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万,封口费
沈易看过去,嘴边的那个“险”字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只见夏诗白净的小脸上清晰地多了一个巴掌印。
夏诗被打蒙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助理吓得惊呼一声,“夏诗姐!”
夏诗捂着脸,错愕地看着容礼,“你居然敢打我!”
“你都敢诽谤我了,打你有什么不敢的?”
一边看戏的男人忽然轻笑出声。
这女人竟然还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看见自己主子竟然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沈易微微有些惊恐。
那边,夏诗还在死死地盯着着容礼,一双眼睛被她瞪得滚圆,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滔天恨意。
小时候容礼跟她抢爸爸,长大之后跟她抢夏家大小姐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到她被扫地出门,后来又回来在拍卖会上跟她抢镯子,公然打她的脸。
如今居然还敢跟她抢电影女一号的位置!
《梦舞》这部电影最早定下来的角色就是男一号宋子墨,为了能跟她钦慕的影帝合作,明里暗里夏诗没少花心思,甚至不惜让夏家出面投资。
她费了这么大周章,好不容易才买通制片人得来这个女一号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被容礼搅和了?
容礼不过就是个被夏家赶出来的垃圾,有什么资格跟她抢这些!
她忽然扭头大声呵斥身旁的小助理,“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给我把车里的保镖都叫出来!”
“今天不让她尝点教训我就不姓夏!”
夏大小姐出门从来都是随身带着保镖,很快这些人就把容礼团团围住。
夏诗轻蔑一笑,“容礼,抢蛋糕之前要看看蛋糕主人的脸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也配?”
“都是你自找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容礼抬抬眼皮,视线从几个保镖身上挨个扫过,心里暗暗思忖。
她这才刚进中央芭蕾舞剧院,还是应该低调点。
一上午她都没吃饭,手劲不会很大,应该不至于闹出什么刑事错误。
她抬头看向酒店一角的监控位置,暗暗叹口气。
真是麻烦,要不是怕这种事传出去,因为她而连累影响整个中央芭蕾舞剧院的名声,她哪用得着顾虑这么多?
容礼甩了甩手腕,准备动手。
眼看着容礼被好几个彪形大汉围住,沈易看着一阵担忧,“靳爷,我们要不要帮容小姐一下?”
靳北洲眸底一暗,虽然没必要帮她,可这个女人到底是陈修敏老师的宝贝学生,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
那就看在陈修敏老师的面子上......
靳北洲刚迈出一步,就听见那边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再一看,几个彪形大汉不知道何时已被撂倒在地,个个被命中要害,痛苦不堪。
速度之快,下手之狠,简直令旁边的夏诗目瞪口呆。
容礼拍了拍手,抬眸看向夏诗,语气依旧懒懒散散,“想好改姓什么了吗?”
夏诗条件反射般的只想离她远点。
“要不你也试试?下场可能比他们更惨。”
女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带着足够强大的气场,她一身白衣的站在那,清冷疏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羁,狂又野,又飒又傲。
夏诗被吓唬住了,她连连后退,面容惊恐。
“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拉着小助理就灰溜溜地离开了酒店。
容礼没忍住嗤笑一声。
就这点胆子还敢学人家雇打手?
丢人现眼。
她慢悠悠地拿出手机,照例给未知联系人发微信:和以前一样,清理证据。
做完这些之后她抬起头,刚要走就看见站在不远处vip电梯口前的男人。
他今日穿的比较正式,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方形眼镜,周身都散发着职场精英风范。
容礼一愣,靳北洲?
矜贵的男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观赏完一部精彩电影,眉眼间还带着兴致回味,也不知道是从哪段开始看的。
容礼下意识看看自己脚边躺着的一地人,突然一阵头疼。
电子监控可以人为毁掉,人肉监控怎么毁?
总不能去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吧?
偏偏自己不久前刚得罪他,万一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想背后阴她一下,真让她的民事错误变成刑事错误什么的......想想就觉得麻烦。
念及此,容礼主动走过去,准备谈判。
她在男人身前站定,“靳先生看多久了?”
男人不疾不徐地回答,“从你刚伸手打人的时候。”
容礼叹口气,果然都看见了。
想到这里,容礼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
靳北洲愣了一下。
看他没有接,容礼以为他嫌少,无奈之下再次拿出一张卡一起递给他。
靳北洲实在没搞懂她这波操作。
“容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封口费。”
靳北洲:???
见他还是没有动,容礼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出去胡说八道就白赚二百万,这钱不少了靳先生。”
二百万?
靳北洲盯着女人手里的两张卡,顿时有种自己尊严被人踩在地上蹂躏的感觉。
“容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吗?是误会更好。”
容礼说着,并没有要把卡收回去的意思。
“既然刚刚靳先生什么也没有看到,那这钱就当是弥补拍卖会那晚我给靳先生的精神损失费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靳北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塞钱,不要还不行的那种。
“互不相欠?”他轻笑着重复一遍,“但愿如此,容小姐。”
他说着伸手接过两张卡片,全程动作行云流水,像极了平时收小费的沈易。
沈易直接惊到眼睛瞪得像铜铃。
靳爷,这个女人明显就是想拿钱羞辱你啊!
况且才二百万?您就值二百万吗!
靳爷,身为男人的一身傲骨呢!
沈易默默别过头,简直没眼看。
靳北洲收了钱,容礼稍稍放下心来,花钱消灾,但愿以后都别再让她碰见他了。
“好了靳先生,那就再也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酒店大厅里彻底空无一人的时候,刚才躲在角落里的人才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