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放肆
景世双手环胸盯着她说:“这里就是只有这么一些东西,你如果嫌不舒服,外边有那些用来做柴的稻草,你也可以去看看,铺在下面挺舒服。”
景世难得好心一次,叶暮溪自然不会推辞,不然指不定景世会怎么骂她,然后又暗搓搓地想着该怎么暗地里报复,她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叶暮溪迎着景世狐疑的视线走了出去,到外面果然看到了景世所说的稻草,这稻草有些干净有些脏,叶暮溪在里面挑了半天才挑出一些能用的,她多少有点洁癖在身,又拿着稻草去洗了一洗,免得上面有什么看不到的虫子附着。
把稻草洗干净之后已经到了夜幕低垂之时,这些稻草自然不能立刻就干,叶暮溪只能裹着被子随便将就一个早上,等着第二天稻草干了再铺上去。
景世已经躺在了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正在看,见她走进来,多有调侃:“你倒是死到临头了都不忘记讲究。”
叶暮溪嘀咕了两句,笑呵呵地说:“这个是自然的,能讲究的时候讲究,能将就的时候就将就嘛,你放心,我还是很好养活的,绝对不会多劳烦你。”
景世在心里哼了一声:“你也不必处处与我划清界限,毕竟我们缔结了契约,之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叶暮溪心里叹了一口气,自认倒霉,表面上还笑嘻嘻的:“这个是自然的,只是一码归一码,该算清的还是得算清,毕竟你也说我是你的宠物嘛。”
景世算是听出来了,这人最爱阳奉阴违阴阳怪气,这话从他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怎么从叶暮溪嘴里面说出来就变了一股味儿?
于是景世忍不住问:“你说话一直这样吗?”
叶暮溪很坦然地说:“对啊,怎么了?”
景世莫名被她地理直气壮给气到了,他哼了一声,说:“懒得跟你说,关灯睡觉。”
叶暮溪从刚刚开始就想要问了:“没有灯啊。这里的条件就这样,能将就就将就?”
景世:“……”小兔崽子。
叶暮溪在心里暗笑一声,故意问道:“不知道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
景世想了想,还真就有那么一个,他说道:“你记得明天不要出去。自己一个人好好呆在洞穴里。”
叶暮溪反问道:“为什么不出去?”
景世淡淡地说道:“你觉得呢?你这几天在外边什么时候稍微不那么倒霉?如果你不想继续被外面那一群怪物骚扰的话,你可以试一下,但是到时候我不在,你会成为谁的盘中餐皆是未知数,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有分身术。”
叶暮溪立刻回答道:“谨遵大人吩咐。”
景世沉默了。
叶暮溪又识时务地追问了一句:“对了,大人,你明天去哪里?”
景世果然满意地发出短促的笑声,说道:“能干什么?今时不同往日,这洞穴里面可有两张嘴,我若是不出去找吃的,不去打猎摘野果,我们都吃西北风?”
叶暮溪又奉承道:“劳苦功高,大人您辛苦了,小的以后一定为您马首是瞻,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
景世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是,我说一你哪里敢说二?你说的是三是四。”
叶暮溪:“……”
次日,叶暮溪起床的时候景世已经不在了,叶暮溪出去外面看了一下天色,见到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摇了摇头,要不怎么说这景世是个怪物呢,昨天晚上睡的也不早,今天一早就跑出去风里来雨里去。
她昨天晚上睡了一夜地板,这身板本来就瘦弱,骨头和地板咔嚓咔嚓地一顿摩擦,磨得她浑身都难受,腰酸背痛了一整晚,她捂着腰转了一圈,决定还是听景世的话不要乱走,然后在景世那一张裹了熊皮的石床上面滚了一圈,舒缓了几分不适,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忍不住有些错愕,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什么熊瞎子误闯进来了吧?她有些警惕,随意操起一根烧火棍走到洞口,她在心里面数了几个数,见那影子高大伟岸的不像景世,于是举起对着那个影子就要敲下去。
景世伸手随意一拦,淡淡地睨了叶暮溪一眼,尾调微微上扬,微笑着问:“你这是想要造反啊?”
叶暮溪腿一软,就差没有给景世跪下了,她道:“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为你是熊瞎子,没想到你是背了一头熊瞎子……威武威武。”
景世这个非人哉,那熊最起码有三个他这么大了,他竟然能扛着它走回来。
景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的烧火棍:“就算是真的熊瞎子,你指望这根棍子能打的过?”
叶暮溪有些尴尬地把烧火棍扔远了点:“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她顿了一顿,指着那一头熊瞎子,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不过你不会指望你这么一个洞穴可以装下这么一头大熊吧?而且它还这么臭。”
景世耸耸肩:“反正这熊皮是打算给你坐个床的,如果你不要的话,我立刻就把它扔出去。”
叶暮溪立刻拉住他,笑哈哈地说:“不不不,我当然要啦,辛苦大人还为小的考虑了。”
景世哼了一声,又把另外一个布包裹从身后拿出来,扔给了叶暮溪,说道:“这个给你,你把这些果子存好。”
叶暮溪当即拿出一个擦了一擦,啃了一口。
景世啧了一声,说道:“是不是最近对你太纵容了,你都敢这么放肆了。”
叶暮溪立刻解释道:“这不是再给大人你尝一尝到底新鲜还是不新鲜吗?万一不新鲜的东西让你吃进肚子里了,那不就是我的罪过了吗?”
景世啧了一声,说道:“你就知道油嘴滑舌。”
叶暮溪吐了吐舌头,说道:“不是油嘴滑舌,我这是实话实说。”
景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显然被她的言论取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