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笑月小队
作为从末世里活下来的人,秦熙园比丁绽更有远见。
丁绽的记忆里仅限于生活的零星碎片,大多是一座空荡萧条的院子,对秦熙园说的异能者只存在于想象中。
朦胧中知道他们是末世觉醒的天然战斗型人才,各大家族和军方抢夺的对象。
这群人在末世里很吃香,待遇也比一般人要好得多,甚至基地一大半权利都掌握在那群人手里。
即便这样,丁绽也不相信秦熙园嘴里的异能者,更不会把希望寄予到没有任何关系的异能者身上,她只相信她自己。
不过秦熙园的理由说服了丁绽,如果真出现秦熙园说的情况,丧尸围山,她和两个孩子就别再想从山里出来了。
“先按你的来,下山。”
*
丧尸来得悄无声息,无论是在基地里还是外面的人都毫无所觉。
基地门口用一面城墙隔开内外的连接,城门口正中央写着神龙两个字。
旁边有岗哨和关卡,左右站着守门的士兵。
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饿疯了,试图冲过关卡,跑进城门里去。
站在岗哨所里的士兵架起机关枪,对准男人扫射。
男人身体被打穿,鲜红的血溅到了城墙上,最终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很快就有其他穿着统一规格的士兵把还未死透的男人拖到外面,围观的人不敢和真枪实弹的士兵起冲突,更不敢逗留,很快基地门口就被空出一大片空地。
男人就这样在烈日的炙烤和人们的漠视下死去。
城墙内蹿出来一条精瘦却高大的黄白相间的狼狗。
哨岗的士兵都认识它,并不拦着它冲出来。狼狗用鼻子在地上闻,围着男人的尸体转了一圈,然后抬头,冲着远方某个方向狂吠不止。
士兵们不明白狼狗的异样是出于什么,有个瘦瘦的士兵把枪背到身后,走向狼狗:“阿尔法,你怎么了。”
“汪汪!”被叫做阿尔法的狼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你要说什么?”士兵并不能理解阿尔法的行为。
“汪!”
阿尔法冲向主干道,回头又冲士兵叫了一声。
瘦瘦的士兵看到一辆改装过的桑塔纳汽车向他们开过来,车上有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探出半个身体,正用手向他指着什么。
不用比画,瘦瘦士兵的也看到了桑塔纳汽车身后一群突然来袭的丧尸们。
在外区的人第一时间向基地门口涌过去。
一个抱着孩子的枯瘦女人挤到最前面,对拿着枪械的士兵喊:“求求你,让我进去,我还不想死,我孩子还小,求求你。”
士兵们拿起武器抵抗溢满的人群:“滚,快滚回去,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而桑塔纳的汽车像是没有看到人一样,径直朝着人堆里冲过来,有人躲避不及被压在了车下,身体被碾成两节。
改装过的桑塔纳,汽车轮胎有尖细的齿轮,血肉跟泥土搅在一起,在路径上拖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轮印。
这下终于让堵在基地外面的人给它让出了一条道。
桑塔纳在关卡面前停下来,里面下来两女三男,阿尔法摇着尾巴冲向其中一个气质成熟的女人,舔了舔女人的手,女人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阿尔法,乖。”
团队里另外一个女人显得娇小很多,她就是刚才探出车窗的人,下车后神情犀利地扫视外区这群人:“我们是笑月小队异能团,我是成员甘琪,如果你们不想死现在就请立刻钻进防空洞躲起来。”
有人在人群里喊:“防空洞?那只是地壕而已,钻进去也是死,我们要进去,快放我们进去。”
人乌央乌央的压过来,手持武器的士兵们再次感受到了压力。
“退后!”甘琪身上的火焰迅速在路道上蔓延,烧成一道黑线,成功吓退了还在往前冲的人。
小队的一个男人抡起一架重机枪,对准人群:“你们要清楚你们的身份,不过是从基地丢出来的垃圾,你们是没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的,再这样寻衅滋事,我们不介意现在就开枪崩了你们。”
丧尸追到了人群的尾巴,随着第一个人凄惨的哭喊,人群沸腾:“快跑啊,丧尸来了!”
人群四下逃离,跑得慢的被丧尸抓住后又哭又叫,转眼就被撕咬成了碎片。
阿尔法跟着女人一同上了车,等改装的桑塔纳汽车从基地城门口通过后,基地的岗哨和关卡士兵也迅速撤到城门里。
十几个人想乘机溜进去,刚跨越关卡就被高处的机枪打穿,一身血窟窿地倒在地上。
场面一度混乱。
丧尸杀人,人也杀人。秦熙园没想到下山就看到这样残酷的场景。
丁绽把孩子放在自己身后:“这就是你说的基地异能者?”
丁绽口吻很平淡,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秦熙园看向紧闭大门没有丝毫动静的基地,脸色煞白:“我们完了。”
她有种预感,外区要被抛弃了。
突然一只手搭到了她肩膀上,是丁绽的手:“没事,别怕。”
这是面对丧尸时,丁绽第二次对她说的话,别怕。
因为这句话,秦熙园心情稳定不少,她不擅长跟这种向她表达好意的人打交道,扭捏却认真地说:“谢谢。”
回应她的是丁绽的背影,女孩回头看秦熙园一眼,听到她说话,傲着脸:“愣着做什么,快跟上。”
秦熙园要被这小姑娘气昏头,没脾气地跟在母子三人后面,拉着腔调:“大佬啊,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基地外区不光有帐篷搭建的难民窟,也有像模像样的水泥平房和大院,其次就是用黄泥垒成的土矮房,越是靠近基地的地方,房子越好。
丁绽想到了自己醒来时住的帐篷,原主却坚定地以为自己的家人会来找她,带她回去,怎么也不肯让出原先的帐篷。就带着这一点点的希冀,带着两个孩子在那帐篷里饥一顿饱一顿地住了半年。
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如果真在乎,会把一个什么都不会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扔在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