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你居然打我?
这次送沈佳言他们回东关村,加要带走孙家一家人的,恰好是柱子和四方镇的保长和手下的保甲。
柱子本就对孙家没有好感,此刻见了孙母本人,一个照面就知道,这就是乡下那最难缠最不讲道理的刁蛮婆子,当下冷着脸,腰刀往前一架,喝问:“当着官差的面,都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邻居孤儿寡妇的,眼中可还有王法?”
孙母一个连四方镇都没出过的乡下婆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那刀,腿一下子就软了,不过她一贯被孙有才洗脑,自觉儿子读书人,高人一等,也就是比县太爷差点,因此还强撑着辩解了两句:“她就是小贱人!害人精!她们一家子这不是好端端的么?差爷,我家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只要能让她家有才回来,哼,看这村里还有谁敢欺负他们孙家?那李家和慕家都别想讨着好去!
里正从人群里挤出来,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忙呵斥那孙母:“当着差爷的面,胡说八道什么?还不闭嘴滚到一边去?”
一面又给柱子请罪:“差爷!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这乡下的婆娘,没见过世面,满嘴胡说八道呢,差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柱子冷笑了一声:“这孙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亲娘,难怪生养出那样的儿孙来!行了,说正事吧!”
说着将手里的公文一展开,当众宣布,孙有才和孙二狗和拍花子有勾连,孙老大和孙老二又谋杀未遂,按照本朝律法,奉命将孙家一家都捉拿归案云云。
这公文一宣布,不说孙家上下,就是东光村上下都傻眼了。
孙母别的听不懂,可这要将她们一家捉拿归案还是听懂了的,见那保甲就要那锁链来锁拿她们一家,爬起来就跑,没跑出两步,就被一脚踹翻,当场拿绳子给捆住了。
其他村民大气都不敢出,直愣愣的看着他们拿人。
孙家的两个儿媳妇,还有孙家的孙辈们,看到这架势,早就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了。
保长带着人一个个将人给锁拿捆好,又核对了一遍人数,大大小小,一共十一口,一个都没走脱,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边孙母还在大喊大叫:“你们不能抓我,我儿子是童生!我儿子是读书人,我儿子将来是要当大官的,你们快放了我,不然等我儿子发达了,将来肯定不放过你们——”
保长哪里乐意听一个乡下婆子口出狂言,直接抓了一把稻草塞进了孙母的嘴里,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那边孙家的两个儿媳妇也回过神来喊冤枉,两个儿媳妇都是本村人,她们的娘家人也着急啊,这自家的闺女被抓去下了大牢,以后他们家的孩子名声也受损,日子咋过啊?
尤其其中一个还跟里正家沾亲带故,都指望里正能在中间周旋一二。
里正脸都白了,还得强撑着上前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是本朝律法,拐卖妇孺那是重罪!主犯斩立决,从犯和家眷都是发配充军的,绝无例外!甚至大赦天下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得赦免的!
听了柱子这话,里正哪里还敢再说,就怕再多说两句,他家也被牵连了进去,忙闭口不言了。
柱子又敲打了里正几句,这才打算带人回去。
就被李狗蛋一家给跪在地上拦住了,苦苦哀求,只说自家孩子小,实在是不知情,都是被孙家骗了,能不能求大人开恩,放过他们家狗蛋云云。
柱子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回头给站在一旁的沈佳言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慢吞吞的开口:“说来,你们家这小子所犯之事,可大可小,也是受人蒙骗,只是毕竟也是牵涉其中。当然,若是苦主愿意跟你们和解,倒也不是不能想办法——”
里正眼睛一亮,立刻心领神会。
将李狗蛋的爹拉到一边去,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那李狗蛋的爹连连点头不迭。
这边里正又忙打叠起精神来,嘴里说着差爷辛苦了,此刻正是饭点的时候,倒不如留下来用顿便饭,稍作休息,再往回赶。
柱子推脱了两回,顺手推舟的“被迫”留下来,答应吃顿午饭了再走。
他们自然是被簇拥去了里正家,孙家十几口都被捆着,丢在了大槐树下,也无人敢上前去,只远远的指指点点。
沈佳言冷眼看着孙家一家子哭得哭喊得喊,却无半分动容,只示意慕天泽兄妹将院子们打开好进屋去。
钥匙放在台阶下的石头缝里,乡下不出远门的时候,钥匙都是放在附近好拿的地方。摸出来打开锁进了院子,沈佳言和慕天泽三兄妹都一下子了放松了。
这几日在县衙里,虽然吃穿不愁,可心理压力实在有些大,此刻回来,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慕天泽先前将柱子和沈佳言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不痛快,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你跟那个差爷,是,是什么关系?”
沈佳言正要进屋,听到慕天泽这句话,诧异的回头,看了看他,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慕天泽被噎得脸色一青,有几分恼羞成怒,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委屈:“是不关我们的事!可你也记住,如今我们还没写切结书,你还是我爹的媳妇,我们的后娘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再寻一个下家,连一点避讳都没有,当着我们的面都眉来眼去的?”
“难怪不愿意跟我们去边疆寻我爹的尸骨,嘴上说的好听,担心这个顾虑那个,说什么我们年纪太小,出门不安全,全都是哄人的!你压根就是不想去边疆!你早就想摆脱我们了对不对?难怪你跟孙有才闹掰了,他不过一个小童生,哪里比衙门的差爷体面——”
“啪——”一记耳光,直接甩在了慕天泽的脸上,将他剩下的话全部都给打了回去。
沈佳言一脸冷色的看着慕天泽。
慕天泽捂着脸,眼神里全是愤怒:“你,你居然打我?是不是我说中你的心思了,你恼羞成怒——”
沈佳言嗤笑一声,一把拽过慕天泽,就往灶屋檐下的水缸边拖,水缸里还有大半缸水。
到了缸边,沈佳言冷冷的看着慕天泽:“你要是再不冷静下来,我就将你丢进去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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