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这不比电视剧香?
苏苏知道自己喝趴下了,但是她没想到,凌玄也喝趴下了。
今早醒来的时候,凌玄还窝在床上,墨色的长发散开,他背对着自己,阳光洒在他的后背上,像镀了层金。
苏苏喊了他两声,只听到了凌玄的几声呓语,等到晌午,诸阳来喊他,他才醒了过来。
凌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抄着朝问去揍徒弟,苏苏看他气势汹汹地找悬风,就知道这事跟悬风脱不了关系。
“你师兄在哪?”
诸阳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紧接着,门外就响起了悬风的鬼哭狼嚎,那声音绕了个圈,然后由远及近冲进了屋内。
悬风抱着柱子,在凌玄冲过来的时候,和凌玄上演了一场“秦王绕柱走”。
“师傅师傅,您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
朝问挥来砍去的,像是随时随地要将悬风劈开一样,但是面对此情此景,苏苏已经学会了平淡处之。
这招招虽然看起来致命,可凌玄没想要悬风的命,不知道悬风这次又干了什么,要凌玄这么吓他。
“师傅!我真的跑不动了!”
“这就跑不动了?我看你不是挺能跑的吗?”
“真跑不动了。”
悬风索性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大气:“这不是昨天宴席上,师傅您老跟你那根仙草说话,还拿酒喂人家。”
“南山派的那帮老东西造谣,说你疯了,恐怕有走火入魔的征兆,说要找人来弄你,我不是怕别人乱掺浑水嘛。”
悬风用袖子擦了擦汗:“您喝醉了,别人就不会以为你疯了。”
听了悬风的话,凌玄皱了皱眉:“风灵根的人就是能跟天地灵物沟通,他们应该不会不知才是。”
“他们是知道啊,可是师傅您占着仙尊的位置多少年了,南山派的那位大能修为是到了,就差功绩来道雷劫,他们肯定希望您要么早日飞升,要么早死早超生。”
“……”
好一个早死早超生。
不过仔细想想,苏苏觉得悬风说的话也有道理,这事算是悬风帮了仙尊,看凌玄的样子也有所动容,看来这事要不了了之了。
就在苏苏以为即将到来的又是枯燥无味的原谅环节时,凌玄还是将剑指向了悬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你将昨日从为师这里骗走的十棵天级灵草还来,为师就不计较你的罪过。”
听到这话,悬风立马往地上一躺:“那你还是打死我吧。”
还有这出?
真不愧是你啊,仙尊,真不愧是你啊,大师兄。
苏苏点点头,要是手里有点瓜子就更好了,仙尊打人的样子挺好看,大师兄挨打的样子也挺好笑,这不比电视剧香?
等苏苏看完好戏,凌玄也打够了,悬风鼻青脸肿地出了门,十分骄傲地跟秦涵说:“你看,小师妹,这不就搞到师尊十棵灵草了吗?”
“哇,真的哎!”
“放心吧,小师妹,你是女子,师尊下手肯定比我这轻,死不了人的。”
苏苏看到凌玄的拳头又硬了,他们的大声密谋在秦涵要求瓜分灵草,悬风落慌而逃时戛然而止。
“师尊。”
没多久,秦涵和诸阳走了进来,他们对视了一眼,躬身道:“请师尊再打我们一次。”
讲真,不只是凌玄,就是苏苏,听到这么犯贱的要求,还是在上次,妈妈再打我一次。
凌玄没有打他两,而是将他两轰了出去,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被悬风薅羊毛薅得惨了,仙尊竟然查看起了自己的须弥戒指。
在清点财务之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来是要去趟秘境了。”
秘境?
听到这个,苏苏的眼睛就亮了,说到秘境,那可是主角升级发财必备的地方,而且里面惊险又刺激。
苏苏十分想跟凌玄一起去探险,但是,他的身体能行吗?
苏苏还记得凌玄吐血的样子,和扶灯打架的伤,也不知道恢复了没有。
苏苏心里有点没底。
仙尊,虽然咱们穷,但要穷得有骨气,穷归穷,可不能拿命开玩笑。
好在凌玄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去秘境试炼试炼,他拿了一根银色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扎到了一边,然后就来窗户边将苏苏抱到了怀里。
苏苏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癖,摸她就像摸条狗一样,狗?!那条会拉屎的狗?
苏苏突然了悟,凌玄这是把她当成那条傻狗的替身了,她坚决不做替身!
凌玄摸着摸着,忽然手上出现了阻力,低头一看,小仙草扒着他的手指不肯他懂。
凌玄想了想,觉得这是小仙草害羞了,于是他松开了手。
苏苏见他不再继续像摸狗一样摸自己,才满意地缩在花盆里了。
花盆有些大,就一个苏苏在里面,十分惬意,但是她有点想小百合了,不知道小百合有没有想她。
想到小百合,苏苏才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跟小百合一起好好的玩耍了,她的花盆有点高,要看小百合,都要使劲地猫着腰去看,可累了。
小百合也说看不着她,只能看到个花盆的边边。这么一想,苏苏觉得这花盆也不是那么好了,她像个长发公主被囚禁在高塔里,花盆就是那个高塔。
想到长发公主的童话故事,苏苏莫名地被自己苏了一脸,想着,要是她是公主就好了,王子就会嘚啵嘚地自己跑过来。
真不错……个鬼。
苏苏不想待花盆里了,她把手伸到凌玄喝茶的杯子里,威胁道:“仙尊,我想回药圃了,我不要当花盆里的草,我要当自由自在的草。”
好险凌玄没有喝下去,他有些无奈,没想到草也有这么多讲究,凌玄在思考。
在苏苏把他的茶第六次变成毒药的时候,凌玄终于妥协:“好,但是若是我要离开小镜药庄,还是会将你带走的。”
苏苏想了想,也决定退让一步:“好呀,不过仙尊,为什么您就对我这么特殊呢?”
“因为我这辈子,干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将你种了出来。”
他又倒了一杯茶,和苏苏的花盆碰了碰,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仰头喝了下去。
“我敬你。”
这茶,喝出了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