门口停了下来,进了贺府到了昕雪阁朝伺候付明清的湘月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

小厮离开。

湘月便将话转告了付明清。

付明清也迟疑,换了一套紫色衣裙,又以紫色面纱遮面出了府。

到了小厮口中的地方。

烟雨楼。

进了烟雨楼,迎面便有人来将付明清引上了楼上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付明清便看到了萧霂。

萧霂一脸柔和清风般的笑意,付明清微微福身,便坐了下来。

还不等两人说话,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付明清好奇的起身往下看去。

却见一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头束玉冠、长身玉立、风流倜傥,手持玉骨折扇的白衣美男。

付明清看着男子的面容也不禁动容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

不过,动容之后付明清便了然了。

“如此惊为天人,想必便是当今的信王殿下吧。”付明清同一旁的萧霂道。

萧霂点头:“不错。”

付明清微微感叹:“如此绝色,想必天下没有几人能与之相配。”

“是吗?”萧霂笑容深邃,眼底有一股莫名的不高兴道:“外表不过皮囊,若干年以后骷髅黄土谁又知呢?”

“也是。”付明清点头。

楼下,信王的出现引来了不少或是美艳或是妖娆或是活泼可爱的少女驻足。

美人一动倾城。

信王不过轻摇折扇向少女们轻轻一笑,便引起了阵阵骚动,无一例外的疯狂的向着信王抛媚眼。

让付明清不忍惊愕,南朝何时竟然有了如此开放的民风。

而信王随行的婢女就惨了,少女们看着信王身旁清灵可爱活泼动人的婢女纷纷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婢女浑身一冷,一脸无辜委屈。

付明清看得好笑,眼神打量着看向那些挤眉弄眼的少女,面色戏谑的道:“信王爷出门一向便是如此收人喜爱吗?倒也是一番别致的风景。”

“本王倒觉得这些人都病得不轻。”禹王萧霂在一旁凉凉道。

萧霂说着,碰的关上了窗。

付明清被吓了浑身一个激灵,而后有些悻悻的坐了下来。

楼下。

除了随行的婢女外,还有一同信王一同来的男子慕容钰见此情景,不耐烦的催促着信王萧洛。

萧洛却不理会,折扇半掩道:“每每本王出来都这般热情,你莫不是嫉妒本王。”

“是是是,我可嫉妒王爷了”慕容钰嘴角抽搐着敷衍道。

信王也知道慕容钰烦躁便道:“说起来,这里有一家酒楼甚得吾心,酒楼的老板娘也是美艳绝伦,本王带你前去看看。”

慕容钰闻言眼睛一亮,看着信王,一脸认真兴奋道:“美艳绝伦?王爷说的可当真?那不知和王爷比起来如何?”

“呸……”啪的一声合起折扇,信王眸光难看:“虽然是本王要更胜一筹,但本王警告你绝对不许把本王同女子相提并论!”

慕容钰闻言憋笑:“我原以为王爷一向自恋却不知竟然也会因此生气。”

信王否认:“本王这是在阐述事实。”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对。”慕容钰敷衍道。

信王变了脸色,轻嗤:“切,无趣。走吧。”

说着,信王笑容一收,打开扇子转身往前走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家酒楼门口。

停下脚步,慕容钰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奢华的酒楼,盯着酒楼的牌匾上的两个字,不解呢喃:“不停?怎么会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嗯,本王也是这般觉得的。”

信王头一回认同了慕容钰的话,一脸鄙视:“虽说这老板娘长得一等一的美,可是这起名字的水平,着实让本王喜欢不起来,真真难听的紧。”

慕容钰看着信王一脸的鄙视,无语道:“呃……王爷可别这样说,这可是王爷您带我来的,也许有什么别的意义也说不一定。”

“或许吧!就这了。”信王踏上酒楼的台阶道:“热闹吧。”

闻言,慕容钰这才仔细的端详起酒楼,只见酒楼高耸林立,屋顶雕梁画栋,幻檐斗角,装饰古色古香空间极大,酒楼里人声嘈杂,喧闹非凡。

楼中布菜的全是美貌的年龄女子,楼内的中央高台上有着美艳的女子或弹奏或舞蹈,看得慕容钰眼花缭乱,惊叹不已:“哇塞!真真的奢华啊!”

信王无奈的看了看止步不前的慕容钰和驻足在身旁的一群少女,正要说话时,一道娇媚酥软的女声响起:“诶哟哟,奴家道是谁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驻足挡了奴家做生意的道,原来是公子呀。”

信王嘴角上扬,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身着淡紫色云纹轻纱羽衣妖娆妩媚的女子摇曳着来到了两人面前,正是酒楼的主人,瑶姬。

而一旁的慕容钰一时痴了,定定的看着信王和瑶姬,莫名的觉得两人甚是相配。

信王嘴角上扬,将折扇揣入腰间,邪魅一笑,一手挑起女子下颚,一手环住女子的杨柳腰,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多日不见,美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风流啊,每每一见都让本王心驰神往。”

信王嗓音低沉满是磁性的一番话说的让人春心萌动,引得围观的少女们一脸桃花,瑶姬却是毫不领情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呸~王爷若是真真欢喜奴家就快些把往日的账清了才是,而不是在这和奴家贫嘴!”

“啧啧啧~”信王咋舌,一脸伤心:“美人这番话真是让人伤心啊,要知道,本王若是清了账,美人万一不再接待本王,本王岂不就见不到美人了。”

慕容钰在一旁听着,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他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的信王居然会吃霸王餐,吃霸王餐也算了,最最重要的是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了这种话。

他素来知道信王有些轻浮自恋,但他万万没想到,信王还吝啬并且不要脸,并且不要脸到了这般人鬼可泣的地步!

慕容钰想着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让人知道他和信王认识。

瑶姬呵呵一笑道:“奴家还真是从未见过王爷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嘻嘻~”信王不在意的呵呵一笑。

瑶姬道:“竟然王爷有这般心意,奴家倒是有一个法子,既让王爷能日日见到奴家又能日日吃到奴家这里的好菜。”

“哦~?”信王挑眉一脸的饶有兴致道:“美人且说。”

闻言,瑶姬妩媚一笑,红唇凑到信王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娇滴滴的道:“那就是,只要王爷娶了奴家,从今往后啊,奴家的就是公子的,王爷的还是王爷的,岂不美哉。”

“美人说的甚是。只是……”信王话音一顿,放开瑶姬,一脸哀伤的道:“只是本王家徒四壁,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身上的这些和这些小丫鬟和小厮了,实在是不忍委屈了美人。”

“但是,如果美人愿意等本王!待他日本王名扬四海,家底万金之时定当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求娶美人!”

说着,信王一脸情深的双手拉起瑶姬的手放在胸前。

一旁的慕容钰听着信王不要脸的话,心里骂了信王千万遍。

堂堂的王爷居然说自己家徒四壁是个穷光蛋?那他算什么?他算个屁吗?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慕容钰在心里暗骂着信王。

瑶姬则脸一黑,妥协:“油嘴滑舌!罢了罢了,奴家瞧着王爷比奴家还美艳风流些,又怎会看得上奴家这等人物,倒是难为王爷说这般话了。”

“王爷若是有心呢,只盼来日奴家有难时,王爷能记得往昔情谊,帮帮奴家便极好。”

“好说好说!”信王闻言笑意妍妍的说着,引来了围观的女子尖叫连连。

瑶姬则拉过一旁手挡着脸正在腹诽信王的慕容钰,笑得美艳:“奴家瞧着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质非凡,想来便是那位王爷一直挂在嘴边的好友慕容公子了。”

“正是在下。”慕容钰眼底惊讶划过,拱手道。

“奴家这厢有礼了。”瑶姬欠了欠身道。

而后突然瞥道一旁信王的贴身丫鬟,眼睛一亮道:“这位姑娘姿容如此出色,可是一点也不像丫鬟,莫不是王爷藏起来的没人?王爷不准备给奴家介绍一下吗?”

听到瑶姬说起自己,小丫鬟一脸茫然的看着瑶姬,红了脸:“姑娘误会了,奴婢……奴婢只是王爷府中的一个下人罢了。”

小丫鬟俏脸通红,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引得瑶姬娇笑连连:“噗~呵呵呵~王爷的丫鬟还当真是不一般呐。”

一旁的信王见状,爽朗的大笑道:“美人真是有眼光。”

说完,信王转移了话题对慕容钰道:“来来来,慕容兄,本王这就给美人介绍一下,这便是本王先前和你说起的美艳动人的酒楼主人瑶姬。”

“瑶姬姑娘姿容果然一绝。”慕容钰道。

瑶姬娇笑:“今个儿奴家高兴,饭钱就免了,王爷且上去二楼挂有兰花牌子的雅间,稍后,自会有人布膳,奴家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瑶姬就出了门,往一条街道走去。

信王则高高扬了一声:“美人再见。”

而后,带着慕容钰进了酒楼,向着瑶姬说的雅间走去。

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的高台上,美艳的女子依旧琴奏舞曲演奏着,吸引着客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太阳慢慢的落进了山坳里,月亮露出了一角,黑夜慢慢来临。

荣华宫里。

芫贵妃抚摸着皇后金印,将抄写了一部分金刚经送去安华殿焚烧祈福用过晚膳后,便称身体乏累要早早休息,禀退除了贴身宫女清月之外的众人,进了寝殿。

一时之间诺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了芫贵妃和清月主仆二人。

殿内烛光摇曳,芫贵妃淡淡道:“清月,你去帮本宫将那套月白色绣着昙花的衣裙拿来。然后帮本宫把发髻拆了,重新梳一个简单的云髻用齐府之前送来的那支白玉发簪绾起便可。”

“是。”

清月应着,依言找来了芫贵妃所说的衣裙放在了云帐后的床榻上,帮芫贵妃脱掉了繁琐的宫装,然后扶着芫贵妃在梳妆台前坐下。

一番侍弄后,芫贵妃看着镜中的女子,愣了神,只见往日身着繁琐华服的她此刻已然褪去了雍容华贵与威严添了清幽高雅和冷洁。

清月拿来了一双较为低调高雅的鞋子给芫贵妃换上,低低叫了声:“娘娘,弄好了。”

清月的声音响起,芫贵妃回神,起身朝清月使了个眼神,然后两人快速吹灭了除了床榻两边的宫灯。

然后行至软榻,芫贵妃率先踩上软榻打开雕花的窗户,四下看了一会儿后,爬了出去,轻松落地,清月紧随其后跟在芫贵妃身后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着。

清月小声道:“娘娘,宫门已经下钥了,咱们怎么出去啊。”

芫贵妃压低声音道:“西苑最东边有一棵梨树,梨树后面的半人高的杂草处的宫墙有一个大洞,是本宫旧时发现的。”

“今夜皇上听戏,再过半个时辰伶人们便要出宫了,只要爬过那个洞,便有十几辆送伶人们出宫的马车,你和本宫混在里面,就能出去了。”

“这……”清月迟疑,停住脚步,黑了脸:“娘娘贵为贵妃,无上尊贵,怎可钻狗洞!”

芫贵妃闻言,停下脚步,头顶有夜莺飞过,浓浓夜色中,芫贵妃看着清月,脸色颇为平静:“本宫现在不过是贵妃,现下只是暂时代掌后宫罢了。”

说到这里,芫贵妃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后宫中不可一日无后,本宫今夜必须要出去,若是今日不作为,他日别人为后,本宫便要被人踩在脚下,谈何尊贵!”

闻言,清月了然低下头,不再言语。

芫贵妃看了看天色道:“快走吧,等一下该错过出宫的机会了。”

说完,芫贵妃便继续向前面走去。

“是。”清月则小声应着,跟在芫贵妃后面,向西苑走去。

两人一路猫着腰,避着人到了西苑,所幸,西苑把守的侍卫松散,两人轻轻松松的到了西苑的东边,爬了出去,不远处,伶人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按照牌面的贵贱向着各自的马车走去,芫贵妃为了不引起怀疑,坐在了最后一辆马车里面,大家都累得紧,都闭上了眼睛假寐,也没人发现多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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