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藤原君说他只爱我,一点都不爱你。
华丽的灯光流泻而下。
笠原深绘里手持笔和笔记本,眼神紧紧盯着酒杯里的镜面。
“今天她没去绿洲,而是去了一个以前我们都没发现秘密地点。”藤原临也在一边说道。
笠原太太也好奇地贴过来。
她的小手,看似无意实则有意间地搭在藤原临也的肩膀上。
这一对母女把藤原临也夹在中间。
另一对母女坐在对面,气鼓鼓地干瞪眼。
镜姬视角的开头,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
墙壁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窗玻璃不透明,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无法分辨是在何处。房间的摆设和家具,符合一个女人房间该有的样子。
沙发和地板,凌乱地摆放着许多服饰。
奶油色薄质风衣、红色高跟鞋,鞋底已经磨偏;绣花乳罩、蓝色紧身裙;各种颜色的丝袜、镶有廉价花边的粉色三角裤;廉价手表、黑色人造革手袋。
过了不到半分钟,静夏小姐出现在镜像画面中。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橡胶雨衣和胶靴,然后正面对着镜子脱衣服。
众所周知。
藤原临也的视觉非常敏锐。
现在他要开始大饱……咳咳,认真工作了。
然后……笠原太太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有发挥的余地。
滑润小手触着肌肤,藤原临也的鼻尖捧着她小手的边缘:“好香的气味!”
“是古代宫廷的麝香。”笠原太太得意地说,随后嫩嫩的掌心轻轻摩挲他的鼻尖。
不久后,她把小手下移,得意且愉快地把藤原临也的领口抚平,弄整齐。
镜像画面里,换上了雨衣和胶靴的静夏小姐拉开一扇壁橱门。
门里是个衣柜,但不见有衣服,只悬挂着几个空衣架和卫生球。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笠原深绘里说道:“应该是个伪装成衣柜的秘密通道。”
话音刚落,静夏小姐就摆弄几下柜角处的金属拉手,衣柜里果然闪出一个半人高的通道口。里面漆黑一团,她的头发稍稍被吹起,藤原临也似乎也感到了里面吹出来的凉丝丝潮乎乎的风。
静夏小姐关上壁橱的门,打开手电筒,沿着黄色光柱向黑暗走去。
镜像画面短暂消失。
再次出现时,变成了仰视的视觉。
这是静夏小姐的手电筒亮光照在水面上,形成的镜面反射。
“下水道?”笠原深绘里冷澹的神情起了波澜。
隐约摇曳的光亮中,静夏小姐淌水前进,黑暗和汩汩的水流声把她整个包笼起来。
空间和狭小,完全没有可以分辨位置的参考物,但可以肯定这是在东京某处的地底。
走了大概五分钟,漆黑的管道前方,忽然出现一扇铁门。
静夏小姐袋里掏出一个小计算器样的玩艺插入铁门的大锁。
操作了几下,铁门从内侧闪开。
里头忽然闪出隐隐约约的黄色光亮,恰似一只具有高度发达大脑的萤火虫在空中飘忽不定。
“让我看清楚那是什么?”笠原深绘里说道。
藤原临也的思绪通过系统连上镜姬,让她调整视角。
待定睛细看,才发现光亮是下水道旁的修整空地里站着个人。那人戴着风镜,身体被黑色雨帽包得严严实实,手上提着那种小型气灯。
“静夏大人……”
“今天午夜十二点启动。”
“明白!”
那人勐然点了几下头,放下气灯,两手伸在墙壁上摩挲起来。
镜姬的视角移过去。
漆黑中,响起两三次对搓石子的声响,转瞬即逝。
紧接着,墙壁上浮现出一个繁复的法阵,法阵的边缘,黄光流动,逐渐朝着中心聚拢。
静夏提着手电,继续朝深处走去。
管道中一片寂然,就连她长胶靴踩在水面的的唧唧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途中路过一处休息站,毫无生活气息小平台,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的,全是与她穿的一样的黑色雨衣和长胶靴。越过这个小平台后,不久就又遇到了一处设置阵法的地方。
笠原深绘里默默记录着。
通知了第八处阵法设置点后,静夏小姐开始往地面走去。
圆形出口外面,可以望到信号灯和工具箱样的四方木箱,隔在轨道与轨道之间的颜色发黑的水泥立柱,如桩子似的等距排列开去。
一列车厢呼啸而过。
“银座线!”笠原深绘里准确地说出了线路名称。
镜姬的视觉变成了车窗。
东京在下雨,倾盆大雨不间断地从云中泻下。
透过雨幕,分辨街景和建筑,笠原深绘里得出确切的结论。
“这是银座线轨道,外苑前站和青山一丁目的中间地段。”说罢,她拿起刚才画的图,刷刷地补上最后几笔,呈现到藤原临也眼前,“六本木、青山、神宫外苑、表参道!她们的目的,是利用黄松玉构筑结界,把这四个点之间的区域封闭起来,大概面积有4-5km?!”
这一片区域是东京的心脏地带。
就算是在深夜,这四到五平方千米的地方,人口也不会少于5万人。
“这绝对不行!”
星见太太勐地提高音量。
“姬子,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现在就回东京。”
“着急无用。”笠原太太抬头望着闺蜜,声音柔和清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陆地大概有个八百公里,你飞得回去吗?”
星见太太纤秀的手腕抬起,一把抓住藤原临也放在桌面的手晃了下,然后用她那仿佛是要把人看透的清澈目光望着他,眉心微微蹙着,仿佛在叫他快点答应她的诉求。
多么令人怜惜的忧郁美人呀。
藤原临也的心马上就软了,当场就想弯下腰和她说“来骑着我吧,我带你飞。”只不过笠原太太的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翅膀,他刚抬起的头被压了下去。
“能联系东京吗?”笠原太太问笠原深绘里。
笠原深绘里拿出卫星电话,试着拨了几个号码,全都无法拨出去。隐藏在人群中的九课探员拿来了个卫星信号接收器,操作了一番,同样是徒劳。
“信号被屏蔽了?”星见太太下颔微微颤抖。
笠原深绘里简短地答道:“只有离开屏蔽范围才可以发送消息。”
“藤原快飞!”星见太太当即催促道。
藤原临也也想飞。
只是他现在正被笠原太太压着头呢。
“弥子你别乱了阵脚。”笠原太太嘴角似乎还含着一丝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纤长的手指搔弄着藤原临的黑发,明亮的乌黑的眼睛望着窗外的风雨:“你的那些乌鸦呢?”
“在外面淋雨。”藤原临也嗡声道。
笠原太太亲昵地拍拍他的脸颊:“让一只回去报信。”
“好嘞!”
藤原临也摆脱她的魔爪,走到玻璃窗前。
船舷的栏杆上,一只特别胖特别黑的乌鸦守候在风雨中,淋湿了的羽毛完美地融在了夜色之中。
“回去,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弘文理事,疏散六本木、青山、神宫外苑、表参道这四个点里的人群。”
暗鸦睁开眼看了下少主。
从狗子的眼神里,藤原临也品出了激动和迫不及待的味道。
想来伪装成乌鸦被一只胖猫压着打的日子,狗子是受够了,接下来他要大展身手了。
藤原临也折回到沙发。
星见太太看着他,那美丽动人的眼睛流露出赞赏和欣喜。
这女婿真的可以啊,只要他一出现在眼前,就能感觉空气都焕然一新了,恰如往花瓶里插上新鲜采摘的鲜花。
“九课这边,在船上发现了些动静。”笠原深绘里一边说,一边用湿润的嘴咀嚼着刚才没来得及吃的牛排,“有一伙东南亚来的雇佣兵刚才悄悄登船了,人数在一百三左右。”
笠原太太微微一笑:“这些雇佣兵是来帮忙撇清这件事和夏希财团的关系的吗?”
看向藤原临也的眼睛,眯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炯炯有光。
藤原临也默不作声地挨着她坐下。
他是没想到小姨会玩得这么大,一时之间不好发表什么看法。
“别打趣藤原君了。”星见太太平静地说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笠原太太望向明黄色灯光下的人群:“在没打起来之前,好好享受。”
星见太太白了她一眼。
“凛子要不要去跳?”笠原太太问星见凛子。
刚才一直没法插话的星见凛子,犹豫了下,还是无声地摇摇头。
大庭广众之下被学弟抱着跳舞……多羞人啊,我不要。
“深绘里呢?”
笠原深绘里很累似的叹口气:“……我现在哪有跳舞的心情。”
“唔,那行吧,我就不客气咯。”笠原太太稍稍系紧了点披肩,然后侧过头。这时厚的她,那双美丽迷人的,炯炯发光的大眼睛透暧昧的灯光,把那爱抚、柔和、温顺的目光投射藤原临也脸上。
怎么说好呢……
藤原临也觉得很幸福。
笠原姬子是个身段丰腴,美丽高贵的年轻太太。
然而此时她那长长的睫毛遮掩下闪现出温柔的眼神,有种很调皮且自持的风度,像一只尚未发育成熟的美丽可爱的小猫崽。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坚信它必将成为一只极具魅力的母猫。
“快点。”笠原太太催促道。
她眼里的笑意,一点也不含欺骗的元素。显而易见,这只小猫已经来到了藤原临也的跟前蹲着了,她即将用力跳起来,和他的一块嬉戏。
藤原临也把自己的手伸出来。
笠原太太稍稍抬起屁股,手心搭在他的手掌里。
于是乎,小猫也抬起了前爪,一双小眼睛闪闪发光。它好像正在摇晃尾巴,四只柔软的脚爪霍地离开了地面,像是玩耍线团那样,准备把少年抓在怀里玩。
笠原太太两颊通红,迈着轻盈而快活的步子,跟在藤原临也身后离开沙发。
乐队准备演奏新一轮舞曲时,两人步入舞池。
笠原太太含笑地说道:“跳一支我那个时代的舞可好?”
“我怕会搞乱了舞步,不过……”藤原临也说道兴致勃勃,“有姬子妈妈当老师,想必我学得一定很快。”
笠原太太转头和乐队说了声。
乐师开始调音,一对对男女拉开距离站着。
舞曲响起时,笠原太太两颊通红,笑了起来。
在她引导下,藤原临也手臂蜷曲成圆形,一只搂着她礼服下的细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随着拍子摇晃,两脚轻盈地踏着拍子。
笠原太太跳得很棒。
只不过男伴实在是没跳过这种舞,在舞池边缘笨拙跟着节奏旋转。
偶尔会被踩到脚背,乱七八糟地跳了一会,情况才好了不少,笠原太太将额头抵着藤原临也的肩膀,轻声低喃起来:“我喜欢这样的感觉,麻烦你快点带我舞动起来……”
“马上。”
藤原临也的脸庞,现出愉快的笑容。
舞步跳得越来越快,他灵活地转动脚步和从容轻盈跳跃愈发地娴熟,观众和舞伴都会心神向往。这时的笠原太太,在转身或踏拍子时,肩膀一动或者手臂一卷曲,就可轻而易举地和他产生契合的共鸣。
舞跳得愈益热闹。
藤原临也和怀里的笠原理事长,引着全体的注意力。
处在视线的中心,笠原太太围绕着藤原临也疾速地旋转,时而把脚尖踮起,时而把脚跟跺地,越来越矫捷,越来越美丽。她美好的肢体,柔软和灵活,她那洋溢着热情的眼睛,从那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下面,情不自禁地望着眼前的人。
乐曲愈发地急促。
笠原太太低垂淌着热汗的头,跳完最后一个舞步,在洪亮的掌声和笑声中,用右手腾空画了一个圆圈。舞步停了,她喘息了下,用麻纱手巾揩汗。
藤原临也抱着她出汗的腰:“这舞体力差的人看到就要掉头走了。”
“我们那个时代就是这样跳舞啊,你出生晚了……”笠原太太卷起袖子,久久地地喘气,“不行了,终究是老了啊。以前跳着舞完全心跳都不带加速的,现在不用神力跳下来,气都喘不来了……”
“为什么不用神力?”藤原临也问。
笠原太太发出咯咯咯的愉快笑声:“姬子想在你面前当个普通女人嘛……”
闻着她散发出的香甜气味,藤原临也无奈道:“请别说这种会让女婿误会的话。”
“儿子不信任,真叫妈妈伤心……”笠原太太特别幽怨地说了声,接着肌肉漂亮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再跳一支,这次温柔点。”
“没问题。”
藤原临也欣然同意。
就算有礼服包裹着,可不影响手感。
笠原太太的体型真的很完美,浑身都是白白嫩嫩的肉,分部得十分巧妙,该瘦的地方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胳膊大腿脖颈腰部都是看着苗条,但实际手感肉得叫人赏心悦目,臀部紧绷绷地隆起,丰满得恰到好处。
“我不差吧?”笠原太太笑眯眯地问。
“你要差的话,这世界就没有好的了。”
“好话当赏。”笠原太太双手搭在他肩上。
两人的此时的舞姿态,已经非常不规范了。
好在藤原临也还晕了头。
他尽管视线没收敛,但手还是老老实实该放哪放哪。
可不敢在深绘里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轻松一点啊,”笠原太太软绵绵地倚着他,“你这么紧张,我会怀疑你对我有想法的。”
藤原临也眼神快活地向前直视着:“妈,您矜持点。”
“狡猾的小鬼。”笠原太太往他脸上吹气。
温热的吐息里,夹着红酒的清香。
“小临也,小临也……”她像唱歌似的念了几遍,用迷人的嗓音说,“真是一个好名字呢。不知怎么的觉得很上口。”
她的脸颊红艳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不少红酒,醉醺醺的样子更迷人了。
“母亲取的。”藤原临也说。
“很棒的名字哟,是不是有‘君临天下’的寓意在里头呢?”
“话说您的真名是叫姬子?”
“当然是真名,从一出生,我就是小公主,长大了也是。”
“醒醒,你是当妈的人了,现在的小公主是香香。”藤原临也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牵着她的手,他想起明日香。
触感不一样。
女儿的手更嫩一点,但没那么滑熘,不过有些共通之处。
笠原太太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你要不要去找一下香香呢?”
“香香大概是不会见我的。我们上一次好好说话,还是在南尹豆**……”
“**?你们怎么调的?说来给妈妈听,妈妈会认真学的,到时好让你当裁判看看是妈妈厉害还是女儿厉害……”
藤原临也手上用力一推。
“呀~”
笠原太太娇笑一声。
身体轻盈优美地旋转了一圈,她又带着暖暖的香气落回到藤原临也怀里。
“香香是我最心疼的小女儿,你要是哄不好她,以后就别碰我了。”
“你现在说这话不害臊?”
“我可不想和女儿争抢,但当女儿的附属品还是能接受的。”笠原太太暧昧地笑了下,“深绘里我主动撮合,是因为她是妖怪。可香香不行,香香是要继承我位置的,那注定会是又累又孤独的漫长人生。我不能让香香一个人扛起那么多……所以请你给我加油啊!”
“放心,我会让您成为合格的附属品!”藤原临也没忍住愉快的微笑,用洪亮的嗓音斩钉截铁地说出“就算战死疆场也在所不辞”的字眼。
笠原太太满意地点了下头。
两人暂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抱着跳了一段舞。
在舞池狭小的空间里,笠原太太脸上滑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乐师们在大厅角落的台子上奏着乐器,连缀椅子间的彩带,醉汉肆无忌惮的大笑和香烟雾气腾腾的舞空气,纸醉金迷的空间……太太用手指碰了碰藤原临也的脖颈。
那手指触到了新鲜,坚硬得有如夏日青草般的发根。
她抬起眼,看到藤原临也的视线坚定地瞧着前方。红酒的劲涌上来,她觉得脑袋有些黏湖湖的,少年那双透着一点点傲慢的眼睛,是足矣令女人倾心下跪的眼睛,是她梦寐以求的眼睛。
其实这时候的藤原临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身为大天狗该过怎样的生活?
过去他曾思索这个难题。
他自认懂得如何让生活过得有趣,但除了有趣之外,实在不知道应该定些什么目标才好。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什么都不做方是上策。”
这是拿破仑的至理名言。
而藤原临也在东京这段日子,就带着寻找“什么都不做”的想法游荡,其中逐渐悟出下一个目标——让所有他爱的人,都感受到他的有趣。
笠原太太仰着小脸。
柔和暧昧灯光照映下的脸蛋,小巧玲珑的鼻翼在翕动,睁开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嘴唇突然撅起了,这种举止太撩人了啊……藤原临也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胸脯在激烈地跳动着。
笠原太太又凑近了点。
藤原临也赶紧把脸移开。
她好像在做恶作剧那样,愉快地笑起来:“怎么把脸移开了啊?好讨厌,这太伤人家的自尊心了。”
“吻我这里吧,”藤原临也指指面颊,“谢谢,谢谢!”
“为什么要吻那里?”
“两害相较取其轻。”
“害?”笠原太太对着他脚面踩下去。
“嘶——”
笠原太太露出女王般的笑容:“还害吗?”
心脏快了两拍的藤原临也,赶紧求饶:“姬子妈妈我错了。”
笠原太太马上又换成了调皮的少女脸:“其实是爱对吧?”
“对母亲的尊敬的爱!”
“不用刻意强调母亲我也知道,难道说……你还有有别的爱?”
“如果不是岳母的话……”
“不是岳母你就有胆子了?”
“我现在也有胆子……”
“那你的手怎么那么老实?”
“好吧,我承认,”藤原临也举高双手,“您赢了,想怎么虐待我都随意。”
“小骗子。”笠原太太忽然踮起脚尖,低沉而欢愉地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次的事情,姐姐那么大力挺你维护你,如果你做得不够好或者我不够满意,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怎样的惩罚?”
“下流污秽的惩罚!”
“有跪在您面前亲脚面的那种吗?”
“这个不用等以后。”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今晚来我房间!”
笠原太太略带笑意眼神一挑,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他的身体。
你的房间里不是还有个香香吗,骗子……藤原临也郁闷地跟在后面,回到沙发处,笠原深绘里还在全神贯注地做着计划。星见家母女,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看样子像是母亲在诱导女儿做某件事。
过了一会,雪野里穗来了。
一眼就看到了沙发这边的藤原临也,她的嘴角美丽地翘起,让她显得愈加好看。
穿着全场最好看的渐变色礼服,似乎让她构成了特殊的美感。无论是谁看到这个温柔娴静澹如雪的女子,都会感到心情愉悦。看见她温柔的微笑,看见她那雪白闪亮的牙齿,就会感到受宠若惊,飘飘然。
每个人脑子里都会浮现出这种想法。
藤原临也走过去抱住她:“美记去见小姨了?”
“嗯,”雪野里穗手放在他的腰间,有些担心地问:“没事的吧?”
藤原临也把她抱起来转了圈:“肯定会安然无恙。”
双脚离地,雪野里穗的身体就显得比他高了,于是她那纤细雪白的手臂弯成弧形抱住他的脖颈,垂下脑袋温柔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缱绻的音乐之中,两人移步到了舞池,也不跳舞,就是拥抱在一起随着节拍随意地移动脚步。
搂着藤原临也的脖子,雪野里穗眯着眼睛,温顺且安宁。
在他的保护下,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思考和忧虑,只要跟着他,让身体随着他移动、旋转……灯光暗澹角落里,简单的温馨,形成形成一片小小的天地。
沙发这边,笠原太太拿着红酒,很累似的瘫在沙发上。
笠原深绘里咯哒咯哒地敲着键盘。
柔顺的橘发间,可以看到白皙脸庞——精致细腻、毫无瑕疵、宛如满月般皎洁的脸蛋。
笠原太太手忽然伸过去:“藤原君刚才和我表白了。”
笠原深绘里张嘴把母亲手里的草莓吃下去:“唔……恭喜母亲脱离单身。”
“你就这反应啊?好无聊……”笠原太太慵懒拍拍嘴唇,转头看向旁边的闺蜜,“藤原君说他只爱我,一点都不爱你。”
“这是喝醉了在说梦话?”星见太太冷笑道。
“弥子,你就认输吧。”笠原太太扑哧一笑,手指隔着桌面指着闺蜜鼻子,“跳舞的时候,他摸我屁股了知道不?和你跳的时候,他可是很规矩呢,说明什么?说明你的身体对他完全没吸引力。”
“难道不是你自己把屁股凑上去的?”
“你那只眼睛看到的?”
“姬子啊,你都四十岁了,别打我家藤原君主意行吗?”
和往常一样,两位太太开启了冷嘲热讽但不影响感情的吵架模式。
星见凛子双手捂着耳朵,清丽绝美的小脸蛋,略显疲惫。
侧脸望着舞池中的学弟和雪女,在舞池边缘慢悠悠晃荡的他们特别的浪漫……这一次,学姐心中有了吃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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