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缘由
杨钧终究也才来到这个世界一年，虽然这个世界很艹dan，虽然这个世界让他吃了很多苦，让他见了很多生死。
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妇人，一个泪流满面，不惜一切，只是为了救治自己孩子的母亲，杨钧的脚步到底是没能迈开。
他沉默了半晌，离开时，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内衬里少了两枚大钱，而背后是一个不断叩头的母亲。
……
一个转角转过，便看到李由家门口，站立着夫妇二人。
王氏小心的搀扶着李由翘首以盼，一看就知道是等待良久了。
王氏见到杨钧眼前一亮，转身在丈夫身边耳语两句，李由便在她的搀扶下迈步向前迎接。
“昨日的事情，我内人已经尽数告知。多谢恩公的救命大恩！”
走到杨钧近前，李由豁然大拜。
他的身体，他妻子清楚，他自己当然是更为清楚。
毫不客气的说，昨日若是没有杨钧施救，今天的李家怕是已经挂满白绫。可是今天早上他一醒过来，却感到身体大好。
在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连说话都艰难的地步，更不用说是这般站立行走。
杨钧见他下拜也是赶忙上去搀扶，他可不是那赵大，让一个病人在这雪中跪拜他，那不是要他折寿吗！
“你身体虚弱，有什么事情到屋子里再说。”
李由点头称是，三人转头就进了屋子。
“这孩子？”
王氏之前就有些疑惑，待到进屋之后终于有时间询问。
“一个路上的捡来的拖油瓶。麻烦王嫂照顾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一问李大哥。”杨钧言简意赅。
这孩子只是简单的发烧而已，对那忍饥挨饿，无半片瓦遮身的妇人当然是天大的事情，稍有差池，这孩子的性命便无了。
但是对杨钧来说解决起来却不麻烦。
路上的时候杨钧已经给他输送了一丝气血到身体中，后面只要注意保暖，多进一些粥米，自然而然就会痊愈。
王氏闻言上前接过襁褓，也没有多问就转身进了里屋。
他丈夫既然在这里，一应的事情自然是要她丈夫做主。
“恩公有什么事情要问的，李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由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衣，手中捧着暖壶说道。
“李大哥言重了，不用叫我恩公，叫我杨钧就行。”
杨钧见这李由如此的客气，也是笑着回应。
李由闻言，面上露出一丝的难色，最后再杨钧的坚持之下还是改口，口呼杨兄弟。
“杨兄弟想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李大哥是如何染上这怪病的，这病颇为奇特，如今李大哥的病虽然好转，但也是治标不治本，总要探寻病因才能一劳永逸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已经基本确定了这李由的病症就是因为灵气入体导致的气血缺失。但杨钧还是选择先防备一手。
不然之后李由要是对之前的经历有所隐瞒，让他错过这可能存在的机缘，他肯定追悔莫及。
如今有了探查病根的借口，许多事情，也可以问的详细些。
李由这人倒是十分实诚，听杨钧这般说也是将他染病之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杨钧仔细的听着，最终将这灵气的来源锁定在了东山内部的一个水潭中
原来啊，李由和王氏夫妇作为这李家村子的一员，也是典型的靠山吃山的人家。
与一般人家不同的是，李由家里已经是三代传下来的猎户，对于捕猎采集自有自己的一套法门，包括对于这东山，也有一副自家传下来，实时添加修改的狩猎图。
这图上记载了许多东山上的隐秘之处，有一些地方经常生长名贵的药材，有一些地方经常会有猎物出现。
在其中有一处地点颇为奇妙。
那是一处寒潭，深不见低，潭水冰冷，不见活物。这一年四季不见水流灌入，但是水线却巍然不动。
更加奇异的是，李由的爷爷无意中发现，这寒潭周围数十丈，从来没有大型猛兽的踪迹。所以，这也就成了李家人外出狩猎的休息，整备地点。
三代下来，数十年，一直都是如此。
不过半年之前，李由在一次修整的时候却发现那寒潭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种三寸长的小鱼。
那鱼通体银白，体态修长，有一种奇特的美感。
他望之大喜，毕竟城里不少的贵人闲暇无事时就喜欢养鱼饲虫，这样漂亮的鱼如果能卖到城里，恐怕是能卖出大价钱。
不过这鱼稀少，而且机灵。
他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才成功的用网捞到一条。
可是这鱼一脱离寒潭，瞬间就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不过一会儿就成了死鱼。
李由哪受得了这气，直接就在寒潭旁架火，将这鱼炖成了一碗鱼汤，饮下了肚子，随后气冲冲的回了家。
在半路上他便觉得遍体生寒，之后回到家更是一病不起，短短时间就消瘦成了之前的样子！
“看来这问题就在那鱼汤上了，那你家里的两头猪是怎么回事儿？”
杨钧听到这里已经确定，这灵气的来源八成就是那奇特的银白小鱼，但是那两头猪是怎么沾染了灵气，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王氏已经哄睡了孩子，站在一旁给屋内的火盆填柴，听闻杨钧的问话，想到了什么，红着脸支吾道。
“那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将他吐出来的秽物倒到了猪槽的缘故。”
杨钧闻言有些愕然，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原因。
不过，倒是也怪不得王氏，养猪嘛，各家各地都是这么干的，剩饭，泔水什么的，猪槽可容万物。
知晓了原因，杨钧也是隐晦的提出了想要知晓那寒潭位置的想法。
李由闻言直接就拿出了他们家祖传的狩猎图。
杨钧顿时摆手拒绝。
这样的狩猎图，凡是猎户，家家户户都有一张，各有不同。
对于猎户来说，这狩猎图是堪比他们身家性命一样的东西。
“杨兄弟，你就收下吧，如果没有你昨天施救，我恐怕已经没了性命。如今我们家里穷困，也就这图还算有些价值。”
看得出，李由对杨钧是真的由衷感激。
杨钧到底是没有收下这狩猎图，只是让李由把去那寒潭的路线画了一张图给他，上面标注了一些山里危险的地方。
杨钧将这简略的地图揣到怀里之后，一旁的王氏见两人正事说完，终于是有时间上前。
“杨兄弟，你还没说说，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