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亿,成交
这个叫价声一出,再次惊呆了现场众人。
出价两个亿?
到底是哪位富豪大佬?
夏诗循声转头看去,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只有容礼一个人,此时她正举着手中的牌子安安静静地看向前方。
见主持人没反应,她又重复一遍,“我出两亿。”
现场的人彻底确定他们不是在幻听了,真真切切有人愿意花两亿买一对镯子。
出手简直比夏诗还要阔绰!
夏诗终于按捺不住了,“容礼,这里不是你说大话吹牛的地方,两亿?你能拿得出来吗?”
夏诗叫出容礼的名字,终于有人想起来她是谁。
“容礼?他不是被夏家三年前扫地出门的那个女儿吗?”
“听说当年她被赶出去,身无分文,特别惨!”
“那她今晚是故意截胡自己妹妹?她该不会是回来找夏家报仇的吧?”
“夏家不是没给容礼留下一分钱吗?她哪来的两个亿买镯子?”
人群中不知有谁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大伙顿时看容礼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小姑娘年纪轻好面子可以理解,但也不该不分场合,在拍卖会上胡说八道,到时拿不出来这些钱,可没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夏诗一脸不屑地看着容礼,“没那金刚钻偏要揽那瓷器活,容礼,你知道你说大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容礼漫不经心地抬抬眼皮,瞥了她一眼,“不劳你费心。”
说着她再次看向会台中央,“还有人竞价吗?没有的话,那就两亿,成交。”
夏诗气得表情都变了,“容礼,别怪我没提醒你,拿不出钱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拍卖会上的物品都是当场交钱交货,容礼起身跟着主持人直接走向后台。
本次拍卖会结束,全场的人本该有序离开,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在等容礼出来,似乎都想看她到底能不能拿得出这两亿。
十几分钟后,主办方的人先行出来,夏诗当即松了口气,随即讥笑出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容礼根本拿不出这些钱,今晚的一切不过都是她死要面子逞强罢了。
烂泥就是烂泥,一辈子都扶不起来。
谁知,下一秒,容礼缓缓从后台走出来,主办方的人转过身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动作。
“容小姐,晚些我们会将拍品完好地送到您家中。”
容礼回以微笑,“谢谢。”
夏诗仿佛惊掉了下巴。
怎么可能!
容礼居然真的拿出了那么多钱!
会场更是一片哗然,这个容礼究竟是什么来头!
......
天色渐晚,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照亮了城市夜空,鳞次栉比的楼宇被绚丽的灯光包围,夜晚的京城格外奢华美丽。
容礼走出会场大门,迎面便直直挨了一道冷风,她缩了缩脖子,困意消减大半。
想到刚才在后台的那一幕,越发觉得可笑。
走上台时,主办方也同下面那些人一样,一点儿都没瞧得起容礼,主持人还算好心,提醒她一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拍下这对玉镯,两亿刚好在她的预算之内。
直至她划账的前一刻,主办方轻蔑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所有人都阿谀奉承,拜高踩低。
她早就看透了。
不过除了她大概也没人知道,这对玉镯是母亲的物品,不知怎的流落在外,还被炒出了天价。
玉镯虽名贵,却根本不是什么清宫里孝圣宪皇后的饰物。
两亿的价钱,足够买下一百个一模一样的镯子了。
周仙仪还在往这边赶,路上有些堵,大概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
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容礼出门时穿的单薄,在外面站久了只怕会冻感冒,她又不想重回会场里等,见对面有家便利店,索性直接钻了进去。
容礼刚拿出手机,林舒然的电话就进来了。
刚一接通,林舒然一改往日的咋咋呼呼,她试探着问,“容容,你确定你已经大功告成了?”
容礼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的战绩,“当然,姐们出手不可能遇到滑铁卢,那个渣男被我揍完之后又被我反锁在女卫生间里,一时半会出不来,这回你解气了吧?”
电话另一边安静了好一会儿。
“舒然?你在听吗?”
林舒然突然严肃地、正经地、一字一句地说,“容容,你好像打错人了......”
容礼:???
“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个死渣男今晚根本就没去拍卖会!可恶!这个人渣!”
容礼:......
目标对象不在拍卖会?
那她揍的人是谁?
过了好久,容礼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你说的,烟灰色西装,金丝框眼镜,身高一米八,长得最人模狗样的?”
深知自己惹祸了的林舒然也是一阵懊恼,“我确实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
后面的话容礼都没有听到,因为此刻隔着便利店透明玻璃,她看到对面的会场门口正缓缓走出一个男人。
烟灰色西装凌乱不堪,金丝框眼镜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至于身高,容礼目测他好像不止一八零。
这不是今晚被她堵在女厕揍的男人又是谁?!
至于是不是人模狗样,此刻这位冤种男人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会场大门外,沈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不过就是出门取了趟衣服,回来他家主子就丢了。
再见时,主子竟然浑身狼狈地从女卫生间里走出来,额头上还有淤青。
那张平日里不言苟笑的俊脸此时更是冷若冰霜,沈易不禁打了个寒战。
沈易没敢问主子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攥紧,手背上爆出几条青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给我调出今晚拍卖会上的所有监控!”
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女人胆子这么大!
“好的!”
顿了顿,沈易再次试探着问他,“靳爷,那兰因老师您找......”
打断他的是一记更冰冷的眼神。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会场门口,沈易拉开后座的车门,靳北洲刚迈出一步,就注意到对面便利店里那个坐在窗边的女人。
四目相对,男人忽然眯起了眼。
“沈易,去对面便利店里把窗边那位小姐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