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不速之客

其实，他早就知道今日是顾家大小姐的生辰，也提早让人准备了礼物。一年多以前的那一次见面，他依旧还记得那个小女孩水灵灵的双眼，记得她的音容笑貌。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她入了自己的心。

于是，今日他早早就约了三皇子昭修逸，想着以什么由头到侯府来给小姑娘贺生辰。在街上逛了许久，犹豫再三，还是昭修逸看不过他这般下不定决心，便提议直接来侯府的。

当然，昭修文这般复杂的心思，顾清羽是不知道的。只是，一听到下人通报，大厅的所有人纷纷站起来，给二位皇子行礼。顾清羽也站了起来，带着丫鬟站在顾远之身侧。

早在顾远之和二皇子谈话时，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那个有些熟悉的少年身上。只是，她早已忘记什么时候见过他了，听人禀报，知道他是二皇子，她才多看了他几眼。但她却不敢直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好微微低头，掩住自己的打量的眼神。

昭修文一边和顾远之说话，一边注意着他身旁这小姑娘的一举一动。在她微微抬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双水灵灵的双眼，在她抬眼又低头的瞬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以为她一定记起自己了。要是他知道，顾清羽的记忆力仅限于研习各种知识，对于旁人的关注却很少。甚至，她对于只见过一面的人更是忘性大，他一定会觉得心塞。

见两位皇子都和顾远之说完话，云暖暖示意顾清羽见礼。于是，顾清羽走上前来，施了一礼：“小女见过二皇子，三皇子。”

“顾大小姐不必多礼，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你们只需把我们二位都当成普通客人就好，不必拘谨。”昭修逸见昭修文一见到这小姑娘就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般模样和平日的他一点也不像，他便猜这小姑娘在他心里的地位有些不同。便也不敢让这小姑娘行礼久了，忙让小姑娘起来。

昭修文之前便想着，若是顾清羽没有出面，该如何亲手把自己提前准备的礼物给她。现在看来，一切都好办了。

他叫来一旁的小厮：“顾大小姐，今日你的生辰，本皇子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刚才在街上与贤弟闲逛，随意买了些女儿家的小饰品，别怪我敷衍就好。区区薄利，还请你收下。”

昭修逸的听到这家伙说假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就手痒痒想打他一顿。但碍于人前，他只是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这修文啥时候对一个女孩子这般上心了？还是个才五岁的小姑娘，能知道啥？付了真心，做了好事还不让人知道？

昭修逸可谓是和昭修文一起长大，兄弟俩虽不是一母同胞，却胜似发小。哪会想到，自己这兄弟在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就盯上别人家的姑娘了。想着，昭修逸就打算待会儿回去之后好好探探他的底。

这时间，顾清羽却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些纳闷，这人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会想到送自己礼物？难道只是想给父亲一个面子？毕竟父亲虽然是个世袭侯爷，但身兼骠骑大将军，为朝廷二品官员，可以说，手上的实质权力已经和丞相有的比了。当然，这也是为何上一世五皇子会想方设法利用顾清羽和顾清裳来笼络顾远之的原因。

想着，顾清羽已经吩咐丫鬟接过来人递来的礼物。随后，顾清羽丝毫没有被别人盯上的直觉，只是乖乖回到云暖暖身边，继续做她的花瓶去了。

随后，因为二皇子和三皇子在这儿的原因，各个官员家眷之间谈话也不好太过表露巴结侯府的心思，也只好适时说了几句。待见礼结束，便开席了。今日，顾清羽是宴席的主角，理应表现一番，可是，碍于她的年纪，宾客们却没人敢起哄，生怕引起侯府的敌意。毕竟，一个普通管家人被朝廷要员针对是很棘手的，严重了说，哪怕不会弄得倾家荡产最后也会拖一层皮。

这时，不知谁家的小姐在一旁故作无意地说：“我听说，这定远侯府不止有大小姐，还有一个二小姐？似乎比顾大小姐年长些？听说在巾帼书院也算是一个小才女了，不知今日大小姐生辰，二小姐可否作诗一番让小女一饱眼福？”只听母亲身边的阿穗小声提醒道：“大小姐，夫人，这位是御史大夫家的小姐孙裴钰。与二小姐在巾帼书院是同窗，只是不知是何关系。”阿穗平日里除了负责保护母亲的安危，还负责搜集顾清裳的相关消息。也幸好，阿穗是从山庄里带出来的，轻功极好，除了了解一些江湖朝廷的基本消息之外，有机会通知山庄的人去查探这些隐秘的消息也不容易暴露身份。

而提到顾清裳的学时，就不得不说她在她七岁那年的奇遇了。当时，一个酒楼里里有几个书生在作诗行乐，把酒言欢。被邻桌的一个老夫子听见，便调侃了几句：“呵，你们这也叫对诗？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坏什么脸？”当即，这两书生一听这老爷子这般讽刺，便受不了他，下了战书（澜沧的读书人彰显自己才华惯用手段，也是宣扬名气最快的方式）：“那好，你说我们作的不叫诗，那你就来和我们比比？哼，到时候输了你也别怪我们以二敌一！”

说时迟那时巧顾清裳也不知是刚好就在酒楼吃饭还是什么，就主动提出：“你们以多欺少，不公平！但既然是你们俩下的战令，我们就让让你们，要不，算我一个吧？老爷爷看起来学时渊博，你们怕吃亏，所以以二敌一，但我年纪小，读的书不多，加上我你们也不算吃亏了。就是赢了，也是以二对二，这样说出去也是有理的，怎么样？”

这两人见顾清裳有些眼生，应该也不是什么名人名家，当然立即答应。而且，这老爷子也不知是真觉得自己是学时渊博还是怎的，也不据理力争，只是默认了顾清裳的说法。

于是，这对诗之战便在一个酒楼里开始了。刚开始，两个书生对于老先生出的诗都对答如流，之后，老先生提出要自己现场作诗。开头一两句两人勉强可以对上，后面老先生出的诗越来越难，两书生觉得没有面子，见小姑娘只在一旁坐着喝茶，并未插嘴，他们以为这小姑娘也是个只识几个字儿的小丫头罢了，便想为难一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