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珍果汇一遇
顾清羽就这样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江袁则在一旁牵着她向前缓缓走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人群里,有两人正看着他们。
“主子,你看,前面那人好像是江先生,那他旁边的那个小公子是谁?看他的打扮也不像寻常小厮,倒像是哪家的小少爷,侯府有这么小的小公子吗?”
只见这白衣公子闻声看去,一眼便发现了人群之中的那位翩翩小公子,他眉眼间的那熟悉之感,让他隐隐有些猜测,忙让身后的小厮随自己一起跟在两人身后。
他后面的小厮见此,很是纳闷,但也只得紧跟着自家公子。于是,二人跟着江袁和顾清羽直接到了曦和轩门口。而恰好,江袁也发觉了身后的不对劲:“羽儿,我们身后有两个尾巴,等我们在前面拐弯处将他逮住。”
后面这两人依旧这样不近不远地跟着,还未发现自己已经暴露。
只见江袁在拐弯处轻声停下脚步,拉着顾清羽直接贴近墙根待着。果然,不过片刻,身后就出现了鬼鬼祟祟的两人。
“诶,公子,前面二人不见了。”这小厮刚一转弯,就发现前面的身影不在了,便有些疑惑。
这白衣公子一听,面上有些不高兴了,“噢?不见了?难道他们二人比我们走得快些不成?”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怎么?二位是在找我吗?”刚开始,江袁因为是侧对着这二人的,便没认出面前这人来,随后,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顾清羽走到这二人身前来。他倒想看看,这大白天地,是谁跟踪自己呢。
这白衣公子见自己跟踪被发现了,瞬间有些尴尬,稍稍稳定了下心神,轻声咳了咳:“咳咳咳,江先生好,学生刚巧在珍果汇见到先生,心中有些欣喜,想和先生讨教一番,谁知先生似乎很忙,学生便只好行此下策。望先生勿怪。”
江袁见他语气颇为有礼,心情这才稍有好转,不过,只一瞬,他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的身份不简单;“我倒不知今日江某竟有幸遇到五皇子,倒是江某怠慢了五皇子了”
江袁十几年前在江明山庄时,不仅医术超群,学时也是一等一的好,曾经被西昭南尧书院的院长邀请作为特邀先生。主要负责在南尧书院教授经史子集。之后虽然江袁选择了做游医,但南尧书院的院长一直把位置给他留着。
因此,上次自从在江明山庄知道了云暖暖病重,他就在想办法进入侯府给她看病。幸好有了南尧书院的特邀先生这一身份,他才能借机进入侯府常住。这样一来,为了保证他的身份不暴露,他也到侯府那天开始,就回来南尧书院上课。不过,因为他是特邀先生,院长对他也没有强制要求,他的课都是三天才上一次。并且,他只需在上课那天在书院待两个时辰。
再说南尧书院,这个书院在西昭的地位颇高,说是西昭第一书院也不为过。而这个书院最大的特色不是书院里学生身份不一般,而是招收的学生和先生都首先看学时,其次看人品,并不看身份地位。据说,这书院还因此备受西昭前朝皇帝的赞赏。
当然,西昭各大势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曾经多次想要拉拢这南尧书院的院子和副院长等人。但似乎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谨遵南尧书院第一任院长的原则:绝不趋炎附势,委曲求全。
也正因为如此,到南尧书院求学的人才络绎不绝。朝廷的许多文官大臣也都是通过在南尧书院学习,参加官员考试,再进入朝堂的。可以说,南尧书院的学子遍布西昭各地了。
甚至,为了感受南尧不一样的教育,几位皇子也在南尧书院上课。前段时间,五皇子昭修齐在学院听闻南尧书院的特邀先生江先生回来了,他还特地去找他。
昭修齐早就听说这江先生不简单,若是能结识便是最好不过了,他当时就和江袁私聊,言外之意便是想收他为入幕之宾。但不管是用名家字画,还是用名利权势,江袁都丝毫不为所动。
昭修齐当然不愿相信他就是个毫无所图淡泊名利的人。所以,为了把江先生收归麾下,他特意让人暗中调查江先生的底细,想知道他是否有什么喜好。这样他下一次找他才能投其所好。
谁知,昭修齐让人调查了许久,却只查出他回西昭后一直住在定远侯府,作为顾家大小姐的教书先生。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这倒是让昭修齐又惊又喜。惊的是江先生眼界这么高,没想到却成了定远侯府的教书先生,也不知其中的个中缘由。喜的是江先生既然在侯府,那么他只需要把定远侯收为自己人,那么这江先生自然而然会帮他。
可是,定远候这人,自诩为西昭的大将军,平日惯是不喜与文臣交好的。因此,他向侯府递了几次帖子,都被无情拒绝了。昭修齐这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为人固执,做事执着,一旦自己认定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便会千方百计也要到手,不然心里便会非常烦躁。这段时间,江先生很少去书院了,就算有课,也只是上完课就忙着回侯府了。
昭修齐听说定远侯府大小姐受伤了,猜想江先生这段时间可能是忙着为顾大小姐排解心情去了。毕竟,他可查出,这江先生可是收了顾家大小姐为义女的,不然也不会对她这么上心了。似乎因为他和顾大小姐的这一层关系,江先生平日在书院最为关照的学生之一就是顾家大公子顾清沅了。他本来想从顾清沅这里下手,先和顾家公子成为好友,再慢慢和侯府建立更亲近的关系。
可顾清沅这人平日只顾着读书考试,为人惯是直白,总是说一不二。昭修齐试了几次和他接触,每一次都是猝不及防就碰了一层灰,弄的他有什么心思都不好暴露出来,便也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