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庆典砸场子
“出了什么事,我来给你撑腰。”他一字一句道。
容礼怔怔地看着他,男人那双幽深的眸子深处似乎在熠熠闪光,黑色的瞳仁上倒映着她的脸。
微弱的灯光下,两个细长的身影交叠。
良久后,她弯起唇角,回给他一个浅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应该用不到。”
她语气中透着自信,笑容中满是轻狂。
靳北洲低笑一声,松开了手。
目送着女人转身下楼,他双手揣进裤袋里,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脸上的笑意仍停留着。
这女人自信起来,好像全世界都被她踩在脚下。
她脸上永远都是那副惯有的不屑一顾,眼底空荡荡容纳不进任何人任何事。
他有些好奇,如果哪天她的眼底装进了什么人,又该是什么样子?
二楼阴影处,靳北洲长身而立,安静地站在那里,俯视着一楼的一举一动。
沈易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靳爷,今晚的宾客里确实有记者。”
靳北洲眯起眸子,“处理干净了?”
“是的靳爷。”沈易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下面,“夏威想利用媒体造势,好对外宣称夏氏得您看重,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不过靳爷,您今晚出现在这里已经引得众人猜疑了,就算夏威不找记者来,今晚来这里的人也都知道了。”
沈易有点搞不懂,既然主子一早就知道夏威以他的名号召集来宾,为什么不加以制止,还纵容今晚来这么多人?
就算是担心容小姐的安全,也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露面啊?
靳北洲只淡淡说了一句,“嗯,人多热闹。”
沈易:“......”
沈易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就好像他始终不太懂主子今晚为什么来这里,还在众人面前和夏威上演那么一出感情深的戏码。
莫说夏威了,要不是熟知主子的性子,就连沈易都要差一点当真了。
会台上。
夏威在台上侃侃而谈,讲述夏氏集团过去未来的发展历程。
表面上是为成立二十周年作纪念,实际就是在画大饼吸引众人前来合作。
夏氏集团内部资金链出现问题,急缺一笔钱,这也是他今日办这样一个庆典的主要目的。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靳氏的帮衬,资金方面就不再是问题。
夏威的讲话讲到中途,话筒突然没了声音,他一脸纳闷地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可工作人员的表情比他还要纳闷。
下一秒,他转过头,竟在台下看见了正冲他一脸微笑着的容礼!
夏威脸色一凛。
容礼?她怎么会在这?
今晚到这里的来宾都必须要手持请柬,她又没有请柬,到底是谁放她进来的?
他下意识的就要叫保安,容礼却突然冲他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紧接着,她缓步朝台上走去,在正在摆弄话筒的工作人员身边站定,然后伸出一只手。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愣愣地把手里的话筒递给她。
容礼稍作摆弄几下,话筒便恢复正常。
台下众人一脸诧异地看着走上台的年轻女人,同时注意到夏威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又是谁?
夏威的眸光暗下来,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容礼朝他走过去,慵懒的笑笑,“好歹我也是夏氏集团的股东,夏先生就这么不欢迎我?”
夏威不由得冷笑一声,“股东?就你手里那点股权也能算得上是公司的股东?”
“我手里的股权的确不多。”她依旧轻笑着,眉梢挂着自信张扬,“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先生现在脚下的地方是属于我得个人财产,我作为主人难道没有权力来吗?”
此话一出,不禁夏威愣了一下,台下众人也跟着惊讶。
她刚刚说什么?
这个宴会厅是她的财产?
这里不是夏氏集团的吗?
接着,容礼不疾不徐地拿出一份复印件给夏威看,“哦对,夏先生应该还不知道,外公临终前除了给我留下他的股份之外,还有他名下的几套房产,其中就有这块土地。”
她话音刚落,整个会场都突然安静下来。
已经有人认出了容礼的身份。
难道她就是容振南的外孙女,三年前被夏威赶出家门的那个女儿?
看情况,今晚她恐怕是来者不善。
不过倒也怪不得她,换做是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心里都会有气。
“夏威办庆典之前都不先确定一下地盘是不是自己的吗?”
“可能他也想不到容老爷子还留有后手吧?”
“不过话说回来,三年前容氏集团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消沉的?夏威对外光说体恤岳丈,会继续将残存的容氏经营下去,不还是转头就把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了吗?”
“我听说容礼根本不是夏威的亲生女儿,要不然哪个亲生父亲能这么狠心?”
这些七七八八的议论声音虽不大,但夏威还是听见了,他恼羞成怒,抢过容礼手里的纸用力揉成一团,“简直一派胡言!”
“保安呢?还不快点把这个闹事的人给我赶出去!”
“谁敢!”容礼的眸底瞬间染上一抹冷色,她睨着夏威,居高临下道:“夏先生,三年前看在母亲和外公的面子上,我忍下了你的虐待,三年后你以为你还有本事赶我走?”
她周身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渗透下来,脸上的表情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夏先生,我刚刚说了,这里是我的地方,而你现在正在霸占别人的私有财产,你觉得你有资格决定谁的去留?”
夏威一躇。
什么意思?
还要赶他们走?
突然,他看见二楼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矜贵男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他不禁跳脚得意道:“容礼,今晚来了这么多重要的客人,靳总也在,庆典已经开始,难道你还想把大家都赶出去不成?”
夏威笃定,就算是看在靳北洲的面子上,容礼也不敢这么做。
不管怎样,今晚的周年庆一定要进行下去,他想要的资金还没有筹措到位,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没想到容礼只是淡淡一笑,“当然不是。”
“我想赶走的只是夏先生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