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九章,书斋（一）

另一边。

沈珺瑶带着沈璧、文姜找了个小茶馆。

三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沈璧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现下终于问出来了，“姐，你何时学的滑板？”

文姜也好奇，“你的动作好帅，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被养在闺阁的女子顶多善棋，对这些刺激的玩意儿不感兴趣。”

“这个啊……”沈珺瑶单手托腮，略含糊答道，“很久之前跟人学过，若非在这里见到，许是都忘了。倒是你，你还未告诉我，你去明月酒楼找她们的掌柜，所为何事？”

她转了话题，将注意移到沈璧身上。

沈璧轻叹口气，眉目中露出些郁色，“姐，你应知我在江州跟大儒谢道灵先生学习。先生以天下儒生的未来为己任，立志将儒学教与更多人知晓。”

“但是现下的情况却是，这些书籍文本只有世家才有，也就是说只有生于世家，或者拜于各位大儒门下，才有机会学习。”

“即便是这样，依旧只有寥寥数人有机会学到，更多的人不过日日忙碌于衣食生死。”

“而先生想要让更多人的知晓儒学之字美、意美，想要让更多人学习儒学。约莫一年前，明月酒楼的幕后掌柜去到江州拜访先生，说愿意帮助先生传播儒学，二人聊了许久，似是并未达成一致。”

“那人临走前说先生想通之后，可让人到京城找他。前后思虑近一年，先生才决定让我来探一探。”

“竟是思虑了一年？！”文姜惊讶道，“那人是提了何等难以接受的条件啊？”

“具体条件我不方便说。”沈璧的手臂环着酒杯，“我已去明月酒楼几次，都无功而返，对方许是想要以此逼迫我们同意。”

茶馆的窗户大开，外面小摊的叫卖声声声传来。

沈珺瑶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如果是要传播儒学，那么用书斋呢？”

“书斋？是什么意思？”文姜好奇询问。

“我们回去秀坊买衣，若衣服和心意，下次还会去，会口口相传，说与更多人知。书斋类似，不过不是卖衣，而是卖书。”沈珺瑶沉吟着说着。

沈璧紧紧盯着她，眸中的光亮渐起，“可是那些书籍都掌握在世家手中，只能世家子弟观看。”

“你老师应是写了一些书吧，这些就可以。”沈珺瑶继续说道，“再者，合作的基础是利益，若是利益足够大，不愿意将书外传的世家也可能会同意。何况目的是传播，基础启蒙的书籍即可。”

“世家中所藏有的高深珍贵的书籍，基本是用不到的。”

沈璧的语气隐隐激动，“这法子确实可以。”

“利益？”文姜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弟弟，你要做吗？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要五五分。”

沈璧摇头，“我不需要合作，我自己就可以。”

回去后他就写信告诉先生，在等待先生回复的时间中，他正好在京城试一试。

文姜轻嗤一声，“小子，不要太天真。你有银子吗？”

她上下打量着沈璧的一身，相较之下，极为简朴。

“莫不是你想向你的姐姐或者你的爹娘要银子？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给你，这是你与你老师的事情，他们帮助你似乎不大适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