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痛苦
看着这里的书画，柳婵衣对于鉴赏这些东西并不在行，不过只是看着也能明白，确实是不差的。
只是不知道在顾璋那里，这些能不能让他看的上眼了。
柳婵衣也没有想过要多么精心的去挑选，随手拿起来了一副看着不错的书画。
“掌柜的，就拿这个吧。”
选中了自己想要的，柳婵衣也不想继续犹豫下去，递给了掌柜，就打算去结账。
转头她就看见了那天瞧见的赵将军赵如，一时间柳婵衣觉得有一点尴尬，可是也不太想和对方有什么牵扯。
于是她往旁边走了走，看上去像是要看看其他的字画，实际上是想要离她们远一点。
还不等她走的远些，柳婵衣就听见赵如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柳婵衣？”赵如的语气说不上好，但是也说不上坏，就是平平淡淡的，像是水一样。
对方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柳婵衣心里面无奈，但是也不是不能面对的人，转身眼神镇定的看着她，“是的，赵将军。”
赵如听见之后倒是笑出了声，看上去有一点意外，“你居然认识我？”
柳婵衣也知道自己认识赵如，好像确实是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如实说道：“那天赵将军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了，很威风。”
最后一句，柳婵衣说的是真心实意的，并没有想要贬低赵如的意思，她是真的很羡慕赵如，觉得她活得通透。
赵如没想到柳婵衣居然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一时间对她的敌意也少了很多。
以她的眼光来看，宁王是非常优秀的，对方只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发现了一个很优秀的人，对他展开追求，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错。
说服了自己之后，赵如也就不再钻牛角尖了，坦坦荡荡的回答了柳婵衣的话：“多谢。”
赵如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李文雅就有些看不顺眼了，阴阳怪气道：“嘴上说着这话，心里面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真有这份心，也不会去做那些恶心事。”
柳婵衣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想到了，她们可能是来找麻烦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说不厌烦那是假的。
赵如只是看着，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柳婵衣到底之前也是喜欢顾璋的。
虽然她不会帮着李文雅对付柳婵衣，但是也不能够希望，她会去主动帮着柳婵衣。
最多也就是在旁边看着，不去掺合这件事情就是了。
柳婵衣的眼神很是冷漠，“我和宁王的事情，和你有关系？”
柳婵衣平时的时候是一个很和气的人，看着也怪可爱的，但是她如果真的生起气来，看着也是有点吓人的。
很少有人和李文雅这么说话，她看着柳婵衣，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有点恼火。
她凭什么和自己这般说话？她难道有哪里说错了吗？
柳婵衣本来就非常的不知廉耻，那些事情谁不知道？也就她偏要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
“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说什么，又哪里轮的着你管？”
李文雅怼柳婵衣，半点不带着情面的，“而且再说了，宁王喜欢的是赵将军，又不是你，少碘着脸贴上去。”
柳婵衣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赵如，看见她一副好像在看戏的眼神，自己心里面就明白了。
李文雅唱这一出纯属就是为了给赵如撑腰，她们之间情深义重，宁王和赵如之间又有感情，那自己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想通了之后，柳婵衣轻笑，她在嘲讽，嘲讽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也嘲讽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笑话，现在正主回来了，自己还是个笑话。
一时间，柳婵衣并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了，看着这些人，她感觉有一点头疼。
说不出来的酸涩从心尖开始扩散，直冲鼻头，她此刻真的好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样她就能够没有顾忌的大哭一场，不需要去看着别人的脸色。
看着掌柜的已经把字画打包好了，柳婵衣拿起转身就离开了。
李文雅还想要拦住她，赵如抬抬手却制止了，“人都已经走了，事情不需要做得太绝，算了吧，不是来逛珍宝阁吗？走吧，去看看。”
李秋月看着柳婵衣离去的背影，心里对她充满了同情，自己帮不了她什么。
方才经历的事情，就算是秋水，也替自家小姐委屈，明明出来一趟什么都不想做的，却被人追在后面骂，可偏偏又反驳不得。
谁让宁王喜欢的是赵如呢？
坐在马车上，柳婵衣看着外面，方才的酸涩已经散去了大半，可还是想大哭一场。
她只是由心的感觉到难受，眼泪好像就已经蓄满在了眼窝当中，却偏偏一滴都落不下来，全部都压在了自己的心里，沉重的让她有些快要窒息。
“秋水。”柳婵衣实在是有一点受不住这种沉甸甸的重量了，她想要和人说一会话。
不管说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让她轻松一点。
“小姐。”秋水好几次的都想要开口，但是顾及到柳婵衣可能这个时候并不愿意说话，所以她一直没有说。
现在好不容易柳婵衣先开口说了，秋水立刻就回答了，生怕慢了一步，柳婵衣就不愿意开口了。
“我是不是真的特别的差劲？真的比不上别人？我没有想过还要再去宁王府做宁王妃的，可是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愿意放过我？”
柳婵衣声音里面带着迷茫，有着不解，包含着浓重的痛苦。
听见她的话，秋水担心完全就是揪成了一团，可是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水呐呐地说：“小姐，你不要这样想，你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奴婢一直都特别的喜欢小姐的，他们只是不理解不了解小姐你而已。”
柳婵衣没有再说什么了，她好像是感觉到非常的疲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最终会走到这个地步？会走到自己最不想看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