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遗臭
却说大都会大厅，佘豹刚一走众人便炸了锅。
刚刚大家都听到了，那佘豹对可是乔八说：看你喜欢，一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不乏好此道者心中猜测，难道这佘少帅想要……
想到那个可能的人顿时心中不忿，为什么，佘豹自己逼迫夏黎小姐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如此作贱她？
你佘豹有什么权利，他乔八又何德何能！
但这也不过少数人胡乱想想，只要不是满脑子肥肠，心里都明白这根本不可能，而乔八能否活过今晚尚是未知数……
此刻绝大部分人都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谁也不知道佘豹什么时候又发怒，溅一身血也不好啊……
但有人刚要走，便被门口涌入的士兵给堵上，“少帅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过了片刻，音乐又响了起来，歌女亦出来演唱，但众人俱神情恍惚，坐立不安。
不知等了多久，心中忐忑的众人终于看到佘豹几人离开的通道有一人走出。
正是乔八。
只是现在的乔八哪还有往日的精气神？
绿衣混和血液被染成墨色，眼白血红，好像眨下眼就要破裂，而乔八一向挺直的脊背也佝偻到了极点，曾经骄傲的头颅亦低垂到胸前……
这乔巴来时还是春风满面，如今不过一两小时的功夫，却陡然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拖沓着僵直双腿，一步步缓慢出现在众人视线。
众人纷纷叹息，以后就是死，也不能再得罪佘豹，路遇猛虎，不过被一口咬死，但得罪佘豹？若死了还好，最怕是生不如死又永无翻身之日……
不过乔八还算幸运，毕竟还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其身价，大可离开柳州去个其他城市隐姓埋名。
如今神州战火未熄，佘豹定不会废太多心思找他，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乔八便可继续做他的富家老爷。
然而众人只见现在乔八活着，但他又能活多久？
却说乔巴正愤恨得低头设想着，只要他活过今晚，一定要杀了佘豹，到时候不管投靠外敌还是找死士刺杀，总之佘豹必须死。
然而不知是源自第六感还是什么，乔八突然觉得汗毛耸立，脊背刺痛，身后好像有洪荒猛兽般瘆人，就在乔八要转身抬头一探究竟时……
砰……
一个子弹从乔八脊背斜向下射入，乔八瞬间胸腔抽疼，脸朝下倒在地上，但他仍挣扎着昂起头，看向躁动的人群，嘴张张合合似在呢喃什么……
但紧接着又是数声枪响，乔八抽动几下，彻底归于沉寂……
众人看向大厅二楼栏杆处，披着睡袍的佘豹握着还冒着硝烟的手枪，目光冰冷得扫视众人。
本以为佘豹要说什么，不料他只是随手将枪扔在乔八尸体，转身上楼离去……
这时候门口一个警卫队军官拿着份文件过来宣读：“乔斯无视禁令贩卖大烟……”
在场之人大多以为这是要给死人罗织罪名，然而却有几人其实已经冷汗淋漓……
警卫队军官接着念到：“……乔八同伙以及其他贩卖大烟者：……”
被念到名字的几人瞬间瘫软，不多时有几个士兵过来将之抓捕，周围的人亦看向他们。
在场的没个傻的，见被抓几人的样子，瞬间明白这乔八贩卖大烟恐怕并非欲加之罪。
由于佘家律令写的明白，众人皆知这大烟一旦沾上，轻则身体日弱，家破人亡，重则社会萧条，罪恶滋生，甚至可导致外敌入侵，民族受辱。
在场皆权贵，享受生活的基础便是因为佘家强硬，民族安定，以至外敌畏惧。
而十几年前刚经历外寇入侵，旧朝覆灭的他们，更加明白现在的生活多么来之不易。
但乔八等人此做法说严重点简直是要把他们再次拖向地狱！！
至此众人对乔八再没了半点同情，贩卖大烟者无异于出卖民族，按古刑当千刀万剐，佘豹几枪打死实在过于便宜他了……
而众人虽然对佘豹畏惧，但亦送了口气。
毕竟若佘豹不顾是非对错，乱杀世家子弟，那他们生活在柳州亦胆战心惊，而今知道乔八是死有余辜心口的石头便也落下了。
大都会外的柳州城，数个世家宅邸冷不丁被无数士兵闯入，抄家灭族不过一夜间……
与此同时，乔家亦放出消息，在乔八院中发现大量烟草，以及走私账本，数目骇人。
院门口的乔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整天乐呵呵的八叔而为……
真是这么回事吗？
……
数日前，乔家家宴日
乔父书房
佘豹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不明所以的乔父，口里似在夸赞：“两淮区域的私盐啊，你乔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可是做了笔大买卖呢……”
佘豹这话犹如一声惊雷在乔父耳边炸响，扑通一声，乔父跪倒在地：“少帅……这事伊伊并不知晓，只是我与几个族老掌控，我们有罪该死，只求您放过伊伊……”
见此佘豹心中感叹，自己这是什么命？去姚家岳父下跪，如今乔家准岳父下跪，这还没说他什么呢……
但面上已经走到这一步，佘豹也只得将计就计，脸色沉下去道：“我自然知道伊伊无辜，若你什么事都敢牵扯伊伊，你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吗？”
乔父心里松了口气，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正要开口谢恩的乔父，却被佘豹打断：“先不要急，我问你答……”
乔父惶恐得点头。
“你乔家贩卖私盐，乔八可有知晓参与？”
乔父细细回想如实对答：“不知晓，不曾参与……”
但心里，乔父亦发现了一线生机：最近乔八可是和佘豹闹翻了，这佘豹难道要将私盐之事扣到乔八头上，明正言顺将其杀死？如果真如此，那是否他乔家就平安无事了？
这时佘豹瞥了他一眼又问道：“乔八与你是亲兄弟，你们感情如何？”
乔父闻言更加确定了自己猜测，虽然他可怜同情自己这小兄弟，但相信若是乔八知道牺牲他一个保全家族，想必九泉之下也会理解自己的。
“世家亲情最是淡薄，只能说有兄弟之名，大面上勉强过的去。”
佘豹见乔父如此识时务，点点满意道：“好，伊伊毕竟是我心上的，这次就不追究你乔家了……”
然而佘豹未说完，乔父便自做聪明询问道：“少帅放心，日后我乔家定本分律己，只是您是否是要把这私盐之事扣在乔八头上？”
佘豹闻言哈哈一笑：“您也是我未来岳父，这私盐你不贩亦有外人，便宜外人又怎如便宜自家人？”
乔父大喜，家族利益保住了，那这乔八……
然而佘豹接下来一句话，瞬间让乔父毛骨悚然。
只见佘豹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但眉头紧皱似在纠结：“这贩盐也不够让人遗臭万年啊，你说贩卖大烟、民族败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