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色亏空
“行吧。”
虞青凌挣扎了一下胳膊,这种被人架着的感觉是一点也不舒服,“我跟你们去一趟,能不能让他们放开我?这样我的胳膊没那么疼。”
“叔叔,我娘没害他,先前他骂我爹娘,我娘亲气不过才打了他一顿的,后来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小柯寒说道。
“小孩儿,这事儿说来有点复杂,放心吧,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的,真的。”官差见这小孩儿那么可爱,也不禁想到自家的孩儿,冷硬的太度也少了几分。
他让人不再架着虞青凌,但依旧要把她带走。
虞青凌看他快要哭了出来,临走前也安抚了一声:“没事,我没做那事,和他们走一趟就回来。”
有着她的安抚,小柯寒强忍住委屈,心中还是很担忧。
唯独柯立伦依然从容的站在那里,宛如一道苍劲傲然的松柏,直直的注视着被带走的虞青凌,气得小柯寒一个劲的抓着他来拽。
柯立伦安慰他说:“没事的,相信她吧。”
“爹爹,娘亲被带走了!”
他急得想要哭出来,没有看到柯立伦眼中的一抹深意,等他再抬头时,已然是他牵住自己的手,而面前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柯立伦看去,只见来人是倪含烟,不欲理会,准备回门。
“伦哥哥。”
倪含烟喊得分外娇柔,和被宠坏的姑娘没什么两样,大抵是在农家接触得多,身上也没带有闺阁大小姐的避嫌,反而多出了几分大胆。
“倪姑娘,请你莫要再喊错了,应当唤我为柯公子,还有在下已婚,哥哥也唯有至亲之人可以喊。”柯立伦话里话外都带着疏离。
“伦哥哥,你听说了吗?她杀了赵启贵,那可是邹明安的同窗啊,你看,她压根就没有改,以前使劲的折磨你和寒儿,怎么就这会儿变性了,难道伦哥哥不怀疑吗?”倪含烟崛起地看向他。
她那娇俏的眼眸中蕴含着泪水,透着两分不甘,可唯独哪里的爱慕干干净净,那张小脸被气得红扑扑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可见她是真的喜欢柯立伦。
她还想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走入门中,只给她留下了一大一小的两道背影。
让她亦是落寞得如同雨水打的蒲公英般,她仍旧不甘心,直接向里边喊道:“伦哥哥,她杀了人,按照本朝律要以命抵命的。”
“她身上怀着罪名,对你科考和寒儿都不好,不妨给她一封休书,你们二人从此天涯陌路,不再互相折磨,也免遭虞青凌的牵连。”
门中,依旧没有回音,一片静悄悄的,可她知道,自己那么大的声音,里头的人一定可以听到。
即使柯立伦不回答自己,她也明白以他的为人断然不会休妻,可她就是想要盼一盼。
万一呢?万一自己赢了呢?
边上的人距离她很远,对她的话也听到了,坐在树下的老婆子不得不叹息一声。
“这柯公子也是个很好的人,寒儿也乖得可爱,怎么会摊上虞青凌那个恶婆娘呢?”
一位白胡子的老大爷也忍不住感慨一番:“要是他娶的人是倪家丫头,村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可惜了。”
这时,路过的张丽花都忍不住嘴碎,“忒!我还以为那恶妇当真不虐夫虐子了,改过来了,没有想到竟然是……唉,晦气。”
三人唠嗑着话,都是和虞青凌有关的,在村子里的某一些角落里,风声传达得很快,她杀害赵启贵,并被官差带走的事情一下子流传下来。
大到道上的妇人,小到孩童,都能商议几句,可见这事儿有多么的恶劣。
对于村子里的状况,虞青凌本人也能猜到一些,毕竟她走的时候,门外的不远处就有不少人看着,和去看年戏的老大爷没两样。
不过,她们要失望了。
跟随他们来到县里的公堂,一进入其中,她也来不及看四周是个什么样子,只能见到路过的场景是一条松子路,直入公堂。
她一进入其中,边上还站着人,扫了一眼后,并不认识。
一声拍案板的声音响起,她反应极快的做了礼,口中说道:“民妇虞氏,拜见明府。”
明府且止,愿有所白。
既然有白,那黑的就翻不成白,除非坐于高堂上的明府本身就是黑不溜秋。
做礼的时候也不用跪拜,只是行了个作揖礼便可。
这也得多亏这个时代的人处于开放状态,不过出门依旧带帽,或者是系上斗笠来遮盖住容颜,少部分有本事的女子可以做些某生外,还会遭受社会人士的忽视。
“起来吧。”明府说道。
“是。”
她刚刚得了话,一抬头,见明府高坐,面露庄严之相,眼神刚正,是为刚正不阿的正义之官,如此也无须畏惧黑白颠倒。
“大人,就是她!赵启贵就是她杀的。”边上的人说起话来急得很,听起来还很刺耳。
“虞氏,你有何辩解?”明府照常问道。
虞青凌并未惊慌,有理有据地说道:“回大人,民妇在前几日倒是和对方争吵,并发生打架一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启贵,对于他已经身死一事,民妇并不知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边上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胡说,你分别还威胁过他。”
对于这位突然开口的兄台,她也不认识,但看他在位赵启贵争辩,估计是他的亲人,模样和赵启贵那种人不像,没他虚,也没他胖,脸都没有他那么难看,就是这眼神瞧着有种功利感。
但,她也不会站着让人泼脏水。
她反问道:“你是指我说他快要死了吗?”
“对。”
他点下头来。
“回禀大人,赵启贵他整日花街柳巷,烟酒也沾,长达数年,身体因酒色亏空,他本人亦不会节制,反而多吃虎狼猛药,营补身体的更是不少,亏于女色,亡于血色。”虞青凌出声擅明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大夫都说他药石无医,你又不是大夫,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他可能是真的迫于做些什么,步步逼问。
“继续。”
明府拍了一下案板,在上头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会陷入沉思,似乎是在思考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