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商船往返
在一阵嘹亮的号角声中,三百明军和一千土著民兵在港口上整齐列阵。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身上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被查理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暗暗的感叹。
“皇子殿下,我们这次一路向东一直抵达了日本海领域,在不少岛上都交易了一些货物,这是清单,请您过目,要是岛上需要什么,都可以留下。”
查理毕恭毕敬的拿出一沓资料。
朱慈爝也没有和他客气,岛上确实缺很多东西,只不过这资料实在是太厚了,他打算回去再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帐中详谈吧。”
他随手把资料交给了冯士淳,让他先整理一番。
查理立刻点头。
而他身后的那些从大不列颠带来的水手自然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他们都被带到了码头附近刚刚建起来的酒馆。
和这些水手一起的,还有朱慈爝曾经派去的一些汉人。
朱慈爝本意是让这些人去和查理他们这些人学习一下如何经商的,日后他还要开辟其他的海上航线。
所以他也给了这些人一些资金。
只不过他没想到冯士淳还交给了他们一些其他的任务。
朱慈爝注意到从船上搬下来不少的家禽和牲畜,而且还有一些农作物。
这些可都是平幽岛和锡布廷岛非常紧缺的东西。
这些当初逃难来这里的汉人可没有能力携带这些东西。
这让朱慈爝心中也有些高兴。
他赶紧让冯士淳派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平幽岛去。
等到朱慈爝和查理进入帐中坐下的时候,朱慈爝已经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出来的。
平幽岛和锡布廷岛最缺的还是日用品,而这些东西不仅体积大还不值钱,就算是运到欧洲也卖不了多少钱。
相比之下,自然是瓷器的价值最高。
只不过这次查理虽然前往了中原沿海区域,可那里还处于战火之中,商路阻塞,根本就没收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这次商船虽然数目不少,但是把那些不值钱的东西都搬下来后,大半分商船都还是空的。
所以查理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慈爝看在眼中也没有说话。
“皇子殿下,不知道这半月多,岛上是否生产了更多的瓷器?”
查理见状,只好厚着脸皮说道。
“查理啊,你知道瓷器的生产不是那么简单的。”
朱慈爝淡淡的说道。
“在下知道,可是这次商队的商船又多了几艘,要是这样空载回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查理有些无奈的说道。
朱慈爝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此次航行,你绘制海图了吗?”
查理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皇子突然岔开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船上带了航海士,沿途的海图都绘制下来了,如果殿下需要,我这就叫人去取。”
“地图我这里也有一份,所以不需要你的了,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标记一下这些岛屿上的势力。”
朱慈爝一挥手,让人从墙上取下一张地图来。
查理惊讶的发现,这张地图竟然要比他手里的航海图都要详细。
这怎么可能?难道眼下这位大明皇子是一位航海家吗?
查理心中最后一丝对自己身份的骄傲也消失殆尽了。
不过他还是凭借记忆把他此行遇到的其他岛上的势力全都标注了下来。
“殿下,这些岛上都是一些土著势力,还有一些城邦国家,我相信以殿下的势力,只要战舰一到,他们都会俯首称臣。”
查理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个马屁。
朱慈爝对此不置可否,可心中还在盘算着。
只不过目前他手里的军队太少,就算打下地盘也没办法防守。
不过这不妨碍他先把情报了解清楚。
“你在这里先修养一周吧,我再抵押给你一批瓷器,然后你也可以把那几艘海盗船改装一下。”
朱慈爝淡淡的说道。
查理一听瓷器,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是,那在下就打扰殿下一段时间了。”
朱慈爝点了点头。
他可没打算让查理在这里白嫖,而是看上了他带来的那些来自大不列颠的水手。
能跨半个地球来到东太平洋做生意的水手,没有一个简单的。
要让他们去训练一下正在组建的海军,只要传授一些经验,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查理兴冲冲的离开了。
朱慈爝拿着冯士淳整理出来的资料,竟然来了兴趣,然后让人把那些跟着查理的汉人学徒都叫了进来。
一共有二十几人,几乎占据了整个营帐,全都是一脸激动而又忐忑的样子。
朱慈爝没有说话,一旁的冯士淳已经得到了他的指示。
“记住,你们代表了我们大明的荣誉,此行跟着查理航海交易,一定要学有所得。”
这些人全部低头称是。
这时候朱慈爝站了起来。
“我注意到了你们这次的交易目录,这个账本是谁写的?”
朱慈爝拿出来一本几十页的蓝皮账本说道。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接着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此人眉清目秀,脸上还有几分书卷之气,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当然这里指的读书不是锡布廷岛上的学堂,那里的目标现在还停留在教人识文断字而已。
“草民拜见皇子殿下。”
青年跪在地上有些惶恐的说道。
“起来吧,这是你写的?”
朱慈爝翻开账簿,看到上面不仅字迹工整,而且记载的非常详细。
“是。”青年说话的时候依旧低着头。
“你是哪里人?”朱慈爝突然来了兴致,因为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人才,而且还有可能是一张sr。
“草民是扬州人士。”青年说话的时候攥紧了拳头。
扬州。
朱慈爝心中一沉。
他想起了明末的扬州屠城事件。
看着青年的样子,他难道是幸存者?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然后默默转身。
营帐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作为一个汉人,他们对鞑清的仇恨可以说难以磨灭。
半晌,朱慈爝再次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