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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狐耳

姻缘仙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束玉虽然生气,但还是小心的将她护在一旁的动作。

他的眸光闪了闪,眼底有了几分思量。

或许他那位好友乱牵红线的举动,也不一定是在乱点鸳鸯谱。

“那本君就先行告辞了。”

束玉说着便带着桑宁闪身消失在了桃花林中。

“帝君?她这是喝醉了?”束玉带着桑宁方一回来便撞到了清言,他看着桑宁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束玉身上的模样,整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嗯,喝了姻缘仙整整五坛桃花酿。”束玉低头瞥了一眼怀里无知无觉的人,凉凉的说了一句。

清言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见束玉语气不虞,呵呵的干笑两声,“倒是没想到这桑宁当真,当真是好酒量,帝君你……”

他还未说完,束玉便直接带着桑宁进了屋内,将他一个人撇在院外。

清言被迫的闭上了嘴,他这不过才多问了两句。

清言仔细的反思了一下,方才他应当也没有说错什么话,那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不会是桑宁的问题吧?

难不成帝君觉得桑宁喝得伶仃大醉的模样,丢了他们申山狐族的脸。

清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看来明日得好好提醒桑宁一番,要是惹得帝君生气,她没什么好果子吃也就算了,他万一被帝君迁怒就惨了。

想当年他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帝君就罚他去寒冰万丈的思过崖思过了整整三个月,冻的他身上的毛都不管用了。

随着束玉和桑宁进来,屋内瞬间亮起了盏盏明灯。

束玉低头看了一眼他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浓郁的桃花酒香氤氲在她的身上,让她身上带上了一股特有的甜香。

他无端想到她方才那一副迫不及待扑到人家怀里的样子。

他凤眸里暗潮涌动、一片昏暗,他一瞬不顺的凝视着一无所知的女子,忽然就松了扶着她的腰。

桑宁醉的如同一滩烂泥,没了束玉的支撑,她忽的一下就摔坐在了地上。

她愣怔的懵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不悦的骂骂咧咧了起来,“混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束玉缓缓的蹲下身,盯着她懵懂的眼睛问道。

桑宁摔疼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束玉不防被她推得也坐到了地上。

他着实怔了一下,过了片刻,冷冷的哼了一声,“桑宁,你长本事了啊。”

桑宁不理他,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完全找不着东南西北,但潜意识里又觉得在地上坐着实在有损她神女的形象,她挣扎着想要自己爬起来。

她浑身软绵绵的挣扎了好两下才总算把沉重的身体拖动了几分,可她爬到一半,还懒洋洋的坐在地上的束玉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给再次拽了下来。

桑宁猝不及防加上又站不稳,一下子便被他带着扑到了他的面前。

她跌坐在地上,本能的仰头一愣不愣的看着他,她就这么睁着迷迷蒙蒙的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直盯着他。

他们两个隔得极近,束玉能清晰的看到她卷翘又漆黑的羽睫,还有水润润的眸子,里面印着他沉怒的模样。

他犹若寒星的凤眸微微一动,恍然间闪过什么,又瞬间垂下了眼睫挡住了眼底的神色。

他修长的手指忽地抚上了她的唇,轻轻的碾压磨蹭,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知道错没有?”

“嗯?”

他的尾音轻轻的上翘,带着几分引诱的味道。

桑宁脑子如同被浆糊了,懵懂又头昏脑胀的,只想赶紧倒头便睡,可是眼前的人却极为烦人,不仅抓着她不许她走,一张嘴一开一合还一直在哪里叭叭个没完没了。

实在令她郁闷。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就不能等她睡一觉了再说吗?

她低着头一心想要扯开他抓着她手腕的手指,也不知是她太困了用不上劲还是因为他抓得太紧,她竟然半天都没有挣脱开来。

桑宁不满的嘟哝,“你放开……”

束玉忽然又抓住了她另外那只乱动的手一起将她的双手放到背后,颇有几分半抱着她的模样,桎梏得她半分也动不。

“知道错了没有?”束玉知道她想跑却偏不放,他依旧固执的问道。

桑宁只觉得有一只蚊子一直在耳边叨叨嗡嗡,扰人清静。

她腾不出手去捂他的嘴,直接便凑上前去咬了他的嘴一下。

那嗡嗡声戛然而止,半晌都没有动静。

唇间一丝清寒,犹如点点冰雪落入唇间。

桑宁一愣不愣的停在了那里,她始终想不明,这蚊子怎么有雪的味道,实乃是不可思议。

她凑过来的那一刻,束玉万分都未想到她竟然是奔着这样的目的来的,躲闪不及,就这么被她吻了个正着。

他瞬间就被她的动作惊得怔住了一下。

束玉耳尖上腾的一下升起了一层薄薄的红,他墨发间蹭的一下冒出来了一对雪色的狐耳。

而始作俑者却丝毫都未觉不妥,柔软的唇瓣还一动不动地停在他的唇间,她正睁大着眼睛的看着他雪绒绒的耳朵。

眼里明晃晃的都是不加掩饰的惊讶和新奇。

她甚至还伸出手打算往他头上的狐耳摸去。

束玉忽然猛的放开了她,墨发间的狐耳忽的收了下去,只余下一片绯色的脖领。

他如同想要避开一个洪水猛兽一般,又连连退后了两步,颤抖着手指指着她,神色复杂。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

桑宁疑惑的歪了歪头,单纯又无辜。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束玉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为什么要同一个怕是都分不清是人是鬼的醉鬼计较。

桑宁却仿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她忽然有几分兴奋的看着他,仔仔细细的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个遍。

他长身玉立在她面前,白色的衣服如同九天的月色倾泻而下,迷蒙了桑宁的眼。

桑宁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束玉的手,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背,“我想看小狐狸,小狐狸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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