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又杀人了

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谋杀案，那官差显然是拿不定主意的，最终也只能将一和堂的一众人等以及陆水生的尸体带回衙门。

柯立纶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并未说什么，但是自始至终都是伴在虞青凌和小柯寒母子二人身边。

经此折腾，日头一下子变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了半天，虞青凌等人就在府衙大堂等候听审，期间不断地有官差前来问话。

府衙外面站满了不少好事的听众，不管在哪个朝代都不乏有吃瓜群众。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小柯寒没有见到陆水生的尸体，但是那毫无生气的躯体被人抬出医馆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一星半点。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对于生死这种事情有些惧怕。

虞青凌闻言蹲下身子，摸头表示安抚，柔着声音：“乖，一会儿盘问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再等一等。”

小柯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模样乖巧，柯立纶立在他的身侧，宛如一具可以依靠的坚实柱子，温热的大掌也给孩子带去了安心，夫妇二人相视一眼，倒也没有交流。

不过多时，就有人来请他们前往公堂，陈宝子的肚子还有些不舒服，来府衙这一个时辰都已经跑了三次茅房，眼下见事情还没解决，有些急躁。

“都盘问了几百遍的事情了，怎么还不放人，人也不是我们杀的啊！”

穿过长廊来到正对着府衙大门的公堂，四面通透，漆红色的四根木柱立在正厅，硕大的“威”字牌匾透着不寒而栗的森严，一个带着乌纱帽的官差此刻就坐在那牌匾前，方正的国字脸却总透着些圆滑在其中。

“罪妇虞氏，你可知罪！”

刚一踏进公堂，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捕快突然上前，硬生生的将小柯寒跟柯立纶与虞青凌分离，粗暴的压着她跪在了正中。

见状，一和堂的一众人都是不解，陈宝子更是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前，却立刻被旁边的捕快拦住，急的他只能大喊：“你们这是干什么？”

“爹爹，娘亲……”小柯寒也是一脸着急的摇着柯立纶的手，满脸慌张。

男人如松般的身姿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却幽深而长远。

“我何罪之有？”被人狠狠摁在地上被迫跪下的虞青凌感到膝盖一阵钝痛，但还是不屈的抬起头，有些愠怒。

“你医术不精，致人死亡，还不知罪！”惊堂木拍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坐在桌前的官员嫌恶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人。

还不等虞青凌说话，陈宝子不满的声音就在整个公堂回响了起来：“郭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方才仵作明明验过了，陆水生死于窒息，他死的时候我们都在外面，怎么可能是虞姐干的？啊——”

他话音未落，却猛地被人给踹了一脚，防不胜防间骤然跪在了地上。

“大胆！公堂之上，岂有刁民直呼本官名讳？”又是一声惊响，那名唤郭盛的官差好像十分不满。

见状，小柯寒也有些耐不住性子：“我娘亲没杀人——”

稚嫩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内显然有些微弱，但他刚说一半就被柯立纶给阻止。

虞青凌挺直了脊背跪在哪里，一左一右的捕快压着她无法起身，她只能咬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认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陆水生？仵作刚才可是已经当面验过他的尸首了！”

“哼。”郭盛鼻孔出气，满是不屑，“你先是将人致死在房内，后产生躁乱借机吸引走其他人，等到你身处外面的时候，才有人发现陆水生的死亡，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你的罪行吗？”

“你放屁……”这荒诞无稽的断案令陈宝子直接唾骂出声，可刚一张口就被人用一团白布塞上了嘴巴。

虞青凌听着郭盛这自信的推理结果，气的笑出了声，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我与午时回到医馆便一直在坐诊，还未来得及进入陆水生的房内，何来动手的时机？况且他是我的病人，我与他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而且还在我的医馆内？”

“这正是本官要质问你的，你究竟为何杀人！”

郭盛第三次手起之下，屋内久久回荡着惊堂木的响声，似是都在等着虞青凌的开口。

可虞青凌根本没有杀人，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杀人动机？

满厅堂都只能听见陈宝子焦急想要替她辩解但说不出话的呜呜声。

像是为了匆匆掩盖什么，见虞青凌不说话，郭盛竟当即拍案决定，将她先关进大牢。

“你既不肯如实认罪，来人，把这毒妇关起来，严加审问！”

“娘亲！我娘亲没有杀人！”

眼见着虞青凌被人从自己面前押了下去，小柯寒的哭哑声根本无人搭理，想要追上去却被柯立纶死死牵着无法上前。

不过十几分钟的断案此刻就像儿戏一样，一和堂的人和柯立纶跟小柯寒很快被请到了府衙外面，外面的无关群众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只是对着他们几人指指点点。

众人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到一和堂商量，小柯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男子汉第一次流露出了软弱，生怕虞青凌在大牢内遭受什么非人的待遇。

“这个狗官，怎么张口就瞎说啊！”

眼下一和堂已经关门，剩下的三个大夫都决定先回去看看风头，医馆内此时有些空旷，陈宝子不停的在屋内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的骂着。

柯立纶安扶住了小柯寒，一双暗沉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外面的天际被晚霞染上了颜色，他思来想去，决定应该先去牢里看看虞青凌。

“你有办法去大牢探视吗？”

陈宝子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迅速凑到了柯立纶跟前，一脸的激动：“你有办法救虞姐了？”

“没有，去探望。”

一本正经的回答瞬间浇灭了陈宝子所有的小兴奋，不过看了看旁边哭红了眼的小柯寒，他也觉得应该去牢里问问虞青凌的说法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